99、愛心福利院(四更)(2 / 2)

白柳湊得很近,呼吸平穩地噴灑在小白六的皮膚上,眼尾垂下來有種專注地在嗬護一個人的錯覺:“彆動,你這裡還有一點,院長那樣說你,你真的沒有生氣,被父母和神明,還有我這個投資人拋棄的孩子?”

小白六屏住了幾秒的呼吸。

很快他飛快側過眼神不去看白柳,語氣很平靜:“我沒有生氣,畢竟院長某種程度上也沒有說錯。”

“也對。”白柳擦完站了起來,他現在這個投資人的身體非常細長,站起來的視角幾乎可以用俯瞰來形容他看小白六的角度,“神明的確沒有眷顧過你,因為你是個從來沒有相信過神明的壞孩子。”

小白六仰頭看著他,眼中赤,裸裸地寫著【那又怎樣】。

對,他就是天生的壞孩子,就是不相信神明,所以那又怎樣。

“我也一樣。”白柳輕笑。

他好似隨意的,開玩笑一般揉了揉小白六的腦袋:“你要不要改一個名字,萬一改了名字,神明就眷顧你了呢?我當初改了名字之後,的確運氣變好了一點,當然還是很差。”

“神明是看名字來眷顧人類的嗎?”小白六麵無表情地吐槽,“那神明也太愚蠢了吧……”

白柳從他的脖子上解開一個掛墜,那是一個被他用繃帶抱起來的,碎裂的魚鱗包裹住的硬幣,白柳傾身把這塊硬幣掛在了小白六的脖子上:“這是我所有的財產,技能,我在這裡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這是我把靈魂販賣得到的產物,我能擁有的最昂貴珍惜的東西。”

“現在我把它給你,從此以後你就是我,你擁有我的技能,金錢,很抱歉剛剛讓你一個人受洗。”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是否將係統移交給自己的副身份線?移交之後玩家無法再使用任何麵板中的技能積分,與遊戲中的npc人物無疑,遊戲生存率將大幅度降低】

白柳:【確定】

白柳閉上眼睛彎下身子抱住了有點發怔的小白六,他纖細高瘦到有點詭異的身體彎成一個佝僂的弧度,就像是年邁的人在擁抱自己的親人,他微笑著:“但我覺得,從現在開始,我覺得你也算是得到了神明的眷顧了。”

眷顧小白六這個壞孩

子的是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奇怪的投資人,而不是什麼被纏在逆十字上無法動彈的神明。

如果有神明,那也是他自己。

小白六被抱在白柳的懷裡,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隻是安靜地接受了這個擁抱。

雖然他覺得這種肉麻的肢體接觸有點惡心。

但他的投資人先生是給了錢的,所以小白六決定忍耐這位有點惡心的投資人先生。

“給你的這個硬幣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好好保管。”白柳鬆開了小白六,“如果你被殺死了,這個硬幣會掉落出來被彆人撿到,那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白柳笑著用細長的手指點了點小白六胸口的硬幣:“因為我見不得人的秘密和靈魂可都藏在裡麵。”

“你剛剛那樣問我,你是想要我改名字嗎?”小白六握住自己胸前的硬幣,突兀開口道,“先說好,我不接受大幅度的改動,但作為你慷慨給予我金錢的報酬,我願意滿足投資人先生你的個人惡趣味。”

【陸驛站,我可以改名字,但我不喜歡大幅度地改動,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白柳眼神頓了頓,他輕聲說:“白柳怎麼樣?”

“白柳?”小白六疑惑地反問,“哪個白,哪個六,聽起來和沒改一樣。”

十年前的陸驛站眉眼彎彎地看著白柳,說叫白柳怎麼樣?

白柳有點無語地說聽起來完全根本沒變,改動有什麼意義嗎?

陸驛站說有意義啊,這是個好名字,這兩個字都很好,白柳問他好在哪裡。

陸驛站摸摸白柳的頭,他笑得晴朗又天真,說:“因為是白天的白,柳暗花明的柳,從此以後,你就會進入柳暗花明的白天了,白柳,你以後一定會更好的。”

十年前的白柳靜了一會:“你可真是無聊,陸驛站,玩這種字眼遊戲。”

白柳摸摸小白六的頭,笑起來,就像是陸驛站曾經笑的那樣,眼中帶著茂盛生長天真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自信,教堂背後合著孩子們清朗的合唱聲和夏季野草叢中的風飄過來清爽味道,小白六眼中那張奇異的【瘦長鬼影】般的臉上,顯出一種很真誠的,好像是祈禱一般的微笑弧度。

