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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級英靈佐助君 孤孤飛 55151 字 3個月前

第 41 章

與此同時, 另一邊。

被獨自留在原地的佐助在嘗試尋找九尾的咒力,以及使用令咒聯係都一無所獲之後確定敵人恐怕已經布下了結界。

是Berserker的手筆嗎?佐助沉思:不,這個感覺不像封印術或者結界。他對結界術也並不擅長, 既然是同一個人,Berserker也應該一樣才對。

佐助的記憶中閃過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雖然他平常不會特彆去留意陌生人的長相, 尤其是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但那個咒術師給他的印象卻格外深刻。

即便對方的五官在記憶中曖昧不清,猶如空白, 但額頭上那道縫合線卻格外的紮眼, 讓佐助印象深刻。

“難道是Berserker的禦主嗎?”佐助眉頭輕皺,那個咒術師給他的感覺並不舒服, 就像大蛇丸一樣黏膩陰冷。

“真是令人不快。”佐助眯起眼睛,既然有可能是咒術師的結界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五條悟, 身為咒術師的五條悟在這方麵顯然比他更加了解。

就在這時, 一陣微風吹過,佐助邁向前方的步伐一頓。

他望向一旁,冷冷說道:“滾出來。”

空氣中泛起一陣漣漪,一直蒼白的手拉開空間,隨後身著黑色袈裟的身影緩步走出。

佐助眼神暗了暗道出了來人身份:“伊藤達也,Berserker居然會讓他的禦主來冒險。”

羂索微微一笑:“畢竟不這麼做不會讓Saber你停下來嘛。”

佐助眼神冰冷地看著羂索, “你以為我殺你會浪費幾秒?”

羂索連忙搖手:“不不不,我真的不想和Saber你為敵的哦, 身為上三騎之首, 在所有從者中綜合實力最強的你,要殺我實在是太容……”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瞬身而至的佐助掐住了脖子:“夠了, 你的話太多了,我會親自看,去死吧。”

“請,便……如果……”

羂索的臉被掐得通紅,他知道讓佐助“等等”沒有任何用處隻會死得更快,反而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佐助的目光頓了一下,輪回眼望向他的記憶深處,空無一物,一片漆黑。

“Berserker的術嗎,”佐助扔下了羂索,語氣不善,“你有什麼要說的,可以救你的命的,快點說。”

“咳咳,”羂索捂住脖子緩了幾秒,臉上依舊掛著笑,“我家的Berserker太過任性了,但是,真遺憾,我可控製不住他,隻能依照他的喜好來做事了。”

“隻是我也不是不識風趣的男人,拆散小情侶的這種事情,我也不願意哦。”

佐助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我和鳴人不是那種關係。”

“是嗎,是嗎。”羂索扯出一抹奇妙的微笑,“恐怕Berserker在這方麵要比你誠實哦……”

他的話被抵到脖子前的劍尖打斷,佐助的表情格外冰冷:“‘我’和鳴人之間的關係與你無關,我沒有必要解釋,你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草薙劍尖鋒利無比,羂索的目光下移,有血從脖間滲出。

“……我知道了,但是我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就告訴你吧。”

樹葉發出簌簌之聲,羂索的聲音被微風帶走。

佐助的瞳孔收縮了一瞬。

哢嚓一聲,佐助橫劍,一陣銀光閃過,將麵前之人的頭顱乾脆利落地直直斬下。

頭顱在地麵咕嚕咕嚕地滾了兩圈,“伊藤達也”最後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之中:“Berserker在禪院鳴人處,而五條悟也要被殺了,這樣好嗎?”

佐助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許久之後,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有著一隻眼睛與奇異的火山頭的咒靈,抱起“伊藤達也”滾落的頭顱。羂索抱怨的聲音從頭顱中傳出:“你還真是慢啊,漏瑚。”

自大地中誕生的詛咒,特級咒靈,漏瑚的語氣陰沉地回道:“差不多夠了,羂索。如果不是Saber走了,我都不會現身,和你這個比詛咒還活的久的詛咒師不同,我現在還不到死的時候。”

漏瑚拆掉“伊藤達也”額頭的縫合線,打開頭顱,長著牙齒的雪白腦花暴露在空氣之中,這就是羂索的本體。

存活千年的咒術師早已經舍棄了人形,嘻嘻笑道:“嗬嗬,說的也是呢,我的運氣真好呢,故意挑釁的效果比我想象的更好,我還擔心如果Saber趕儘殺絕,連屍體也燒了就麻煩了呢。“

“新身體帶來了嗎?”

“你這家夥也太挑了吧,算了,花禦他們把咒術高層都殺光了,那裡的屍體按你喜歡隨便挑吧。”

在二人談話之間,空氣中泛起一陣漣漪,一股無形的壓力蔓延開來。感受著空氣中的壓力,漏瑚抱著羂索,立刻跪地,將頭深深埋下,不敢抬起,冷汗順著他的額頭低落:“佐助大人。”

火影助的身影自黑暗中邁出,他看起來心情不錯,聲音平靜:“事情辦的怎麼樣。”

麵前的火影助並非本體,而僅僅是個分身,但麵對區區一個分身,漏瑚依舊不敢動彈。他想起了在那雙猩紅眼瞳之下延續的噩夢,在高懸的紅月之下,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佐助大人,根據我們的調查,之前與那個村子有關係的一切信息都已經被處理乾淨,與之有關的前任高層全員自殺。現在的高層並不知曉聖杯的存在。”

“也就是說你們什麼都沒有調查出來嗎?”火影助眯眼,“無用之物不需要存在這個世界上。”

“十分抱歉!”漏瑚把頭低得更低,從懷中掏出兩麵宿儺的手指,“但是我們回收了四根兩麵宿儺的手指,還逼問出了之前藥師寬源處保存的手指寄放在樂岩寺嘉伸處……”

火影助接過兩麵宿儺的手指,輪回眼感知著其中的咒力,本體傳來的愉悅感充斥他全身:“這個力量,遠不及九尾。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

火影助把兩麵宿儺的手指扔了回去,也許在今天之前他還對詛咒之王的力量抱有期待,但在今天之後,任何人的力量都無法再入火影助的眼中。

就在這裡,羂索突然開口:“既然不知道聖杯的蹤跡,不如我們做一個如何?”

