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曦蔚抬起頭，一臉疑惑，“啊？”
李墨不滿道：“啊什麼啊，不是要和我討論藝術嗎？什麼道具都沒帶，怎麼討論？”
田曦蔚怯生生的詢問道：“要…要帶什麼道具？”
“來來來，我找給你看。”李墨拉著田曦蔚的手，坐在床邊，拿出手機，打開成人用站，耐心地科普起來。
看著屏幕上那些五顏六色的絲襪，田曦蔚白皙脖頸上浮現粉色的紅暈。
大致的科普了一下，李墨問道：“懂了嗎？”
田曦蔚羞得不行，“懂…懂了。”
李墨拍了拍田曦蔚屁股，“懂了那就去買啊，還杵著做什麼？”
田曦蔚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我我……”
李墨起身，從包裡抽出來一份合同，扔在田曦蔚麵前，“對了，這份賣身藝人合約簽一下。”
田曦蔚首先看到的是違約金那一欄上一長串的零。
法律支不支持另說，反正要先整上唬人。
分成三七，這條不是固定的，會根據藝人的咖位和掙錢能力相應上浮。
至於簽約年限，十五年！
才十五年而已，李墨感覺自己已經很有良心了，要知道就連三十年的合約都有。
在簽約年限上，法律沒有明確規定。
勞動合同分三種，一種固定期限合同。
這種合同，一般由雙方協商，年限從一年到十幾年不等。
另一種是無固定期限合同，除用人單位因勞動者過失辭退或勞動者主動辭職，一般不能解除或終止，勞動關係可以一直存續到勞動者退休為止。
最後一種合同，以完成一定工作為期限的勞動合同，該項工作一經完成，勞動合同既終止。
在2012年前，就沒有解不了約的合同，但在2013年，帝都高院在竇驍解約案中，將藝人合同認定為混合合同，此後混合合同性質成為司法認識藝人合約的主流，藝人不能行使任意解除權。
2016年將勁夫解約案，則帶起了藝人合約無法解除的風向。
很多私下裡的仲裁，賠幾千萬的是常態。
法院會考慮在藝人走紅時，藝人和公司誰出力多，誰出力多就偏向誰。
田曦蔚看得頭皮發麻，這要是簽了這份合同，那可真的和賣身契沒有什麼區彆。
這比被李墨潛規則還讓田曦蔚難受。
田曦蔚鼓足勇氣，據理力爭，“導演，這份合約也太苛刻了！”
李墨語重心長的勸說道：“簽了這份合同，就相當於抱上了鐵飯碗，多少人想簽還簽不到呢，年輕人不要不知好歹，現在吃點苦怎麼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酒店房間裡，開著空調，很暖和。
但田曦蔚卻感覺很冷。
十五年啊，人生能有幾個十五年？
聽著李墨的話，田曦蔚翻了個白眼，“導演，年限上能不能降低到七年，分成上可以二八分成。”
來了，來了！
就是這個味！
這小白眼翻得，讓李墨心癢癢。
李墨答非所問，問起了另一件事，“曦蔚啊，你為什麼進娛樂圈？”
“為了藝……”，田曦蔚在李墨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臉皮有些發燙，改口道：“為了搞錢，為了讓自己在人群中萬眾矚目！”
李墨伸出手，摸著田曦蔚的腦袋，“所以，你還不明白嗎？”
田曦蔚下意識的就想躲開，但還是忍住了，“明白什麼？”
李墨撫摸田曦蔚腦袋的手頓了頓，無奈道：“每年進娛樂圈的人很多，可真正能被大眾所知的有幾個？”
田曦蔚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感覺隔著一層紗窗紙，“好像一年也不一定有一個。”
八五花還活躍在大眾的視線中，九零後那一批也還混得不錯。
九五後有幾個出頭的？
這一批新生代的女藝人不行啊！
你真當那群寫華娛的撲街作者真的愛寫楊蜜、糖嫣、劉亦妃那幫人啊。
還不是因為新生代的女藝人不行，沒什麼特色。
李墨笑嗬嗬的說道：“我給伱的合約是很苛刻，你或許能和彆的公司簽訂更好的合約，但是你火不起來，你拿九成分成又能怎麼樣？你還不是賺不到錢。”
