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你這個家夥!
忍不住朝著腦海中浮現出的罪魁禍首翻了個白眼。
夏油傑想起了某個白毛自鳴得意時的樣子,以及對方將那副眼鏡扔給自己時說的話——
——這種東西庫房裡要多少有多少。隨便丟個幾副,那些老家夥也注意不到。
所以自己當時為何會那樣鬼迷心竅地聽取了這種不靠譜的提議,將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呢?
夏油傑分析到最後,結果問題的重點還是在自己身上。
如果沒有和同伴們討論這個事情,如果沒有接受五條悟搶過來的眼鏡,如果沒有一時意氣用事將東西交出來,最後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樣進退兩難的地步。
不過再怎樣後悔也沒用了。
夏油傑抬頭看向對麵的位置,萬人橋翠之前就坐在那裡,桌麵上還殘留著點點未擦拭乾淨的水痕。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看到萬人橋翠在自己麵前這樣直觀地表達出心中的情感,所以才會這樣的手足無措。
這麼想來感覺到自己腦袋上名為“犯人”的帽子似乎戴得更緊了,夏油傑依舊在苦惱,等萬人橋翠出來之後到底要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對方才好呢?
衛生間中的流水聲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停下來。
在夏油傑焦急地等待中,金屬把手轉動,萬人橋翠的身影才終於走了出來。
垂在臉周邊的碎發都已經被浸濕了,估計萬人橋翠花了不少時間清洗臉部,隻是略微紅腫的雙眼還是能看出他在裡麵的這段時間宣泄出的心情。
“不好意思,前麵有些失態了。”
萬人橋翠似乎是已經恢複成平日裡那樣自若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那樣……可能是這幾天壓力有些大,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啊、這樣啊,我還有些擔心是不是之前哪些話說得有些太過分了。”
夏油傑不著痕跡地瞄向了對方的眼睛,試圖確認萬人橋翠的心情是否真的已經平靜下來了。
“真的不是夏油你的問題,說到底還是最近發生的各種意外太多了吧,有很多事情其實我都沒準備好。”
萬人橋翠抿了幾口水,“不過現在發泄完了以後意外地會感覺到心裡輕鬆了很多。”
“有的時候這樣哭一場確實能放鬆心情。”
夏油傑眼瞧著對方周身的氛圍都不似之前那樣壓抑了,這才鬆弛下來地繼續接話:“感覺萬人橋你平日裡也是一直很持重的樣子,難道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嗎?”
“嗯……也差不多吧。”
萬人橋翠撐著下巴,開始回顧自身成長時的經曆,確實很少有這樣痛快的宣泄的機會。
“上一次這樣痛快地哭出來還是在幼稚園的時候,自從小學之後就有意識地在控製自己了。”
聞言,夏油傑咋舌,“你家裡的家教這麼嚴格嗎?”
“那倒不是,家裡人對我還是很縱容的,這種變化算是在成長過程中的一種自我學習吧。”
還有些濕漉漉的黑發腦袋晃了晃。
或者說來比起自我學習更像是一種基於自我保護不得已而采取的措施,隻有將自己和情感隔離開之後獨立發展才能安穩地成長起來。
如果任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