Berserker的目光轉向羂索,羂索的接下了的話語讓抱著它的漏瑚瞬間僵硬。

“我記得有個特級咒靈,差不多該誕生了吧?非常特殊的,咒靈。”

……

失去人形的咒術師的瘋狂之語佐助當然不知道,他在親手砍下“伊藤達也”的腦袋之後就立刻奔向了五條悟的所在。

不管怎麼樣,五條悟現在不能死亡,不僅是因為五條悟的死亡是原本的世界“定點”,更因為如今的鳴人已經把五條悟當做了同伴。

龐大的咒力氣息在遠方閃動,紫色的光芒撕裂了森林,佐助的眉頭微皺,更加加快腳步朝著東方疾馳。

“哈哈哈!”

五條悟的狂笑之聲從高空傳來,佐助一個瞬身聽到了他的身邊。

“啊,我還以為是誰,是佐助啊。”

佐助敏銳地發現五條悟的額頭血液還未乾涸,全身上下卻沒有傷口。

“這個?我學會了哦,反轉術式~”五條悟注意到佐助的視線,“就在要死的瞬間,啪的一下子,怎麼樣,老子是天才吧?”

佐助的目光不再看他而是望向被轟掉了半邊身子的伏黑甚爾。

“已經全部解決了?”

“不,還有一些小老鼠哦,在躲著。”五條悟看向高專建築群,嗤笑道,“不過現在一個一個抓就好了。”

“沒有必要。”佐助看向下方廣袤的森林和高專建築群,聲音響徹雲霄,“天礙震星。”

巨大的須佐能乎拔地而起,與佐助結出第三之印。霎時間,一片陰影籠罩了整片建築。

躲在高專建築之內的詛咒師們耳畔響起了嗡嗡的耳鳴之聲,他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在看清“那個”的一瞬間,失去了言語能力。

其中一個咒術師認出來那個東西,準確來說是他認出來巨大的須佐能乎,以及那句“天礙震星”。隻是那個時候他還無法相信。

直到現在,他目瞪口呆地開口:“……假的吧……”

佐助冰冷的聲音響徹雲霄:“三秒之內,出來,還是死。”

“一,二……”

他沒有忍住叫了出來:“那個是……那個是宇智波佐助啊!”

高空之上,陰影籠罩大地,在場的詛咒師們全部失去了抵抗力。他們如同螞蟻一樣,從建築中,從森林中魚貫而出,麵色蒼白,跌倒在地。

佐助握拳,碾碎了隕石,抓住五條悟的手,命令道:“去找鳴人。”

五條悟:?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第 42 章

九尾的咒力衝天而起, 被羂索布下的【帳】在瞬間就被衝破,佐助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鳴人的藍瞳被猩紅的獸瞳取代,九尾的意識明顯壓製了鳴人的意識, 肆虐的咒力化作九條尾巴將附近的森林全部破壞,猶如鋼鞭抽打大地。

在他的前方, 兩尊須佐糾纏在了一起, 隻不過另一尊明顯更加強大完整,而另一尊正節節敗退,如果不是有九尾的掠陣恐怕早就敗北了。

Caster和九尾?為什麼九尾會出來?

佐助眉頭微皺, 目光鎖定在鳴人身上, 良好的視力讓他一瞬間得以看清鳴人脖子上的血跡。在九尾的超強的自愈之下,被火影助咬穿的血痕已經消失不見, 但脖間的鮮紅卻格外的刺目,心中湧起不安的預感,佐助的瞳孔刹那收緊。

就在這時, 恰拉助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傳來來:“Berserker你去死吧!我不會原諒你, 你這個性騷擾變態!”

“連我都沒有對麵麻這麼做過,你這個令人羨慕的混蛋麵癱,居然敢咬鳴人,代替Saber,本大爺絕對要宰了你!”

佐助的腦子裡嗡的一下就炸開了,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直接瞬移到了九尾麵前, 這個時候的九尾還沉浸在“該死的宇智波小鬼居然對鳴人出手”的純粹憤怒之中,結果就看到貼臉的佐助, 一下子被應激了張口就要來一發咒力牌尾獸玉。

佐助沒有多餘的閒心, 直接一個輪回眼硬控,讓九尾乖乖的閉嘴, 冷聲說道:“究竟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才發現此佐助非彼佐助的九尾偃旗息鼓,抓了抓脖子,恨聲開口:“那個宇智波和宇智波斑一樣卑鄙!”

九尾覺得相比起來,麵前的佐助都顯得可愛了幾分。

“明明知道鳴人和老夫對輪回眼的幻術抗性差到了極點,居然用幻術控製了老夫,吸收鳴人的血液,差點讓鳴人缺血過多死亡,他…”

實在是卑鄙到了極點……九尾抱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佐助的表情驚得停了下來。

“Berserker吸收了鳴人多少魔力。”佐助的聲音沒有起伏,九尾卻微妙的感覺到了他現在的心情似乎……相當不妙?

