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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級英靈佐助君 孤孤飛 56909 字 3個月前

記憶逐漸被訂正,違和感卻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腦海中。

“不,不對!七代目應該是鳴人,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之子,漩渦鳴人才對。”即便腦中蘇醒的記憶叫囂著他的錯誤,叔佐助依舊喊出了聲,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額角低落,“第六代火影是旗木卡卡西,卡卡西,是你啊!”

“水門老師?”卡卡西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會從叔佐助的口中聽見這個名字,為了保證宇智波帶土出任火影不是憑借裙帶關係而是自身的本事,水門老師早在生前就已經在表麵疏遠了與宇智波一族的關係才對。

更何況尚且年幼的宇智波族長次子,與當時與聲名如日中天的“金色閃光”之間也不可能有什麼特彆深入的關係,而如今已經年過三十的宇智波佐助對四代目火影更應該沒什麼興趣才對。

但是,為什麼他知道“漩渦”這個名字?四代目火影的妻子,人柱力的解放者,漩渦玖辛奈是埋藏在過去的曆史中的人物才對。就算是為了調查大筒木,佐助查閱了資料,這個“漩渦鳴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很遺憾,佐助君,水門老師並沒有留下一個孩子。”牽扯到已故的恩師和師娘,這下連旗木卡卡西也不能置身事外,望向宇智波鼬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看樣子很嚴重啊,是洗腦了嗎?”

宇智波帶土收斂了笑容,摘下了漩渦麵具,露出一張沒有任何毀容的俊朗麵容,遺傳自宇智波的美貌讓難得嚴肅起來的他看起來格外的唬人。

“鼬。”帶土的目光與宇智波鼬對視,互相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想法。

神威發動,月讀閃過,就在這一瞬間同時被輪回眼鎮壓。

“有什麼發生錯誤了……普通的幻術無法修改記憶。”叔佐助左手按住太陽穴,忍受著腦中每一根神經都傳來的尖銳的刺痛,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甚至每一寸感受到空氣的皮膚都在訴說著眼前所見的才是真實。

至少比他那突然之間模糊不清的原本的,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的“記憶”真實。

無數次在生死關頭拯救了他的理智這樣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讓他要冷靜,但是他的情感,他的靈魂卻一次又一次,次次,無數次地告訴他——

有、哪、裡、出、了、問、題。

叔佐助隻能牢牢抓住“漩渦鳴人”的名字,艱難地吐出話語,“不對,你們錯了,不可能的。”

無心糾纏,叔佐助的查克拉在一瞬間全部釋放,他的氣息拔高到極點,身影如流光閃過,在瞬間就從木葉消失不見。

“我會找到的,應該存在的,那個白癡吊車尾的痕跡。”叔佐助將蔥綠的森林拋在腦後,繞過熱沙之國,行過水霧繚繞之地,陰之力踏遍世界,時空間的大門被其儘數打開。

他終於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除了他殘破的記憶之中,過去、現在、未來,都不存在“漩渦鳴人”的痕跡。

但也僅僅是“這個世界”。

按照被修改了命運的痕跡,避免了被神樹所吞噬的,避免了被大筒木所統治的最糟糕的“未來”的,幸福過完了一生的英雄。

被人人愛戴的,沒有失去任何一個親人,沒有失去任何人的他,本應該是任何沒有遺憾的英雄,與那些“世界”的人們一樣擁有同樣普通、平凡卻極其珍貴的幸福。

但是他卻萌生了執著,沒有創下足以成為英靈的偉業,卻在最後一刻撕開了世界之壁,作為英靈座上的本體,宇智波佐助這個概念的集合體的可能性之一而顯現了。

他是宇智波佐助走向那個未來留下的不甘與遺恨的化身,從遙遠的未來,回到了過去。

在選擇了獨自一人背負其一切的宇智波佐助發現真相,並且發自內心的感受到深切的絕望的那個時候,在阿賴耶識所渴求的“正確的未來”回到了“現在”。

僅僅是為了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自己,並且——這一次,再一次,與“我”並肩作戰吧,鳴人。

第 66 章

刺眼的光芒在天空綻放, 陰沉的天際被那光芒撕扯出黑紫的片狀光斑,就像一層一層的馬賽克卡頓著一樣。

那是天空……或者說是“世界”本身被撕扯露出的痕跡。

一道身影,狼狽不堪地逃竄著。

……

“不得不說, 作為令人厭煩的小蟲子,你的逃跑能力實在是令我驚訝, 這就是所謂的‘百足之蟲, 死而不僵’嗎?”坐在高處,身著五條袈裟,僧人打扮的咒術師睥睨地蔑視著跪在他麵前的孩子這樣說道。

