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1 / 2)

異能為王 稚枝 8804 字 6個月前

所有人都知道港口黑手黨改朝換代了。

首領,哦不,現在應該叫先代。

兩位乾部聯手叛變,最後不慎讓本就在“修養”的先代身受重傷離世。

當時還是乾部的首領跡部繪理儘管將兩位乾部當場抓獲,但是還是對先代的傷勢無力回天。

於是先代在黑蜥蜴百夫長廣津柳浪為首的港黑成員見證下,把首領的位置傳給了跡部繪理。

很順利的,他們的小首領名正言順的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新任首領。

本來港黑其他高層以為,在繪理上位後應該會立刻動手排除異己,或者是把自己的人安排到全部空缺的乾部位置上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是沒有。

他們的新任首領在成為首領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一個才剛剛七歲的小孩帶回了港口黑手黨,並且向所有人承認這是她新收養的孩子。

做了一夜噩夢,繪理醒過來後幫身旁熟睡著的小孩掖了掖被角,然後去洗了個澡。

這是在津島家的那場大火後的第三天。

在昨天,種田長官把津島源右衛門答應的異能開業許可證拿給了前去看望津島修治的繪理。

還有一本戶口本。

上麵隻有三個人的名字。

跡部繪理,森鷗外,與太宰治。

在津島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後,還讓小孩用這個名字就不太妥當了。

於是繪理在經過冥思苦想後,在表格上填上了太宰治這個名字。

繪理沉默的將這一紙證書與戶口本放入懷中,然後轉頭看著明亮潔淨的玻璃窗內,正躺在病床上安眠的小孩,對種田長官說道:“這孩子是要跟我回港黑的,沒有問題吧?”

種田長官神色複雜的跟隨著繪理的目光看去,良久才悵然道:“畢竟這是津島的願望,我們已經很對不起他了……也不可能強行把這孩子帶回異能事物科。”

聽見這話,繪理撇了男人一眼:“所以你知道這孩子的能力?”

“怎麼可能不知道。”種田聳肩:“畢竟這孩子的異能還是我發現的。”

“那天是津島上任成為市長的第一天,我上門前往拜賀,見到小孩就忍不住抱起來逗了逗……誰知道就立馬發現自己的異能消失了。”

“但是我把這件事瞞了下來,現在看來似乎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若是讓那些為了利益不顧一切的人知曉了這孩子擁有這種異能,現在繪理還能不能這麼順利的把孩子上在自家戶口上帶回港黑就不一定了。

“謝謝。”

繪理欠了欠身,向種田長官道謝。

“還有……津島與夕子小姐就麻煩你了。”

種田長官坦然的接受了繪理的這一禮。

他頓了頓,才說道:“津島宅大部分都是木製結構,可能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找到他們一部分的身體。”

為了照顧繪理,種田長官還用了比較委婉的說法。

但事實上,在那麼大的火勢中,能找到一部分的骨灰而不是木屑已經算不錯了。

繪理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所以她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在種田長官走後,繪理走進了病房。

雖然沒有受傷,但臉色卻異常蒼白的小孩將臉半埋在被子裡。隻露出了睫毛纖長的眼睛與柔順的棕發。

繪理放輕動作坐在了病床邊。

她對這孩子其實是感到愧疚的。

畢竟他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又因為那些理由被好友托孤給她。

說真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與這個孩子相處。

繪理遲疑的伸出手,摸了摸這孩子的頭發。

而此時,津島修治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陽光從護士查房時拉開的窗戶照進,雖說不至於到刺眼的程度,但還是讓剛剛睡醒的小孩眯起了眼睛。

但隨後他就感到有陰影遮在了他的眼睛上方。

他像是還沒有緩過神一樣轉頭,看向坐在他身邊的繪理,手不自覺的從被子裡伸出,拽上了繪理的袖口。

繪理一怔,換了一隻手遮在小孩眼前,另一隻手反手把小孩小小的手包裹進溫暖的掌心。

冰涼的觸感從手心傳來,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明明小孩的手一直放在被子裡,為什麼還會這麼冰涼呢?

在確定小孩已經清醒了以後,繪理放下手幫小孩掖了掖被角。

“餓嗎?”

繪理低聲問道,伸手把小孩的病床搖了起來。

津島修治被握著那隻手的手指極為微弱的顫了顫,垂眸點了點頭。

繪理放開手,準備去把她帶來的粥拿給小孩墊一墊肚子。

但是還沒等她起身,她的手卻被拽住了。

拽住她手的小孩也不說話,一雙漂亮剔透的眼睛固執的看著繪理,嘴唇抿的發白,還不到繪理半個手掌大的手緊緊的拉著繪理不肯鬆開。

連指尖用力到發白也不自知。

繪理暗暗歎氣,脫下了自己的風衣外套把這孩子一裹,直接抱了起來。

這孩子在不安。

就像是一隻剛剛破殼卻沒有看見父母的幼鳥,以一種雛鳥心態緊緊環抱著熟悉人的脖頸。

繪理安撫的順了順男孩的脊背,抱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儘管繪理的體型嬌小,但是這件風衣套在尚且七歲的津島修治身上還是過於寬大了,連手都無法從被子裡伸出。

見狀,繪理乾脆把小孩放在了一邊,直接拉過粥碗熟練的喂起小孩來。

津島修治也沒有感到彆扭,安靜乖巧的等待著繪理的投喂。

繪理估計著小孩的食量,在碗裡的粥已經降下去三分之二後,她摸了摸小孩已經有些微鼓的肚皮,起身收拾了碗筷,準備在離開時丟棄。

隨後她半跪在小孩麵前,忽然陷入了沉默。

津島修治並不是普通的孩子,但是繪理這時卻萬分希望他能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用放聲大哭或者嘶聲尖叫來發泄自己的恐慌與不安。

可是津島修治沒有。

他把這些情緒壓抑在心底,就算是在最無助恐慌的時候,也隻是無聲的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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