也許是感覺到了佐助平靜之下的怒火,九尾的憤怒反而得到了一點平息,它不由得訕訕開口,朝著佐助比了個數字。

這和它損失的咒力不值一提,不如說這不過是Berserker在抽取它的咒力的時候,順帶吸取的鳴人血液中的微薄魔力。

但它感覺宇智波佐助憤怒的點可能不在“被奪走是魔力總量”上麵,而是奪走鳴人魔力的行為本身嗎?

九尾眯起眼睛,在心裡有些詫異地想到。

佐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平靜地陳述著:“我知道了。”

他背過身去,微風撩起黑色額發,輪回眼泛著無機質的冰冷光芒。

鳴人一睜開眼看到了就是這樣一幕。

“佐助……”

九尾的意識已經退去,鳴人下意識地抓住佐助。

似乎是知道鳴人想說什麼,佐助緩緩抽出了手臂,眼神有些釋然:“吊車尾的。”

心之劍取代草薙劍,佐助的黑發逐漸褪去色彩,他撫上了鳴人的麵龐,第一次笑了起來。

那是極其輕淺的,淡淡的笑容,模糊的幾乎沒有一樣。

“隻有這場戰爭,我要獨身一人,必須獨自一人,才能做個決斷。”

佐助的心情如同連鎖一般,傳遞到了火影助的心中,在再一次踢飛恰拉助後,火影助將視線移向了佐助。

二者之間,相對無言,隨後他們不約而同地釋放了寶具,Saber與Berserker,佐助與火影助,兩騎的寶具在天空綻放。

“寶具展開——永劫的紅月啊,照耀世間。”

黑暗降臨大地,高懸的月亮,散發著不詳的紅光,籠罩世間。

“這就是我的悲願,這就是我的正義,就是我的憎恨,這就是燃儘一切之後,世界留下的殘骸。”

Berserker,火影助的寶具乃是其恐懼的具現化象征。

在親手殺死唯一的羈絆之後,世界之上已無人可以阻止他,他如願的承受了所有忍者與普通人的恐懼與憎恨,化作統治世界的唯一之惡。

而他那永恒燃燒著的憎恨則化作了高懸天際的冰冷紅月,監視著世界。冰冷的月光正如他所追求的“和平”一般,虛幻朦朧,毫無溫度,在深邃的黑暗之中,永劫的輪回下去。

換言之,這個寶具的真實,就是足以侵蝕掉現實世界的火影助的心象世界,是足以籠罩“整個世界”的固有結界,是最高等級的大幻術。以月亮作為載體,隻要他的魔力足夠,甚至能夠將世界都納入控製範圍之內。

對於剛剛才吸收了九尾之力的火影助而言,控製整個東京都不在話下,更彆說僅僅將範圍縮小到咒術高專。

可以說現在在這裡,他幾乎就等同與“神”,無人能敵,任何一騎英靈,哪怕是上三騎之一的Archer也能飲恨。如果是正常的聖杯戰爭,在這裡他甚至能夠瞬間終結其餘六騎。

但是,他的對手偏偏是Saber,他的對手偏偏是“自身”。

“寶具展開,【心之劍】天沼矛——”

“滅絕之時已至,我已淩駕六道仙人!”

隻要這顆心不會敗北,這把劍甚至能夠開天辟地,分割世界!

耀眼的光芒綻放開來。

……

“詛咒師入侵事件。”夜蛾正道望著麵前神態各異的三人,手拿著報告,頭疼的按著腦袋,他感覺自己還沒有被氣死真的是一個奇跡。

他的對麵是滿臉無所謂的五條悟,一如既往麵癱的“內輪佐助”,還有一臉心虛的鳴人。

“什麼詛咒師才能讓高專建築消失一半?!”夜蛾正道聲音拔高,啪的一下把報告書扔在桌子上,加重了語氣,“一大半!”

以佐助和火影助的戰鬥為核心,周邊的森林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甚至連高專建築群也收到了波及,損失慘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被波及的地方都是高專不怎麼使用的房屋,基本無人居住。

對於這些內情夜蛾正道一概不知。他隻有震驚,畢竟他隻是被高層派出去執行任務,沒想到一回來他的“好學生”們就給了他這麼一個大“驚喜”。

看到被摧毀了一半的建築之時,夜蛾正道腦子裡第一反應是自家學生的“功勞”:完了,他的職業生涯完了。

對教師生涯和咒術師生涯感到一片黑暗的夜蛾正道,麵無表情的看著三人之中唯一看起來算得上“好好學生”的鳴人。

“我以為你至少是個好孩子,鳴人。”

被老師寄予厚望,汗流浹背的鳴人:……

“這件事情很難壓下去。”夜蛾正道突然歎了口氣,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你們至少要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五條悟眨巴眨巴了眼睛,在思考怎麼告訴夜蛾正道這已經是佐助留手了的情況。

應該說多虧Berserker的寶具是類似與領域的存在嗎,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已經降低到了極點,隻是佐助在擊潰Berserker的結界,重傷他之時,寶具的餘威依舊殃及了周圍。

隻是這麼一來又要給夜蛾解釋什麼是英靈什麼是聖杯戰爭那些,五條悟想想了果然還是太麻煩了。

五條悟聳了聳肩:“就是報告書上麵那些啦,夜蛾,不要那麼在意嘛,沒事,沒事的啦。”

“先不說詛咒師裡麵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人物,”夜蛾正道眉頭緊皺,顯然沒打算讓五條悟糊弄過去,“天內理子的屍體呢?按照你們報告書上麵寫的,星漿體天內理子的屍體呢?”