他的聲音平靜, 語調中帶著奇異的起伏, 微微勾起的嘴角讓整張臉看起來十分溫柔,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隻有注視著身下人的目光冰冷的異常。

“難道是連挑選身體的時間都沒有了嗎?”夏油傑竭力按耐住自己的殺意,道出了來人的身份:“你附身的水平越來越差了呢,羂索。”

存活了千年的咒術師極其識趣地跪在地上, 沒有說話, 擺出了一副順從的模樣,期望以此證明自己的誠意以及無害。羂索明顯地察覺到了夏油傑對自己的殺意,雖然不知道理由是什麼,畢竟他們這才算第一次見麵。

不過,世所罕見的咒力操使本來是他的第一目標。即便是聖杯的出現讓他改變了目標,他也沒有放棄找機會奪取這個高專最強之一的身體的打算, 如果不是對方後麵召喚了從者,有了英靈作為靠山的話。

就在這時, 站在夏油傑一旁被羂索一直以來戒備著的從者終於開口:“我能感覺到, Berserker、Avenger已經退場了,自然一同攜手進攻高專, 解決Saber的約定也就作廢了,時至今日,你來乾什麼。”

……

沒錯,在火影助失蹤的那段時間,他對複仇助所說的,去處理一些事情,指的就是與Archer、革命助的聯盟。

站在咒術界立場上的Saber,有著Caster、Assassin的聯合,即便最為弱小的Assassin已經退場,Caster的實力卻不可小覷。在鳴人已經得到九尾,Saber的寶具“心之劍”解放的現在,即便Berserker也同樣拉攏了Avenger,火影助的優勢也已經蕩然無存。

恐怕到時候需要兩騎以上才能拖住Saber,即便是火影助本身,也要複仇助的協力才能與Saber對抗。作為上位者的火影助清楚地知道:戰爭需要的不是僥幸的微小的可能性,而是確定無疑的巨大的優勢。

因此,他才親自拜訪了一直以來都沒有選擇任何一方,遊離在火影助和佐助之外的革命助,並告知了對方他已經掌握了製作聖杯的方法。

作為如今在場的第三方勢力,身為上三騎,同樣擁有輪回眼的Archer,在實力上足以碾壓Caster。

火影助不關心本屬於高專的夏油傑為什麼會叛變,也不在意所謂的曆史朝向究竟邁到了哪一步,他隻在意革命助沒有加入鳴人一方的態度。既然沒有加入Saber的聯盟,那麼Archer就必須加入他,否則他不介意直接讓革命助在這裡就退場。

火影助不可能允許在大決戰之後,還有完好無損的從者立於聖杯戰爭的戰場之上。

在火影助的威逼利誘之下,以及夏油傑和五條悟背道而馳的“大義”,革命助選擇了加入火影助,並和他定下了平等的約定,即在解決Saber一行之後再開始聖杯的爭奪戰。

而如今,時間來到了現在。

作為聯盟最關鍵的一環,Berserker已經退場,甚至在這之前連Avenger的氣息都消失不見,甚至,這兩騎的從者的消失居然都在短短的數個小時之內發生。

這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才是羂索現在還沒有被夏油傑直接解決掉的所在。很顯然,羂索也知道這一點,就像他維係咒靈之間的關係,甚至可以指揮得動特級咒靈,依靠的並非是什麼友誼一樣,現在的他對於自己的用處還有著相當的自信。

……

“時至今日,你來乾什麼。”

麵對革命助的質問,在慌忙逃竄之中,隻能選了一個看起最不起眼的身體的羂索,不卑不亢地回道:“Berserker誠然已經退場,但我們的交易並沒有作廢。”

“聖杯的雛形……在你哪裡嗎。”革命助的眼睛微眯,發出一聲冷哼,“看起來不像啊。”

“這個,這個……”羂索的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他知道輪回眼的能力之一就是讀取記憶,謊言對Archer毫無意義,他隻能如實開口:“很遺憾,‘容器‘已經被破壞。”

革命助的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一下,羂索立即接上:“但是,我已經知道了聖杯的真實身份。”

在咒術師的話音落下的瞬間,空氣陷入了靜默。

革命助注視著羂索的目光著實算不上友善,他聲音冰冷地吐出兩個字:“是誰。”

羂索吐出一口濁氣,總算從被動中找回來了他自己的節奏,他相信以“宇智波佐助”對於那個人的在意,他還能再搏一搏,他還沒在這裡徹底結束。

“漩渦——”羂索滿意地注意到一瞬間繃緊了嘴角的革命助,低低笑了一下,“不。”

“應該說禪院才對,禪院鳴人。”

