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案讓步退到一旁,默不作聲地將手上的密封袋收了起來。
她還不能相信方逍遙。
“你們剛剛被追殺了?怎麼喘得這麼厲害?”方逍遙從車上拿出偵查工具箱,回頭隨口和謝青案聊著。
“你說什麼?”謝青案猛地回神。
謝青案心裡正在分析方逍遙的可信程度,被嚇了一跳。
“你們被受感群眾追殺了?怎麼逃脫的?”方逍遙隻當是謝青案沒聽清,又重新說了一遍。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笑,隨即又快速被壓了下來。
快速得像是他的錯覺。
方逍遙疑惑地望向站在邊上的萊冶納,後者正以一副純良無辜的模樣和謝青案對視。
方逍遙:?
“沒什麼。”萊冶納注意到方逍遙的目光,施施然致以注目禮,“那些你口中的‘受感群眾’解決起來輕而易舉。”
方逍遙點頭,在自己車前蓋上打開工具箱,戴上手套就開始檢查起了急救車。
他檢查起來還是很細致的,先是謹慎地繞著急救車走了一圈,對著幾處擦痕拍了照。
他手才摸上那扇被強行破開的後門,忽地像是反應過來一樣,一整個九十度體轉,詫異地看著萊冶納:
“你說,解決起來很輕鬆?”
萊冶納忙著和謝青案目光較勁,翹著唇角點頭,抽空還能回答方逍遙的問題:“你放心,你們的安全我還是能保證的。”
怎麼好像他才是公安裡的人?
方逍遙點頭,腦中模模糊糊的懷疑隻是閃了一下,很快又消散了下去。
“所以你們真的被追了?”方逍遙一心二用,手上檢查動作沒停,嘴裡還能順口詢問。
滿口胡言亂語的萊冶納又要說話,被謝青案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謝青案:“沒有,隻是來的時候比較匆忙。臨時實驗室淪陷了,隻剩下……”
顧陽洲的名字到了嘴邊,又被謝青案咽了回去。
她應該說什麼?
顧陽洲還是葉符誠?
蒼天。
方逍遙沒給謝青案思考的空隙,一下就抓住了她的猶豫,追問道:“隻剩下什麼?”
謝青案急中生智,乾脆省略了顧陽洲的事情:“和錄像中異變形態完全不同的汙染物。”
方逍遙出生基層,從小接受根正苗紅的教育,不太能接受“汙染物”這種字眼:“所以,那個……是什麼形態。”
“半笑娃娃。”謝青案注意到,她一說這個名字,方逍遙的臉色忽地變了。
“你聽過?”謝青案反客為主,詢問起了方逍遙。
方逍遙果斷點頭,嘴上卻說著:“涉及保密條例,我就不說了。”
謝青案表示理解,背在身後的手快速將密封的證物袋塞進了手鐲的空間裡。
萊冶納雖然乾的事情,或許不是什麼好事。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需要出手。
特殊事件,需要特殊手段。
一味遵守程序,隻會讓人鑽研漏洞,逍遙法外。
無論是二十年前的實驗,還是現在拔蘿卜帶出泥的一大堆汙染事件。
到底是誰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