“盤星教。”三人異口同聲道。

“這才是問題所在吧……”夜蛾正道更加頭疼,“天內理子的屍體在運輸到盤星教的第二天就消失不見。”

“雖然那些教徒認為隻要阻止天元大人的同化就沒事了,沒有在意天內理子的屍體,但是我們咒術師不可能這麼簡單就……”

“啊,那個啊。”五條悟平靜地打算了夜蛾正道的話,“那個是我做的。”

“天內的身體被擺在那裡被一群男人圍著看也太失禮了吧。”

“……屍體埋在哪裡的,我這樣問你們,你們也不會說吧。”夜蛾正道的視線環視一圈,視線再次落回五條悟的臉上,歎了口氣,“算了,隻要你們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就行了。”

“我會按照你們提交的信息寫報告,但是對詛咒師入侵以及星漿體任務失敗的懲罰,老師就幫不到你們了。”

看著麵前三人毫不在意的樣子,夜蛾正道擺了擺手讓他們滾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

【星漿體事件】以星漿體天內理子的被害而收場,高專教師夜蛾正道結合被捕的多明詛咒師的證詞提交了報告天衣無縫,無可指摘。

咒術界中雖然有人對找不到天內理子的屍體這一事實,有所異議,但在以五條悟為首的禦三家五條家的施壓之下也隻能不了了之。

咒術高層罕見的沒有異議,隻是要求夜蛾正道給五條悟,內輪佐助,禪院鳴人發布了異常多的任務,全部都是有關低級咒靈的祓除。

即便五條悟再怎麼不願意,表麵功夫卻不得不應付,尤其在祓除詛咒的確能幫助普通人的情況下,佐助也被鳴人拉去做了苦力。

在三人的忙碌之中,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小小的咒靈,逐漸的,逐漸的成型了。

在他同為特級的同伴的期待之中,在咒術高專的結界的內部,在“咒術高層”的庇護之下。

第 43 章

昏暗的空間之內, 隻有一束束豆大的火苗在靜謐無風的環境中悄悄燃燒。

昏黃的光芒施舍般地灑在幽暗的空間之中,在黃澄澄的符紙的遮掩之中,隻能堪堪照亮燭火下的一小塊地方。一個身影蜷縮在那裡, 那是一個藍色長發的孩子,他的臉上有著奇怪的縫合線, 慘白的皮膚白到發光的程度。

他正百無聊賴地玩著一個人偶, 做工精細的人偶是最常見的和服娃娃的款式,衣料手工縫製,關節細細打磨, 隻可惜唯有本應該長著黑色秀發的精致臉龐消失不見。

它的頭顱不翼而飛, 被藍發的孩子在地上拖來拖去,不斷地用無頭的身體摩擦著地麵。

漏瑚從黑暗中邁出, 走到昏黃的燈光下,看著麵前的“同伴”,有些頭疼地開口:“真人, 彆玩了, 佐助大人快要來了,你應該保持禮儀。”

被喚作“真人”的藍發孩子,就是新誕生的特級咒靈,隻不過與漏瑚他們怪異明顯不是人類的外形不同,真人的身體更加接近人類,幾乎與普通人的外形一模一樣,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他——

“啊啊,無聊啊。”

就這樣抱怨著, 真人的身體極速成長, 白色的肉團膨脹變形,在一個眨眼之間, 藍發小孩的身姿已經消失不見,留在原地的隻有一個赤身裸體的青年。

看著撓著頭抱怨著無聊的藍發青年,漏瑚隻有一隻的眼睛皺在了一起,他扔了一件衣服過去:“穿好衣服!真人!要我說多少遍,彆在見佐助大人的時候失禮!”

被扔過來的衣服砸了個滿臉的真人,扒拉下衣服,打了個哈欠,一邊聽著漏瑚的說教一邊乖乖穿上衣服。他倒不是怕同樣身為特級咒靈的同伴漏瑚,也不介意與對方打一架,隻是實在受不了對方如同老媽子一樣冗長的念經。

“漏瑚,我們是咒靈對吧?為什麼非要聽區區一個人類的指揮啊?”穿好衣服後,真人支著腦袋疑惑地看向漏瑚問道。

他一直都有這樣一個疑惑,雖然隻有短短幾日的相處,但是他已經明白了麵前身為“大地的詛咒”的化身的同類,懷抱著極其崇高的理想——對於詛咒的救濟,對人類的深惡痛絕,他希望將世界還於詛咒手中。

讓咒靈(同類)能夠在沒有人類的曠野之上肆意歡笑。

簡直就像是人類一樣。

自人類對他人的憎惡中誕生的咒靈,真人,對同伴漏瑚的理想不免感到有些乏味:先不說詛咒依靠人類而誕生,漏瑚的理想有沒有可能性,作為負麵情感結晶體的咒靈居然會有著如同人類般的崇高理想,不免讓他都感覺有些荒謬。

雖然他對於“隻留下詛咒們相互詛咒的世界”也稍微有點興趣就是了。

隻是即便結果如何殊途同歸,他們二人之間出發的根本目的終究是不同的,最簡單的例子,他對於“人類”這個物種可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喜歡他們的愚蠢,好奇他們的欲望,憎惡著他們的靈魂。

但是不管他們的感情如何,事實卻恰恰相反。與漏瑚一同的同類們對於名叫“宇智波佐助”的人類俯首稱臣,而他對此則興致缺缺。

對於真人的想法,漏瑚也能猜到一些:“佐助大人是不同的,他並不是人類。”

“但是他也不能算是詛咒吧?”真人挑眉。

“在那個紅月之下,二者都是一樣的東西。”漏瑚意味不明地說道,結束了話題。

“是嗎。”看漏瑚沒有多說的打算,真人也沒有勉強,聳了聳肩膀,對著黑暗深處發起了呆來。

漸漸地,漸漸地,黑暗中泛起漣漪,在肉眼可見的範圍之內,空氣如同透明的水流一般,逐漸的蕩漾開來。空無一物的黑暗仿佛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黑暗向著那裡湧去,濃重的讓人頭皮發麻的惡意傾瀉開來。