禪院鳴人。

伴隨著他吐出的最後一個音節,狂暴的殺意在瞬間激發,革命助的威壓爆炸開來,猶如旋風一般掀起了羂索的額發,一陣天旋地轉,窒息感從他的喉嚨傳來,因為無法呼吸導致腦部充血,肺部氣壓迅速上升,不過是小孩子的身體根本無法承擔革命助的攻擊。

然而就在下一秒,羂索的身體被放開,跌落在地,他抬眼看去,在生理性的淚水中看見了革命助退後一步,動搖的身影。

“不可能……”革命助發出了和火影助一樣不可置信的聲音。

羂索對此了然於心,看樣子Archer剛剛直接讀取了他的記憶,那他自然知道自己並沒有說慌——他也同樣震驚。

那個時候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容器的暴走,兩麵宿儺的受肉,如果不是怕引起禪院鳴人和兩麵宿儺的注意的話。在異變發生的第一時間,羂索就想要逃出去,在兩個強者的戰鬥之中,他的存在與沙礫無異,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得以喘息。

後來被召喚的Ruler,不知是故意還是完全不在意,即便發現了他的存在也沒有直接攻擊,反而選擇正麵對上Berserker,憑借令咒切斷了Berserker的魔力供給,讓火影助退場。

而他也在聽到了令人驚訝的真相,把握住時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跑。

Berserker已經敗北,他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就算知道聖杯的真實身份,他也失去了入場資格。

天內理子去向不明,五條悟和他一樣失去了從者,禪院鳴人更是不可能,如今還幸存著的,為他所知的隻有咒靈操使夏油傑一人。

這是最後的機會。

Saber與禪院鳴人是五條悟一黨,隻要挑起夏油傑與五條悟之戰,他們就無法袖手旁觀,在他們拖住Archer之際,他就能乘機奪取其身體,成為Archer的主人。

而且容器雖然被摧毀,卻也非一無所獲,殘留的力量已經被他納入手中,在最後關頭隻要利用Saber對於禪院鳴人的在意,勝者終究是他。

為此,最關鍵的就是夏油傑,或者說Archer、革命助的態度。

因此羂索才特意坦誠了一切,因為他知道殺掉禪院鳴人是一回事,讓禪院鳴人的意識消失又是另一回事。

“宇智波佐助”這個個體對“漩渦鳴人”的存在不會讓步,Berserker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現在,看見Archer的態度羂索知道他賭對了。

革命助鬆開手掌任由羂索的身體跌落在地,這一次他似乎沒有詢問夏油傑的打算,而是直接開口:“殘留的容器在你手上吧,聖杯的製作方式你也知道。”

羂索咳了幾聲,笑了起來:“當然,畢竟Berserker這方麵可是全權交給了我。”

“沒有必要吧,Archer。不是已經知道,聖杯是鳴人了嗎?”似乎是不滿二人之間無言的協商一般,夏油傑此刻悠悠出聲。

話音剛落,一股足以刺痛皮膚的殺意從革命助身上傳來,不過下一秒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開玩笑的啦,鳴人也是我的朋友,是一名優秀的咒術師,我也不希望他變成什麼無心的怪物哦。”夏油傑注意到革命助控製不住的殺意,對和自己誌同道合的夥伴沒有耐心的表現有些無奈,攤了攤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唇角勾起,笑眯眯地看向羂索,狹長的眼睛微微張開,隻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那麼,代價呢?”

“無緣無故的好意,可是很麻煩的東西。”夏油傑譏諷地笑了起來,“你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吧?羂索。”

“我有一個夢想,而五條悟是實現我理想道路上不得不除掉的障礙。”羂索半真半假地說道,“這一點上,他對你是一樣,不是嗎?夏油傑。即便過去是密不可分的摯友,如今也隻是背道而此的敵人。”

“而作為敵人而言,最強實在太過礙眼了。”

“你想讓我對悟動手?”

咒靈的黑影從夏油傑的衣袖口淌出,棲息在陰影的魑魅魍魎們感受到主人的殺意紛紛露出了獠牙,虎視眈眈,擇人欲噬。可惜被盯上的是存活了千年之久的咒術師,對他而言,這些咒靈與螻蟻無異。

麵對著羂索沒有任何變化的臉色,夏油傑突然拍起了掌:“不愧是活了千年的咒術師,果然不一樣,你說的對,我和悟遲早有一場勝負要分出來。”

“Archer,咒靈已經積蓄的足夠了,三天後,開啟‘百鬼夜行’。”

第 67 章

Saber, 宇智波佐助,持有與在英靈座上的本體同樣的寶具”心之劍”天沼矛,雖然受限於靈基, 他無法發揮出和本體一樣的實力,但是和其他分靈不一樣, 他繼承了本體絕大部份的意識和感情。