“可是…可是”田曦蔚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可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李墨打斷了田曦蔚的思索，“沒什麼可是的，跟著我，乖乖聽我的話就行了。”
田曦蔚迷迷糊糊的簽下了合同。
然後田曦蔚突然就反應過來了，“可是導演你就有把握一定能讓我火嗎？”
李墨笑嗬嗬的收好合同，十分光棍的攤了攤手，“沒有啊。”
田曦蔚頓時急了，就準備撲上來搶合同，“我不簽了，把合同還給我！”
李墨伸手抵住了田曦蔚，威脅道：“簽都簽了，就彆想拿回去了，以後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然我就雪藏你！”
十九歲涉世未深的田曦蔚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嗚嗚，你個混蛋，大騙子！”
李墨打一棍子再給一顆甜棗，“當然，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也會給你資源，讓你火起來的，你看看章添愛，李藝桐，還不明白麼？”
墨哥的工作室不養閒人，就算是一條狗，都得看門。
李墨可不會白養著田曦蔚，得出去營業，給墨哥賺錢。
不然墨哥哪來的錢去買大彆墅、買豪車？
“嗚嗚，娛樂圈太TM臟了，嗚嗚~我不進娛樂圈了，我要退圈！”
田曦蔚哭得可傷心了，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田曦蔚之前在話劇團裡，本以為話劇團裡就夠亂了，田曦蔚還吐槽廟小妖風大，結果沒想到娛樂圈更黑。
剛從話劇團這一個坑裡跳出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自己跳進了一個更大更深的坑裡。
年僅十九歲的田曦蔚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心態崩了。
“彆哭了，再哭雪藏你！”李墨聽得心煩意亂，搞得自己像是什麼大惡人一樣，娛樂圈當老板的，有幾個不黑？李墨隻不過是向同行看齊罷了。
田曦蔚哭得更大聲了，“嗚嗚~雪藏就雪藏，大不了我不混娛樂圈了！”
李墨一聽，這可不行，你要是跑了，那我調教誰去？
李墨循循善誘道：“你知道楊蜜嗎？楊蜜去年工作室盈利四億出頭，走到哪都是前呼後擁，好不氣派，風光無限，你除了在娛樂圈外，做什麼工作，能賺到這麼多錢？都一隻腳邁進娛樂圈了，你就不想推門進去看看娛樂圈的風光？”
田曦蔚的哭聲小了一些，抬起頭紅腫著眼眶，可憐兮兮的望著李墨。
李墨給田曦蔚講著道理，“我也是要賺錢的，你越紅，為我賺的錢才越多，對不對？”
“嚶嚶~”
田曦蔚哭聲又小了一些，小聲的抽噎著。
李墨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伸出粗糙的手掌，替田曦蔚擦拭著眼淚，“所以，隻要你乖乖聽墨哥的話，墨哥怎麼會舍得雪藏你呢。”
粗糙的手掌落在田曦蔚的臉蛋上，觸感就像是摸著一塊暖玉，十分的滑嫩。
“真真的嗎？”田曦蔚眼裡帶著期待，委屈巴巴的為問道。
李墨溫聲細語道：“當然是真的，前提是你要聽話。”
田曦蔚破涕為笑，及忙不迭的點著頭，“嗯嗯，我最聽話了！”
李墨拉著田曦蔚的胳膊，將她攙扶起來，湊近田曦蔚耳朵，輕聲說道：“聽話就出去把道具買回來。”
田曦蔚眼神有些躲閃，長長的眼睫毛撲閃著，有些難以啟齒，“現…現在去買道具嗎？”
李墨臉上帶著壞笑，“當然了，快去快回，晚上還等著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