咒靈的表情中露出陶醉之色,他沉迷在這厚重的憎恨之中,“啊啊,這還真是,不錯的開場啊,稍稍讓我看看吧,所謂的佐助大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真人的眼中閃過惡意的光芒,躍躍欲試,被他驅使著的木偶跌跌撞撞地向著黑暗深處走去。

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與真人對視,那異色的雙瞳拉長扭曲,如同漩渦將真人的意識吸進黑暗深處。

當咒靈再次回過神來之時,紅月高懸,血色的不詳月光照亮漆黑的大地,塗上蒼白之影。一望無際的地平線蔓延至視線之外,在他的目光儘頭,有一座高山聳立著。

那當然不是普通的土丘,但也非人類的血肉堆積起來的屍山,而是一片純粹的黑暗。

在那深不見底,連詛咒也不曾抵達的深邃黑暗之中,有一人的身影盤居其上。

異色的雙眼鎖定住入侵者,綺麗的萬花筒睥睨俯視,他的聲音冷入骨髓,令咒靈亦不禁膽寒。

“誰允許你觸碰我的靈魂的。”

“我……”連辯解的話語都沒有說出,黑色的火焰立刻化作骨刺將咒靈洞穿,真人的喉嚨間湧出血液,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他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些火焰並非來自外部,而是來自他的體內。

他的術式【無為轉變】可以強行固定住自己靈魂的形狀,無論肉|體受到何種的攻擊隻要無法傷害到他的靈魂就毫無意義。但是……

“咕,嘔……”真人再次吐出一灘鮮血,才剛剛誕生的特級咒靈,第一次體驗到了“死”的味道。內臟被灼燒,身體再一次被穿刺,甚至連靈魂也被燃燒洞穿。

【死、死、死、死、死、死、死……!!】

這個人類,麵前這個人類,可以殺了他,會殺了他,現在,就在這裡!

在心中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恐懼俘虜的新生的咒靈。真人幾乎在立刻轉身向前跑去:“討厭,真討厭,為什麼我要在這裡結束,我還什麼都沒有……”

想要求救,想要呼喚,卻在那雙眼睛看過來的瞬間,咒靈伸出的手僵直在半空之中。

“結束了。”

冰冷的聲音回蕩在真人靈魂之中,隨之而來的隻有靈魂都被燃燒儘的痛苦,在被天照火焰一點一點吞噬的漫長折磨之中,真人的意識終於陷入了黑暗。

……

“嗬,嗬嗬……”在漏瑚詫異的眼神之中,真人跪倒在地,喉嚨間發出痛苦的喘聲。

意識回籠的一瞬,經曆了一次“死亡”的咒靈,麵色慘白,再也沒有之前的狂妄,他的背後被冷汗浸濕,連掙紮的勇氣都消失殆儘。在生物本能的控製之下,真人,向麵前的人類深深埋下了頭。

“……佐助大人,請原諒,我的無禮。”

火影助沒有說話,整個身子都隱藏在黑暗之中,唯有一雙眼睛冰冷地注視著麵前的咒靈,在真人忐忑的心情之中,緩緩地開口。

“你的術式是關於靈魂的。”這並非疑問,而是上位者陳述事實的語氣。

“是的。”真人斂眉,以一種令漏瑚感到不可思議的安分態度回應。

“準備召喚,我要你召喚英靈。”在真人與漏瑚都沒有看到的暗處,火影助的心口有暗色的血跡緩緩浸出。

但是他卻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繼續說道:“我要你召喚那兩騎,並將他們的靈魂融合。”

這是即便是任何一場聖杯戰爭中也不會有的瘋狂之舉,本來應該被作為Rider而召喚的蛇窟佐與作為Lancer而召喚的鷹佐,在火影助的命令之下,在咒靈的操作之下,他們的靈魂被縫合了。

兩人的靈基中記載的同樣的感情被【無為轉變】融合並且擴大。

他們,不,他作為聖杯戰爭中本不應該被召喚的存在而被召喚了,在火影助漆黑的期盼之中,Avenger——複仇助,被召喚了。

“從者Avenger,應召喚而來。木葉啊!毀滅吧!”

“啊啊啊,我的憎恨將化作紅蓮業火,將踩在宇智波之血上的,踩在鼬的犧牲之上的,踩在那個人的性命之上的,虛假的和平,燃燒殆儘!”

“複仇,複仇,複仇,將這個世界,化作地獄吧!”

第 44 章

因為咒術高層派遣的大量任務, 大量到鳴人都懷疑高層是不是把全日本的詛咒都堆到一起打包發給了他們的程度,高專三人不得不早出晚歸,一天到晚都見不到一麵。

這樣的日子五條悟還沒有開始抗議, 鳴人就已經受不了了。在又一次飯點聚會,現在他們能抽空吃個飯已經很難得了, 五條悟乾脆把三人見麵交流的時間安排到了他喜歡的甜點店裡。

鳴人捶著桌子表示了他的抗議:“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全日本的咒靈都堆在一起給我們祓除嗎?這樣下去彆說追回傑了,遲早要過勞死的好吧?!”

“而且我已經半個多月沒看見佐助了!為什麼解決詛咒非要和佐助分開啊,可惡!這個時候我好想學會多重影分身!”

頂著熊貓眼的五條悟表示大受震撼:“找傑就算了, 什麼叫你和佐助都半個多月沒見麵了, 鳴人你不要這麼gay裡gay氣的,老子害怕啊。”

“咕, 我想佐助怎麼了!”鳴人痛苦的留下寬淚,“佐助可是我的英靈,我最好的朋友, 是第一個認可我的男人, 他可是我的摯友!像你這種摯友跑掉的白毛是不能理解的!”

