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第 376 章(1 / 2)

墨珣抓緊時間將幾個王府都溜過了一圈, 以後還是回到了赤幾王府。

一個晚上,也就在四王爺府裡聽的消息還有用點兒。

四皇子與幕僚這會兒已經開始討論起五皇子來了。

五皇子的封號始終是所有皇子心中的一根刺,就連大皇子也受不住這個。

但老五的性格太過莽撞, 甚至還有點傻。

四皇子已經開始認真聽幕僚們分析五皇子挪用公款的事了。

幕僚們與四皇子不同, 今日宣和帝在太和殿召見百官的時候, 他們並沒有在殿內,自然也就不知道殿內的具體情況,隻能由當時在殿內的四皇子做補充。

四皇子當時在朝堂上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現在說出來,經由同僚這麼一分析, 倒也反應過來了周行王的那三百多萬兩, 絕對不是走了正規的程序從國庫借的,極有可能是從偷偷挪用的。

而現在,五皇子偷換概念,將“偷”改為了“借”擺明了是說戶部裡有他的人。

這點, 就算周行王今日不主動暴露, 其他皇子也會猜的。

真正令四皇子在意的是, 這麼一大筆錢,他的好皇弟究竟拿去做什麼了。

今天, 在太和殿內, 周行王對宣和帝所說的每一個字, 四皇子都是不信的。

什麼修王府、修皇莊也就是宣和帝想信罷了。

“周行王花錢一向是大手大腳。早前, 臣略有耳聞, 說是周行王偶感風寒, 但為了不誤花朝節,竟以四十裡的綢緞作帷幕擋風。”

一旁的幕僚連連點頭,“這是實情,臣親眼所見。”

“臣也聽說了這事兒。後來,周行王還嫌這個帷幕不夠好看,乾脆就將這四十裡的路全都圍成了錦繡長廊。”

四皇子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花朝節踏青,老五確實乾過這麼個蠢事兒。

花朝節還沒結束,周行王就被禦史告到了宣和帝跟前。最後,宣和帝也不過不痛不癢地口頭批評了周行王幾句,又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當時他們其他幾個皇子知道了,哪個不是在心裡湧酸水

就算他們是王爺,那也從來都不敢這麼鋪張浪費,也沒能一口氣掏出這麼多綾羅綢緞來作踐。

當時,幾乎是所有人都以為是老五的外家,拿錢補貼了老五。要麼就是宣和帝偏心,除了俸祿之外,還從私庫拿錢補貼了老五的開支。

現在想想,原來老五一直掏的都是國庫的錢。

四皇子知道,以周行王平日裡那個花錢大手大腳的樣子,要說他從國庫裡掏了三百多萬兩,還真是不奇怪。

“臣也曾聽聞,周行王時常給某些朝臣送禮。”

“恐有結黨營私之嫌。”

四皇子點頭,示意幕僚繼續。

現在,雖然隻是他們的猜測,但誰敢保證這個猜測就不是事實的真相呢

縱使不是真相四皇子相信,他的兄弟們,定是不會放任老五這麼輕輕鬆鬆度過這關的。

好不容易有個什麼事可以把老五扯下來,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機會從手裡溜走

五皇子給朝臣送禮,當然是想要結黨營私。

然而,這件事被禦史也參過幾次,但五皇子卻隻是張張嘴,在宣和帝麵前說自己送的都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還將禮單也掏給宣和帝看了。

四皇子也不是沒被人送過禮,自然知道這個禮單,麵上的和裡頭的,完全不一樣。

可宣和帝願意掩鼻偷香,不願發落五皇子,不論旁人怎麼說,都沒有用。

“結黨營私”四皇子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夠。”

今日看宣和帝的神情,明明已經被氣得不行了,可麵對著這麼一筆用途不明的巨款,宣和帝也不過是讓周行王將錢還上而已。

這件事,換做哪怕是其他的任何一個皇子,恐怕都吃上好大一通掛落。

“我們可以從錢的用途上做文章。”

“對”

幾個幕僚一合計,“繁楚王可以募兵,周行王怎麼就不行”

四皇子微微搖搖頭,“二皇兄那是證據確鑿,兵丁的花名冊都被刑部拿到了。”四皇子的言外之意是,五皇子這邊可沒有私自募兵的證據。

“不需要有明確的證據,讓皇上心生懷疑就好。”