和其他分靈, 其他宇智波佐助會走向的可能性不同,他是也隻是座上的那個“宇智波佐助”會走向的可能性——從某種方麵上甚至可以說,他就是英靈座上的本體。

隻不過是七分之一實力的本體。

但是, 也正因為如此, 他是特彆的。

Ruler在最後留下的遺言——與“我”並肩作戰吧,傳達的對象不僅僅是鳴人一人, 更是那個自己。

……

從Assassin的退場後,佐助就失去了蹤跡,準確來說, 是察覺到鳴人在逃避自己之後, 佐助就主動不再靠近鳴人。他知道鳴人似乎在謀劃著什麼,但是鳴人已經恢複了力量,成為了這個世界數一數二的強者。

吊車尾的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自己隨時隨地看著他,佐助是這樣說服自己的,但是更根本的原因他卻無法坦率地說出口。

Assassin退場殘留的遺憾回蕩在自己的心中, 鳴人痛苦而又熟悉的目光讓他無從適應。在傾盆大雨之下懷抱著昏迷的少年,佐助那個時候似乎才看清楚鳴人眼底的痛苦, 為什麼——年幼的他的死亡, 會讓你如此痛苦嗎?

那你知不知道,當知道你的消失的時候, “我”究竟——有多……辛苦。

無法吐出的就像孩子賭氣的言語,夾雜著憤恨、憐愛、嫉妒、後悔、以及一股淡淡地快意,最終化為深深的不甘心,不甘心就在這裡退場,不甘心這無法傳達的感情,不甘心站在他身旁的不是自己。

猶如一道閃光撕破迷霧,不合時宜地讓佐助意識到這是小佐助的感情,Assassin的魔力回歸了聖杯,靈魂回歸了座上的本體,而在冥冥之中佐助與其共鳴,讓他明白了自己一直刻意忽視的感情。

就在這時,Ruler的意誌在其生命的最後一刻傳達到了他的心中。通過兩劃令咒預設的,在其死後回歸到座上才會發動的,連聖杯都沒有察覺的命令,將未來投影至現在。

麵對著那樣的未來,佐助徹底地動搖了。

…………

鳴人做了一個夢,在那個夢中,故事走向了不同的結局。

故事中的宇智波佐助失去了輪回眼,被神樹封印,而漩渦鳴人則失去了九尾,沉睡在大黑天之中。

“他”隻能在那無邊無際,沒有光與時間的黑暗之中,親眼看著繼承佐助與“他”意誌的少年少女們引來了敗北。

於是英雄落幕,世界迎來了終末。

大筒木成為了異星之神,並開始吞噬其它星球,最終連宇宙本身都被撕裂,超脫了維度開始吞噬其它世界線,世界本身發出了哀鳴,錯誤的人類史走向了末路,在世界毀滅的最後關頭,漩渦鳴人被同伴救了出來,以巨大的犧牲和死亡。

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麵對同伴們一如既往的信賴,預言之子卻無法再次創造奇跡,英雄遲暮,屬於“他”的的時代已然遠去,新生的嫩芽卻已夭折。

在四戰之時,“他”的身邊有著佐助,有著並肩作戰的同伴,有著陪伴“他”成長的親人,“他”無法退後一步。這些羈絆既是軟肋卻也是鎧甲,既是萬丈懸崖,亦是堅固堡壘。

但是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他”實在是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即便心沒有迎來敗北,“他”墜落深淵之中的事實卻沒有改變,這一次,沒有人能夠托起英雄。

漩渦鳴人失敗了,世界毀滅了。

但是,“他”卻沒有受到指責,恐怕指責、辱罵、詛咒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都更好受吧。然而恰恰相反,“他”迎來了……救贖。

在世界毀滅的最後一刻,旗木卡卡西和春野櫻選擇了漩渦鳴人,為了不知道會不會存在的未來,他們封印了“希望”,同時更為了他們的私心。

同伴的期望,數以億計生命的渴望,世界的求生欲,最終將其升格為了英靈——Ruler、“救世主”。

也許是世界本身的抗爭,作為萬能許願機的聖杯在與被毀滅的世界極其相似的世界誕生了,不應該存在的英靈,不應該存在的聖杯,世界為了自救孕育了“奇跡”。

而作為救世這一渴望化身的英靈,在麵對大筒木吞噬世界線的惡行,自然而然地被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召喚,“他”將一切都告訴了那個自己,那個他。

獲得了聖杯,從英靈的眼中看見了另一個世界的災害的他,看見了悲慘未來的他,向聖杯許下了從過去、未來、現在,從無限的世界線消滅大筒木這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鳴人的心願引發了連鎖,無數世界線的漩渦鳴人共鳴了這個願望,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成為了“漩渦鳴人”這一概念的集結體。

預言之子們的願望傳達給了聖杯。

但是,歸根究底,所謂的聖杯隻不過是世界的造物,怎麼可能摧毀超脫了世界本身的大筒木?