突然感覺被冒犯到的五條悟:“……”

“佐助現在在乾什麼,在哪裡,他受了傷了嗎,開心嗎,我好想見他……”鳴人趴在桌子上,眼神暗淡地說道。

姍姍來遲的佐助一推門就收到了一排“朋友卡”, 他神色不變,隻是腳步頓了一下, 然後就聽見了鳴人帶著濃濃鼻音的嘟囔聲。

就算是個瞎子, 就算是個聾子,也能聽見金發少年聲音中的思念, 看見那雙蔚藍眼瞳中的眷戀。

佐助感覺自己的心緊了一瞬間,就像是被任性的貓用爪子撩了一下,本來躍動和諧的音符,驟然,雜亂了。

他止住了腳步,默默地站在原地,感受著陌生的心緒,幾乎算得上不知所措了。隻是有一個瞬間,他突然不是很想出現在鳴人的麵前。

【但是……為什麼?】

佐助聽到了腦海之中有一道聲音在質問著他,抑或是他自己在質問著自己,他茫然地伸出了手,捂住了心口,為了這陌生的情緒。

……

五條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佐助,在六眼良好的視力之下,黑發的宇智波呆滯的表情儘入白發神子的眼底。五條悟湛藍的眼瞳眯了起來,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一般,發出了一聲哼笑。

他望著趴在桌子上的鳴人,從對方的手裡掏出了飲料,從鳴人的態度來看,他還以為鳴人喝的什麼酒或者攜帶酒精的飲品,結果定睛一看:好嘛,醉奶了。

饒是五條悟也不由得在心底哂笑,基於他的惡趣味,他體貼地又開了一瓶同款“飲料”塞回了鳴人手裡,同時引誘一般開口:“是是,我也好想傑啊~所以鳴人你怎麼看佐助的?和傑不一樣,佐助要是聖杯戰爭結束了就會消失吧,你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吧?”

“那樣的話就再也見不到了哦~”

鳴人的手抽搐了一下,就像是被五條悟的話燙了一下,他的頭埋的更深了,幾乎到了整張臉都貼到桌子上的程度,這下連五條悟也看不清他表情了。

他的聲音悶悶地響起:“我知道。”

五條悟發出意味不明的嗤笑聲:“是啊,那麼果然還是許願吧?我可是看在鳴人你也是傑的朋友的份上才這樣說的哦——”

五條悟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刻意的誘惑:“用聖杯許願讓宇智波佐助強行留下了,那樣他就是你唯一的摯友了。”

“……”

長久的沉默蔓延開來,抑或是僅僅是短暫的一瞬,誰知道呢,時間在此刻被拉長,曖昧不清,便是看透一切的六眼也不能分辨,不過五條悟覺得自己有著足夠的耐心。

終於鳴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聲音輕柔的就像透明色的琉璃一樣,在空中無色,寡淡,淺薄的近乎要消失,但卻又實質性的存在在那裡。

“……我不要。那樣的話,佐助一定會痛苦的,我想要……他,自由,我不想束縛住他。”

鳴人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竭力壓抑著感情:“作為英靈,佐助一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禦主,他一定會遇到值得尊敬的對手,和誌同道合的同伴。英靈的人生是無限的,佐助一定會創下許多許多的偉績吧,那將是前所未有的遼闊的天空。”

五條悟格外冷酷地說道:“但是那片天空你卻沒辦法去不是嗎?”

鳴人的聲音飄忽而遙遠:“但是我會一直思念著佐助。”

“‘思念你的人之所在就是你的歸處【1】’不是嗎,就算這份思念無法得到回應,隻要一直思念下去,對於我而言那已經足夠了。”

鳴人的話讓五條悟無法可說:“……為什麼要對宇智波佐助執著到這種程度?”

“因為我們是朋友……”

鳴人的話被五條悟揮手打斷了:“不是吧,你知道的,鳴人。”

“我不是懷疑你對佐助的感情,雖然你和佐助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就成為了摯友,但是說到底唯一的摯友這種東西不是交往時間就能衡量的,那樣的話我就那些老橘子早就相親相愛了。”

五條悟說道這裡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惡心地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然後才繼續說道:“我和傑也是很快就成為摯友的,所以我能理解你對佐助的感情。”

“但是,你的執著太過異常了——你隻是在壓抑自己的欲望,像聖人一樣犧牲罷了。”

“一般的摯友之間會為了對方犧牲生命,可是不會為了對方壓抑欲望。壓抑欲望,扭曲自己的意誌這種東西,到最後說不定會扭曲靈魂哦。”

五條悟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用詛咒來形容,你的執著可是會形成非常了不得的詛咒。”

迎接他的隻有鳴人的沉默。

於是他難得耐心地重複一遍:“為什麼你會對佐助如此執著?”