四皇子了然地頷首,這招他才對皇貴君使過。

隻是要讓他去對周行王,四皇子是真的覺得不妥。

說不準,他非但沒能讓宣和帝對五皇子起疑心,反而會讓宣和帝以為他捕風捉影,不能容人。

偷羊沒偷著,反倒惹了一身騷。

墨珣又在四王爺府的屋頂上窩了好長時間,直到他們都散了,才又溜回越國公府。

離開的時候,墨珣因為擔心會吵醒林醉,特意用了一大片竹葉塞在了兩扇窗子的縫隙之中。

竹葉韌性高,就算墨珣這會兒回來,拉著竹葉要將窗戶扯開,那也容易很多。

如果沒有竹葉夾在中間,墨珣這會兒想要打開窗子,恐怕還得動用靈力,才不會被人察覺窗子被他撬得掉了漆。

窗子的邊緣掉漆,是自然脫落還是人為損壞,這個隻要來個匠人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可是在越國公府裡,誰敢來撬墨珣與林醉的歇室

到時候隻要一查,那定是麻煩不斷。

墨珣小心翼翼地拉扯著竹葉,將窗子拉開之後,麻溜地翻身進了屋。

進了屋之後,墨珣又是輕手輕腳地將窗戶掩上了。

這個窗子,墨珣還曾叫人來維護保養過,自然知道開關起來是沒多大動靜的。

而一開始,墨珣還真就是為的爬窗方便。

主要是因為他早早就要進宮點卯上朝,而他與林醉並未分房睡,擔心自己一起來就會吵到林醉。到時候,林醉被自己吵醒,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睡著。

初時的幾次,林醉還覺得自己睡得太死,這麼放任墨珣一個人摸黑洗漱、換官服什麼的,未免也太憊懶了些。

然而,當他一臉赧然地向趙澤林與倫沄嵐致歉的時候,卻被告知無需在意這些。

倫沄嵐非但讓林醉不要擔心,還舉例說起了自己以前與墨珣的亡父也是這般相處。

時間一長,林醉還真就隨墨珣去了。

墨珣把窗子關上了之後,這將自己身上的黑衣剝了下來。

他這身倒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夜行服,隻是帶了暗紋的黑衣罷了,平日裡就擺在衣櫃裡頭。偶爾林醉幫他收拾的時候也見過,也沒覺得有什麼古怪之處。

墨珣沒有刻意去置辦什麼夜行服,也省得到時候被人翻出來解釋不通,乾脆就穿了這麼一身。

夜裡換身黑衣為的不過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罷了。

墨珣將衣服脫下來,又動用了靈力,硬是將自己剛才折騰出來的褶皺給捋平了。

他的衣服鞋襪這類,一直是林醉在經手,而墨珣平日裡穿的也多是官服,這麼一身黑色常服,冷不丁全是穿過的褶皺,讓林醉看到了指不定得怎麼想。

墨珣覺得自己為了大周也算是鞠躬儘瘁了,當個不大不小的官,還得飛簷走壁,聽人牆角。

真可謂是,領著“賣白菜”的俸祿,操著販賣私鹽的心

墨珣早前就與林醉商議過了,讓他睡在裡邊。

如此一來倒也方便了墨珣。

這會兒,墨珣正一邊注意著林醉的反應,一邊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見林醉沒有動靜,墨珣才安靜地閉上了眼。

“夫君去哪裡了”林醉冷不丁地翻了個身,伸手搭在墨珣身上,輕聲問道。

墨珣“”

這一瞬間,墨珣腦子裡閃過了諸多想法,就連“裝睡”這個不靠譜的想法都冒出來了。

然而,林醉像是已經等了許久,自己剛回來就睡下這怕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吧

這麼想著,墨珣乾脆就把話題岔開,也不答,隻反問道“怎麼醒了”

林醉現在不一樣,肚子裡還有個小的,熬夜了不成。

林醉這會兒卻沒有心思去探墨珣的想法,他自從知道了自己身懷有孕之後,便時常做夢。

因為夢境太過詭異,林醉自個兒也是消化了好長一陣子。

之前,林醉還覺得自己的夢境太過真實,就像是他真的身處其中,夢裡的那個人就是他一樣。

然而,後來慢慢的,這個夢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

林醉再沒有像之前一樣身在其中的感覺了。

原先,他入睡之後鮮少起夜,但因為夢境的剝離他漸漸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而朦朦朧朧之前,林醉能覺察到身邊的人動了。

林醉張張嘴,本來是想問的,但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甚至連動都動不了,隻能“看著”墨珣離開。

等到第二天一起,墨珣已經上朝去了。

林醉又拿不定主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夢了,畢竟大晚上的,墨珣沒事出去做什麼

林醉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便也不好拿這個事去煩墨珣了。

但今天

林醉很清醒。

墨珣起身的時候,林醉就知道了,而且他的身體並沒有受到限製說起來,他是可以動的。

可他不知道能跟墨珣說什麼,他也不敢去想墨珣這些日子以來,每一天夜裡都出去那麼長時間,是去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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