因此作為代價,要消滅超脫了維度在無儘宇宙都存在的大筒木,無數世界線上的漩渦鳴人都犧牲了——“漩渦鳴人”這個概念消失了。

和平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同時,連聖杯本身也因為這過於強大的願望消失了。

然而阿賴耶識需要聖杯,另一個世界需要奇跡。

這正是一切的起源。

……

狂風哭嚎,天空被撕開了一道猙獰的口子,深邃而不詳的黑暗倒掛在天際。所有的動物都已經絕跡,所有的生命全部消失,在這裡,甚至連詛咒都看不見一點痕跡。留下來的隻有沒有感情的木石,隻有古舊的庭院。

不知道過了多久鳴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他卻似乎毫無察覺地看著麵前的身影。

雷霆劃過黑暗,照出明滅的光影,在這短暫的光芒之中,一道身影無聲地站立。

鳴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佐助。”

“……你已經想起來了啊,鳴人。”

“嗯,畢竟已經四騎了啊,Assassin、Avenger、Berserker、Ruler。”鳴人沉默地點了點頭,說道。

“那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會做出那種選擇!”佐助上前一步,轉瞬間就到了鳴人麵前,拽住他的衣領,把人整個提了起來。

繼承了Ruler的記憶,內心震動不已的佐助,跟隨著記憶找到了火影助的藏身點,在看見昏迷的鳴人的一瞬間,他的內心湧現的第一反應不是哀傷,不是心疼,不是憐愛,而是深不見底的……憤怒。

“從Assassin退場的那刻就發生了問題的話,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說啊!漩渦鳴人!”

佐助就這麼騎在鳴人身上,一隻手握住鳴人領子,用力把人朝著地上摜去,另一隻手握拳朝著鳴人的眼睛砸去。

咚的一聲,鳴人眼角一片青紫,他愣了一下,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疼痛順著熱辣辣的眼睛擴散,隨後接著就是佐助揮下的另一拳!

落在嘴角的揮拳讓鳴人徹底清醒了過來,他咬緊牙關,立刻回擊,右手成拳,惡狠狠地朝著佐助的俊臉砸去!

“那種事情,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什麼都不說的家夥,選擇獨自一人承擔起一切的家夥,是你才對吧!”

“親手殺死自己什麼的,笨蛋佐助你才是天才第一大白癡!”

鳴人的這一下可謂是毫不留情,空氣中響起一陣破空聲,就見一陣白影閃過,皮|肉相碰,骨頭與骨頭相撞,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沉悶聲響。

佐助的頭一下子就被打偏到一旁,黑色額發遮蓋住那雙可怖的異色雙腿,不知不覺間佐助的萬花筒都瞪了出來。

一絲鮮紅的細線順著佐助的嘴角劃下,為他染上一抹驚心動魄的豔色。

鳴人看見被自己嘴角都打出了血了佐助,吞了一下口水,恢複了神智,他隻感覺後背一冷。

“好膽子啊,漩、渦、鳴、人。”佐助緩緩舔去嘴角鮮血,扯出一抹綺麗冰冷的笑容,與火影助有八分相似,他冷笑道,“一個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是吧?你以為是誰在給你擦屁股?”

“佐,佐助,你彆這樣笑,我,我害怕。”天不怕地不怕,擼起袖子就敢乾大筒木的鳴人,聲音抖了起來,這個時候的佐助比惡鬼還要可怕。

他吞了吞口水,終於示弱了:“因為,因為,Assassin退場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的說,但是……”

“但是你之後察覺到了不對,卻什麼都不說,打算以一個人解決‘我’。”佐助揮去手臂想再給鳴人來一拳,看見一副豁出去了閉上眼睛的鳴人又放了下來。

鳴人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就睜開了眼,看到了佐助沉默的表情。

“我……無論怎麼樣都不想看見佐助之間的互相殘殺。”鳴人長口,想要儘量把心中所想的傳達出來,他知道不能錯過這次坦誠相見的機會。

“就跟佐助你不想讓我去解決其他佐助一樣,在那個未來,你是這樣選擇的吧。”鳴人斬釘截鐵地開口,“自己背負起了一切,因為你不想讓我傷心,雖然我現在才知道,但是好歹還不晚——我對佐助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

鳴人的目光筆直地注視著麵前的英靈,湛藍的眼瞳純粹無比。

他的眼角眯了起來,露出個大大的笑臉,連八顆牙齒都能看見,道:“我很開心,因為佐助對我而言也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什……”麵對鳴人的直球,佐助一時無言,他的耳朵染上一抹薄紅,在這一刻佐助不由得慶幸在黑發的遮掩下鳴人看不見什麼。