五條悟的視線沒有再看向在不遠處的佐助,如果之前他是故意挑逗鳴人,惡作劇一般想看到佐助變色的臉。現在他就是真的有些好奇了,究竟是怎樣的理由才會讓禪院鳴人有這麼扭曲的感情。

五條悟的問題讓鳴人滿臉茫然,他抬頭撞入了綺麗的六眼之中,在能看清一切的蒼穹之瞳眼中,似乎也倒映出了他的內心。

“我隻是個……人類罷了,隻是佐助在拯救世界的過程中拯救的不值一提的男人罷了,但是對我而言,他卻是出現在我生命當中第一次開心的事情,我很笨,學習成績也不好,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非要說的話,佐助他對我……”

“那一天,他向我伸出了手——”

“就像……命運一樣。”

鳴人的聲音越說越快,越來越流暢,他的聲音中不見了迷茫,那雙眼睛藍得驚人,驚心動魄。

“佐助就像鷹一樣,他應該在更加遼闊的天空中翱翔,木葉不能困住他,漩渦鳴人不行,我也不行。”

五條悟的腦海之中突兀的閃過佐助凝視著空無一物的雙手的眼神。

“啊啊。”五條悟突然癱倒在椅子上,按著頭發出了長長的歎氣聲,“是這麼一回事啊。”

【愛是這個世界最扭曲的詛咒。】

真是不錯的句子啊。

“……這不完全是——兩情相悅了嗎。”五條悟嘀咕了兩句,突然感覺自己不但沒看到佐助變臉的表情還從被塞了一大口狗糧,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他立刻調整了心態支楞了起來,衝著佐助的方向就大喊:“呦!佐助你來了!從剛剛開始就站在鳴人後麵乾嘛呢~”

聽到佐助在自己後麵被嚇得打了一個冷顫的鳴人:……

佐助的目光與戲謔的五條悟短暫的交彙了一瞬,才邁開腿過來,他看著鳴人僵硬的背影,邊走邊說:“彆亂說,我才剛剛到。”

佐助來到鳴人身邊,麵無表情地坐下,開口:“我來晚了。”

佐助頓了一下,讓理由更顯得真實一點:“從夜蛾正道那裡收到消息,去他那裡接了任務,耽擱了點時間。”

很明顯鳴人相信了這個理由,肩膀下意識地放鬆了下來。

鳴人的變化佐助看在眼裡,五條悟還想說些什麼,被佐助一個冷眼壓了回去,他繼續開口:“夜蛾正道說有特殊個體。”

“雖然是對人幾乎無害的詛咒但是需要我們去處理一下。”

佐助注意到五條悟和鳴人的表情同時僵硬了起來。

第 45 章

咒術界一直有個冷知識:一定要注意“無害”的詛咒。

在這個世界上詛咒千千萬萬, 從中誕生的不幸也是千奇百怪。雖然說詛咒的本質是負麵情緒的集合,不論怎麼樣都會威脅普通人的生命,但是偶爾的時候, 會有一些特例,就跟人體中的病毒變異一樣, 有些時候詛咒也會和宿主相安無事。

僅限在生命安全上麵。

對於咒術師而已這些變異的弱小無害的詛咒遠遠比比害人的詛咒更加麻煩, 它們不會危及被詛咒者的生命,但是與之相對的帶來的詛咒效果卻是難以去除,對咒術師而言是再“糟糕不過”的類型。

比如曾經有咒術師被派去遙遠的東方大國調查因為女性溺水的怨念形成的詛咒泉, 卻不幸跌落泉水, 萬萬沒想到其詛咒效果居然是”女體化”。

身為男性的咒術師在瞬間變為女性,不但在生理結構上完全呈現女性特征, 甚至連心理層麵都會受到影響。雖然那名咒術師在後續發生的一係列意外中得出詛咒本身不會損害他的生命,掌握了詛咒“遇冷變性”的規律,但是麵對他身上的詛咒, 那名咒術師卻連到老死時都沒有解除。

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咒術界能做的隻有把那個詛咒泉取名為“女溺泉”並且嚴加看管起來,反正它也不會危及生命,隨著類似的詛咒泉越來越多逐漸被人發現,咒術界乾脆擺爛,放棄了管理,隻負責收集起來, 然後集中委托給當地的寺廟管理,後來居然漸漸的居然形成了一道知名的景點。

此後再遇到類似難以被祓除的“無害”詛咒, 咒術界也全部采取這種類似於收容管理的態度。

咒術師們也對此敬而遠之, 畢竟不管是男是女,都不想自己哪天就掉進了什麼溺死了個動物的泉水, 變成了奇奇怪怪的動物或者一不小心中了個愛上仇敵要死要活的詛咒。

哪怕這種無傷大雅的詛咒變異概率實在低到了極點,幾百萬還是幾千萬分之一的概率。

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鳴人也沒有想到“不幸”會這麼應驗到他的身上。

……

神道教的信仰在科技發展的現代逐漸漸退,人們越發不再迷信“神秘”的存在,祭祀與參拜活動開始集中在有名的大型神社,更類似於一種例行慣例。

廣為人知的鬼神另當彆論,隻存在於本地的土地神信仰實質上衰退到了極點,尤其是在當地人越來越多的遺忘之下,而這次夜蛾正道委托給佐助他們的便是有關與被遺棄的神明的“詛咒”。

京都,一處無名的神社外。

過去門庭若市,為當地村民所熟悉的神社已經廢棄,裹了紅漆的鳥居被爬山虎攀延而上,在茂盛的蔥綠之中隱約透著點深紅。

佐助用草薙劍砍斷纏繞的樹枝,用天照清理出了小路,迎麵就看見破舊的鳥居前碩大的“攔路虎”。直徑高逾三米的巨石堵在鳥居門口,抬頭仰望,幾乎可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巨型岩石遮住夏日刺目的陽光,在這山間投下一片清涼陰影。

鳴人試著把手放了上去戳了戳,並沒有什麼奇妙的變化,就是普通的石頭。他有些疑惑地望向眼睛好的同伴們:“為什麼這裡這麼大的石頭?”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神明的惡作劇哦。”同行的五條悟攤了攤手,臉上的墨鏡被白色繃帶取代,現在六眼的視力更近一步,他卻還是沒有看見什麼詛咒的氣息。