他輕聲

說:“你的名字是白天的白,柳暗花明的柳。”

小白六靜了一會兒,他彆過頭:“無聊的字眼遊戲。”

“那你改嗎?”白柳問。

小白六:“改,你給錢了。”

“你以後就叫白柳了。”白柳頓了一下又說,“我的欺騙手段很有可能暴露了,很有可能今晚就會死在我的對手手裡,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囑托給你,你一定要活下去,白柳。”

白柳很清楚他麵對的是兩個打過聯賽的老玩家,苗飛齒稍微衝動一些,但苗高僵的警惕心是很足的,所以白柳才會做【三層紙杯】。

但【紙杯】畢竟隻是紙杯,紙是包不住火的。

在未來會產生大麵積玩家衝突的前提下,木柯不可能一直躲著,但木柯一旦出現,那麼白柳之前準備的那個他和木柯置換的方案很有可能就會露出破綻,暴露出他和木柯是合作關係,並且還存在背地裡的聯係。

而從苗高僵今天對他的態度來看,多半是已經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木柯背包裡那個鍵盤。

白柳在製定計劃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一步,因為木柯的麵板暴露無可避免,那麼這個係統背包裡的交流道具也是一定會暴露在苗飛齒和苗高僵的視線裡的,所以他才選擇了用鍵盤這種相對不直觀,也不引起注意力的方式來交流。

木柯和他用鍵帽交流,白柳就已經是踩了苗高僵這個智力值比較高中年男人很可能對數碼工具認知不夠的知識空隙了,但苗高僵也不可能全無察覺。

苗高僵兩次察看木柯的麵板,這兩次鍵帽上的空隙都不一樣,因為都處於單邊在等待對方回消息的間隙——這是兩個人共用係統背包裡的道具交流無法避免的一個空隙。

苗高僵多半已經意識到這個鍵帽在不停改變,但是由於對這一塊知識的匱乏,苗高僵就算是拿到了鍵盤,也不能很清晰地了解到他和木柯到底交流了什麼信息——這也是白柳選擇鍵盤作為交流道具的原因之一。

那麼很明顯,他對於即將進行搶奪戰的苗飛齒和苗高僵而言是一個不安定因素,這種不安定因素在一個很吃生命值的二級遊戲裡是很致命的,為了確保成功通關

,更為保險的做法當然就是直接做掉他,所以白柳推測自己的死期應該很近了。

在這之前,白柳覺得有必要將自己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移交給小白六。

也就是這個中間被掏空的,破損硬幣狀的遊戲管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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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教導了小白六具體的遊戲管理器和他的個人技能的用法,這小朋友一開始有點迷惑,但很快就上手了,對自己所處的現實是個多人大型遊戲的事實接受的相當的快,完全沒有需要白柳做出闡述,這小朋友很快就開始自主地在係統商店裡暢遊了。

在白柳走之前,小白六看著白柳問:“你之前告訴我那兩個遊戲的具體過程,就是為了現在能讓我很快的適應這個所謂的遊戲管理器吧?”

“根本不是什麼朋友之間的遊戲分享。”小白六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你這個滿口謊話的騙子,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這讓我更不理解你為什麼要放棄取血我,為了我去死了。”

“這根本不是你能乾出來的事情,當然我也絕對不會這種愚蠢的事情。”

“說吧。”小白六攥緊了自己胸前的硬幣,他直勾勾地看著白柳:“你還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你給的錢足夠我幫你做很多事情了。”

“我隻想要你活下去。”白柳轉頭笑眯眯地看著小白六,“真的沒了。”

他從教堂後麵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劉懷也在和劉佳儀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

劉懷倒是想像白柳一樣直接把所有東西都給劉佳儀,但劉佳儀看不見,她拿著這麼多東西反而不太好,劉懷雖然不信任白柳,但對白柳的交易人品還是比較信任的,無奈之下隻能對白柳說如果我死了,我會在死前把所有東西都給你,你轉交給我妹妹。

然後提前給了白柳四百積分作為報酬。

白柳答應了。

很快,這個合唱演出就到了最後要合影的時候,好不容易卸妝完畢的小白六因為要合影,又被老師逮著在用口紅在額頭中間戳了一個大圓點,他略有幾分生無可戀地站在了後排,發尾帶著受洗之後還沒乾透的水,微微地看向了前麵站著的幾個投資人。

白柳和幾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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