“所以,我們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為了保護重要的人。”鳴人斷斷續續地說道,“所以,我們才錯了,我才錯了。”

鳴人伸出了手:“我一直都很希望和佐助並肩作戰,這是我的任性,之後佐助你怎麼說我都沒關係,想打架我也奉陪,所以,這次你可以幫我嗎,佐助。”

“遊說能力真差啊,吊車尾的。”佐助微微勾起了嘴角,他的神情驟然發鬆了下來,“我一直都在等你的這句話。”

“但要我幫忙,僅僅是打你一頓也太輕鬆了吧。”

“欸?”鳴人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好對付的佐助怎麼變得這麼難對付了,他隻能呆呆地愣在原地。

看見鳴人的一臉蠢像,佐助不耐煩地捂上他的眼睛,動作卻格外的溫柔。

“代價我就在之後完整收取吧,現在就預支一部分好了。”

冰冷的觸感這次切實地觸碰上了鳴人的嘴角,鳴人溫熱的氣息被英靈奪走了一部分,吞吃入腹。

“你說對了一點,吊車尾的,你對我非常重要——我喜歡你,無論是哪個我都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居然現在才知道,卡卡西說的不錯,我實在是太不坦誠了。”

聽見佐助的告白,感受到在耳邊的低低的震動,鳴人瞬間臉色爆紅,熟得和一個番茄一樣。

欸欸欸!佐助是這種性格嗎?!佐助你ooc了啊!難道退場的小佐助被你回收了嗎?!

鳴人下意識地想逃,卻被佐助緊緊地握住手腕,佐助的語氣平淡地開口:“你的非常非常的重要,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記得你中過詛咒吧,那個時候,為什麼要躲在我?”

在“陌生人”(五條悟)麵前承認是一回事,在當事人麵前承認又是另一回事,鳴人的臉上冒著的蒸汽已經可以煮熟一隻蝦子,他有些結巴的開口:“這,這,這個……”

“你的靈魂可是成年人啊,吊車尾的,都快到大叔的年紀,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曆經千帆嗎歸來仍是少年是吧?”佐助看見鳴人的表情愣了一下,“童貞?假的吧?”

“你不是有結婚還有小孩的結局嗎?”佐助沒有譏諷的意思,隻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聽起來要多諷刺有多諷刺,鳴人一下子被刺激的支棱了起來。

“那是另一個我!那隻是漩渦鳴人的一種可能性而已啊!話說佐助你不也是嗎?!”

“嗯,童貞的你也是一種可能性。”佐助頗為認同地點頭,道,“但是那是漩渦鳴人,不是禪院鳴人吧?”

“啊,沒錯,因為我是禪語家的廢物沒有辦法嘛,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果然你是個混蛋啊,在大決戰之前,先和我打一架吧,混蛋佐助!”

第 68 章

夜蛾正道看了兩眼眼前鼻青臉腫的兩人, 又轉過頭去看了額頭上纏著白繃帶,把眼睛捆得嚴嚴實實的五條悟,他揉了揉眉心, 無奈開口:“你們究竟去乾什麼了。”

“悟就算了,佐助、鳴人你們怎麼也玩起失蹤了。”夜蛾正道想起收到的消息就一陣頭疼, “雖然平常不強求你們必須要和諧友愛, 但也不用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吧,現在可是特殊時候。”

“什麼叫我就算了嘛,夜蛾你也太不給麵子了, 老子可在特訓、特訓哦~”五條悟在一旁不滿地鬨騰。

已經恢複了記憶, 卻依舊被夜蛾正道說得渾身一僵的鳴人:“……”

知道夜蛾正道承受的壓力,卻依舊完全不在意的佐助:“……”

看見二人態度夜蛾正道頭疼地按著太陽穴, 揮了揮手,道:“算了,不耽擱正事就好了, 我叫你們來是打算告訴你們一件事, 我覺得你們必須要知道,尤其是悟。”

夜蛾正道抬眼看向五條悟,語氣沉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看見夜蛾正道的態度,五條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態度,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回應,一張臉冷得驚人, 他猜到了夜蛾正道要說什麼了。

夜蛾正道的目光環視三人:“本來應該在前天就告訴你們的——夏油傑,叛逃了。”

“等, 等等!”鳴人震驚地開口, “傑他不是被定性失蹤,不是叛逃才對吧?!”