“夜蛾是不是搞錯了?”他有些無聊的開口,看上去興致缺缺。

佐助凝視著空中,感受著空氣的流動,他的視線掃過那塊突兀的巨石,在它的附近,本應該有著細碎石塊的地麵,空無一物。

在輪回眼的加持之下他不僅擁有不遜於六眼的觀察力,最重要的是身為優秀的忍者,他同時還擁有能夠活用這份觀察力的情報收集能力,這讓他能夠洞察平靜的表麵的異常。

佐助的眼神眯了起來:“不,就算這裡。”

他上前一步,草薙劍的冷光閃過,霎時間巨石被一分為二,發出轟然巨響,露出了身後之物。

一陣陰冷的涼風吹過,被巨石擋住的神域入口出現在眾人麵前。令人驚異的是本應該立在鳥居旁邊的狛犬被移到了正中央,不僅如此,成雙出現的守護神獸現在更是突兀的隻剩一隻。

一瞬間,一種怪異的感覺出現在鳴人的心中,他立刻抓住佐助從原地跳開。

有聲音從石像的狛犬身上傳出,:“有緣之人,人類哦,吾將試煉給予爾等。”

三人並沒有在它身上看見詛咒的感覺,它的氣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反有些清澈,於是也就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五條悟發出誇張的聲音,狂按相機:“哇~好厲害,難道神明大人什麼居然真的有呢,小狗狗看這裡~”

狛犬沒有理五條悟,再一次重複道:“吾將有試煉給予爾等。”

佐助眸光一冷:“如果我們拒絕呢。”

鳴人在一旁為難地解釋道:“抱歉呢,狛犬。我們來這裡是為了祓除詛咒,所以……”

鳴人還沒有說完,一直以來看起人畜無害的狛犬驟然發難,漆黑的詛咒氣息從它的身上傾瀉而出,驟然取代它身上原本清澈的靈氣。

“人類,試煉,還是說,死!”

石像狛犬的麵前凝成一條漆黑的犬類虛影,威嚴可怖的聲音從狛犬虛影中傳來:“冒犯者,必須施以神罰!”

狛犬的黑影化作三道朝著三人奔去!

“不是說是無害的詛咒嗎?!”鳴人吐槽道,“而且不接受試煉什麼的就是冒犯嗎?冒犯就要處死嗎!這是哪路神明大人啊!”

這下連五條悟也說不出什麼“無聊”的話了,六眼神子的威壓傾瀉而出:“不是很好嗎,這樣簡單多了。”

正當他要出手之時,奔向它的狛犬影子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居然發出一陣嚎叫轉頭就跑。

五條悟:?

不僅隻有他這樣,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佐助那邊,隨著佐助露出輪回眼,奔向佐助的虛影之一,在神秘眼瞳的注視下,渾身一怔,夾著尾巴掉頭跑向鳴人。

同時被三隻虛影當成軟柿子捏的鳴人:……

就在這一瞬間,九尾的咒力傾瀉而出,強大的壓倒性的惡意在一瞬間充斥在整片空間之中。黑紅的咒力凝聚成了一隻碩大無比的狐狸頭,九尾狂暴的聲音宛如雷霆炸裂:“滾!”

在九尾出現的瞬間,三隻虛影就被衝碎,狛犬發出一陣哀嚎,頹靡了下來。九尾可沒有跟它客氣,獸瞳微眯一爪子就爪向了狛犬。

自家人柱力居然被當作軟柿子捏,它堂堂尾獸之首沒有麵子嗎?!

宇智波的小鬼就算了,什麼阿貓啊狗都騎在它頭上?

狛犬被九尾的利爪抓在爪中,邪惡的獸瞳注視著神獸,九尾的臉上黑紅的咒力咕嚕咕嚕的起伏著,狛犬的眼神逐漸清澈了。

第 46 章

似是被九尾的威壓所迫, 狛犬的身影越發蜷縮,喉嚨間有幾絲嗚咽之聲傳出。

“乾脆就這樣解決了吧。”五條悟戳著狛犬虛影,指尖透過黑氣, 不由挑眉道,“祓除掉它就能搞定詛咒了?”

鳴人剛剛安撫好九尾, 就聽見五條悟的提議, 他看了看眼神清澈,甚至有一絲哀切地看著他的狛犬,有些為難地回道:“……是這樣嗎?”

回答鳴人的隻有佐助拔出草薙劍的清脆聲響, 黑發英靈麵色淡漠:“試一下就知道了。”

五條悟拖長了聲音:“果然——隻有殺了啊~”

恢複意識的狛犬看著麵前一來一回的互動, 麵如土色,連忙開口:“等等, 各位咒術師大人,事實上委托您們就是吾……”

銀輝劃過空氣,與狛犬的脖子一尺之隔, 驟然停下。

狛犬呼出了一口氣, 看著麵前強大的三名咒術師,一改之前威脅的態度,開始講述起了前因後果:被遺忘的神明失去了神力,逐漸消失,無法得到實現願望的凡人的怨恨化作詛咒,加諸於守護神社的神獸身上。

於是失去了神明的庇護, 本應該與神明一起消失的狛犬們因為詛咒的力量得以苟延殘喘,但是這份詛咒的力量對於神聖的狛犬而言與毒藥無異。它們所擁有淨化汙穢的力量日漸衰弱, 詛咒開始侵蝕它們的身體。

即便這座神社已經徹底被人遺忘, 怨恨的來源已經消失。

寄宿在狛犬身上的詛咒早就不用依賴人類的惡意,它啃食著神獸殘軀, 日益壯大。

在這樣下去,神社將化作煉獄,從中孕育出大型的詛咒,危及附近的村莊。尚且有意識的狛犬之一,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它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神聖的職責被玷汙,於是它主動擁抱了詛咒,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囚籠,用儘最後的意識束縛住了詛咒——它化作了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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