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拉開自己的辦公桌抽屜,丟了一份最新到達的《人民日報》給劉春來。
中共中央發出《關於嚴厲打擊刑事犯罪的決定》!
頭版頭條!
終於來了。
由於《人民日報》到達蓬縣需要不短的時間,全國已經開始了好些天了。
而且還要求:從重從嚴,一網打儘!
蓬縣更是因為之前天府機械廠事件,提前拉開了嚴打的序幕。
“領導,這事情,縣裡準備怎麼處理?”劉春來不明白呂紅濤的意思。
蓬縣跟其他地方不同,不僅不會擔心指標問題,甚至會超出很多。
“隻是告訴你有這麼一回事,你這剛起步就有人不斷地誣告你,我們可不希望你犯錯誤,到時候這一攤子怎麼辦?”呂紅濤一臉平靜地看著劉春來,“年輕人,容易犯錯誤。萬一你犯錯了,國法麵前,我跟許書記誰都保不住你……”
劉春來鬆了一口氣。
“領導,鄭建國也是當事人……”劉春來把當年的鄭建國用自己閨女來陷害劉春來,以此搶走了幸福公社唯一一個工農兵大學生名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許書記說他知道一點這事情,你也是受害者。要不然,公安已經開始調查了。你現在好歹也算是名人了。”呂紅濤的態度,讓劉春來有些琢磨不透。
不管許誌強是否知道,反正這事兒,就這樣了。
劉春來從呂紅濤辦公室出來後,琢磨了好一陣呂紅濤的意思。
事情還沒法找人商量。
明顯有人想要整他,還不是一個人。
得殺雞敬候了。
鄭小東就是用來嚇猴子的最好的雞。
“千山跟照前怎麼還沒回來?”劉春來也沒心思去管各個廠的新管理製度推行的如何了。
甚至都沒去找楊藝詢問山城那邊的收音機廠技術人員什麼時候到位。
劉千山跟劉照前兩人出去的時間不短了。
“前兩天回來了一次,鄭小東之前上高中時,把幾個女同學的肚子弄大了,幾家人為了名聲,都不敢聲張……”劉九娃說道。
“果然,這一家子都不是啥好東西!他現在呢?”劉春來這段時間還真沒聽幾人說鄭小東的事兒。
沒有在家,也沒在公社。
甚至鄭家人都沒有什麼動靜。
劉春來一開始還以為這小子老實了,等著公社裡安排工作,結果寫舉報信想要整自己。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就那麼些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鄭小東。
留著他給自己下絆子?
“在來龍公社一個女同學家裡,那女人原來大了肚子,流了產,最後嫁了一個三十多的老實光棍,那男人跟趙天明差不多……”劉九娃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咬牙切齒。
劉春來就奇怪了,難道周圍的人不議論?
當初趙天明兩口子老實,加上鄭建國是隊長,他兒子在市裡工作,鄭建國一隻吹噓他兒子是市裡的大領導,很多人都怕。
“那女的跟他舊情複燃了?”劉春來問道。
要是這樣,還真沒太大辦法。
“屁的舊情複燃,之前在學校裡,據說就是把人家拖到沒人的地方……”
“這種人渣,留著乾啥?”劉春來來了火。
不收拾這狗曰的,留著過年?
“這兩天應該就有消息了……”劉九娃說道,“這事情你不用操心。”
對於鄭小東這樣的人,劉春來真心覺得惡心。
劉春來索性就直接回去了。
“春來,要不把收錄音機廠先留在公社?”嚴勁鬆見劉春來回來,急忙跑了出來。
哪怕劉春來拒絕了好些次,他依然都不死心。
劉春來心情不好,理都沒理他,直接就走了。
“去縣裡挨批了?”還沒見過劉春來不理人的嚴勁鬆問劉九娃。
劉九娃隻是苦笑了一下,隨後也跟著走了。
“這狗曰的,遇到啥事情了?賀炎鈞跟黎鈺嫌棄他家?不對啊,那閨女還沒走呢……”嚴勁鬆一頭霧水,“難不成是看到婆娘娶不到?”
來龍公社。
名字非常不錯。
不過,這裡沒有龍。
也沒有來過龍。
同樣也是山區,沒有河流經過,條件比葫蘆村都還更差。
公社距離縣城76裡,有一條新修沒多長時間的土路。
來龍公社邊緣的,距離公社十多裡的地方,有一座山,叫羅家山。
羅家山的山頂上,有一座夯土為牆,茅草為頂的茅草屋。
屋裡住著兩口子。
男人約莫四十來歲,女人倒是年輕,二十四五,模樣不算俊俏,卻也周正。
平日裡,男人對女人很好,甚至都不讓女人乾重活,隻是讓她做一些手麵的輕巧活路。
雖然窮,夫妻兩倒也過得滋潤。
隻是辛苦了男人,白天夜裡都耕耘。
可二十多天前,一個不速之客來了後,這滋潤的生活就消失了。
那個不速之客把男人腳杆打斷了,天天晚上摟著男人的老婆睡不說,還把女人也打得渾身是傷。
原本家裡養了兩條狗,卻也被這男人給吃了……
離這戶人家最近的,都得一裡的路。
卻沒人發現這一家的變故。
又一天天黑了。
吃夜飯時。
堂屋的牆壁上,一顆大部分釘進泥土牆的釘子上,掛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
“p,這是人吃的?天天晚上喝稀的!”鄭小東一臉扭曲地看著眼前有些哆嗦的女人,“楊丹,你是不是想死了?就特麼的幾坨紅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