“之前是這樣的沒錯, 畢竟九重大人親口下達過的命令。”夜蛾正道的眼神掃過佐助,“但是,高層經過了兩次更替,過去的領導者也沒有刻意維持的必要。”

“但也不會刻意推翻吧。”佐助注意到夜蛾正道的目光,淡淡地說道,“夏油傑的失蹤在高層權力換屆的當頭,並沒有那麼重要吧。”

“除非傑做了什麼讓那些老橘子不得不把視線放回他身上的事情……”五條悟聲音低沉地補上。

“傑,他……襲擊了高層。”夜蛾正道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要求咒術界的誠服,並將詛咒的存在公之於眾,否則他將在三日後發動總攻擊,清洗掉全部的反對者。”

“公布詛咒的存在必將引起恐慌,咒靈的急劇誕生將會導致全日本的混亂,最糟糕的情況說不定會引起普通人對詛咒和咒術師的敵對,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真的演變成那樣,夏油傑恐怕打算暴力鎮壓吧。”佐助神色平靜地說道,“咒靈、人類、咒術師,不管三者如何混亂,對他都沒有關係,對他而言隻要能把咒術師從束縛中解放出來就足夠了。”

“究竟要怎麼才能達到……”對於夏油傑的理想饒是夜蛾正道也啞口無言。

“用聖杯消滅詛咒的存在,把所有的人類變成咒術師,傑再以絕對的實力統治和平,不再讓那個村子的悲劇重演。”鳴人回答了夜蛾正道的問題,已經沒有再遮掩的必要了,而且作為夏油傑的老師,夜蛾正道有資格、有必要知道夏油傑選擇的道路。

“聖杯……?”夜蛾正道驚訝地開口。

鳴人點了點頭,娓娓道來:“奇跡之皿、萬能的許願機。這一切都源自於一場召喚,加茂家叛逃的咒術師加茂英……”

……

鳴人省略了在“漩渦鳴人”身上發生的事情,隻以“禪院鳴人”的身份將大概的經曆講出。饒是如此,夜蛾正道依舊被震驚到了,聞所未聞的力量,超脫常理的真相,就像是普通人在第一次聽說詛咒的存在一般,他的三觀被傾覆了。

但他可是夜蛾正道,不過數秒,他就接受了鳴人的說法,不僅僅是因為隻有這樣很多事情才能解釋的通,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學生。

“傑的目標應該是聖杯才對,那個聖杯現在在哪裡?”夜蛾正道問道。

五條悟聳了聳肩,嗤笑道:“那種事情,老子怎麼知道。萬能的許願機什麼的,一聽就很可疑吧,我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能夠簡單實現願望的東西,不過作為無聊時候的玩具而言,說不定還是挺便利的。”

聽見五條悟的譏諷,鳴人感覺一陣尷尬,從某種方麵來說,五條悟說的不錯,聖杯本來就不是那麼簡單能夠實現願望的東西,它不能夠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不能夠實現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強行要求的話,隻能付出比回報更大的代價。

五條悟壓倒性的自信,讓他不會寄希望於外物,從在這一點上麵來看,不是六眼的通透確實為他帶來了賢明,反而是他讓六眼更加通透。

“嗯……”鳴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聖杯的話,就在這裡。”

“哈?”五條悟疑惑地回頭,似乎是沒有聽清楚。

鳴人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再次開口:“就在這裡,我就是聖杯。”

“哈?!”

“啊?!”

這下不隻是五條悟,連夜蛾正道也震驚地喊了出來。

……

“發生了很多事情,長話短說,鳴人就是聖杯。”佐助完全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打算,再一次扔下炸彈,把五條悟和夜蛾正道炸得腦子都嗡了。

“等等,等等,雖然老子感覺你省略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現在管不了了,傑的事情更重要,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果然不愧是六眼神子,五條悟的接受能力驚人,轉眼就提出了最關鍵的疑問。

“傑知道嗎?”

“我們都以為傑這次的宣戰隻是針對咒術界,如果他的目標是鳴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五條悟臉色看起相當不好,道,“如果他知道鳴人是聖杯,那襲擊咒術界極有可能隻是一個幌子。”

“作為安全考慮,你需要躲起來,鳴人。”夜蛾正道也在一旁開口。

“那種事情不可能吧?我是也是咒術師的一員,我很強,大家需要我的力量!就像四戰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佐助需要和Archer做個決斷。”鳴人眼神堅定地看向對麵的二人。

“我和佐助”這四個字讓在一旁的佐助眼神緩和了下來,他打斷了欲言又止的夜蛾正道。

“鳴人說的沒錯,先不管夏油傑和Archer知不知道鳴人就是聖杯,就算知道那又怎麼樣?”佐助聲音平靜地分析,“聲東擊西?有什麼必要?清除反對者是他‘大義’的一環,即便是對咒術師他也不會留情。”

“夏油傑更有可能靠我們顧慮鳴人重要性的事情,乘機徹底消滅反對者,你們可以看見你們的學生、親人、朋友、後輩、諸多無辜的咒術師們的慘死嗎?”

“再消滅那些咒術師之後,你們又認為夏油傑會停止尋找聖杯嗎?”

佐助的話語就像利刃,刨開了在場二人的心防,尤其是夜蛾正道,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動搖。

佐助繼續開口,他的眉眼淡淡,瞳色卻亮得驚人:“並且,你們的堅持也毫無意義,鳴人很強,我也很強,我們在一起就是最強的。”

看著佐助、鳴人熠熠生輝的雙眼,感受到他們的決心,夜蛾正道無言以對。

“在一起就是最強的嗎……”他終於被說服了,夜蛾正道笑了一下,“悟,新一任的最強出現了,你被超越了啊。”

“那種事情早就是了,等傑回來,我們再趕超就是了。”五條悟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毛,“畢竟鳴人不行,是個笨蛋嘛,屬於是拉佐助後腿了。”

“你才是笨蛋吧!五條悟!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突然被攻擊,鳴人在一旁氣急敗壞,比了個鬼臉,陰陽怪氣道,“你差佐助都差得遠呢,小悟悟~你才不會贏鳴人大爺~”

“嗬。”對於鳴人的挑釁,五條悟回以冷笑,再看到鳴人繼續輸出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反擊。

夜蛾正道嘴角抽搐地看著二人幼稚的行為,而佐助則是平靜地說道:“夜蛾正道,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被連名帶姓叫了的夜蛾正道:……

除了傑和鳴人,剩下的這兩個小子完全沒有尊師重道的感覺啊,夜蛾正道在心裡感慨道,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而且是佐助的要求。

看到夜蛾正道點了點頭,佐助才繼續開口:“Caster,也就是另一個職介的我,在夏油傑的攻擊中他可以幫助我們,他會幫助我們,不過他有個要求。”

“可以理解。”夜蛾正道點頭,“我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什麼都可以,說吧,佐助。”

“他的禦主,天內理子的安全。”佐助淡淡開口,“雖然就算那家夥不說,鳴人也不會讓天內理子置於危險境地的。來自盤星教的危險已經消失,天內理子卻因為身為Caster禦主的身份被Archer虎視眈眈。”

“Caster消失期間一直在保護他,鳴人也有意讓那家夥繼續保護下去,對鳴人而言,天內理子大概是被無辜牽連的普通人吧。即便如此,那家夥還是想來幫助鳴人。”

“所以,他才會向我提出要求,不如說請求更為恰當吧。”佐助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鳴人,“他想要一個能夠保護天內理子的人。”

“是嗎,這還真是信賴啊。”夜蛾正道的眉頭無奈地皺了起來,他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天內理子的,這也是我所能做的不多的事情了。”

夜蛾正道的目光注視著五條悟和鳴人,向佐助說道:“傑,就拜托你們,拜托佐助你了。”

第 69 章

兩日後, 終於到了約定的時間,咒術高專的戒備到達了頂峰。叛逃的是一名特級咒術師,還是一名千年難遇的咒靈操使, 以高層的性命威脅,沒有人懷疑他的能力, 以及他宣言的認真性。

咒術界的最為關鍵的兩所高專, 可謂咒術界的根基、咒術師搖籃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以及“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兩所學校均被派以大量人員,甚至連遠在異國的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都被抽調回國。

雖然兩所學校都有可能受到襲擊,但咒術高層似乎是默認夏油傑學習的東京咒術高專遇襲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是曾經被稱作為“最強”的二人, 按照五條悟和夏油傑以往的情分,他們之間一戰的可能性極大, 更何況最重要的天元大人就在東京高專的最深處。

因此大部分的人力基本傾斜到了東京咒術高專,在咒術師來來往往紮堆的情況下,夜蛾正道的消失反而不那麼明顯了。

除了一直在尋找他的九十九由基。

……

“親愛的學生走向了歧路卻置之不理, 怎麼也不像夜蛾的性格啊, 你說是吧,五條悟?”九十九由基穿著一身火紅風衣,用手撩起長發,颯爽開口。

五條悟沒有回她的話,平常輕浮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隻是死死地盯著前方。九十九由基自討沒趣, 也不在意,把目光放向在旁的二人, 她在來之前就在資料看過了, 夜蛾正道的學生,與最強的二人組同期的二人。

禪院鳴人與內輪佐助。

那一黑一金的身影, 正是佐助與鳴人二人。

九十九由基眼神眯了眯,向前一步,自然而然的勾住鳴人的脖子,笑道:“你就是禪院鳴人吧,真是漂亮的發色和眼睛,我喜歡。”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欸?”望著湊到自己麵前的金發美人,聞到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體香,還有那柔軟細膩的肌膚觸感,這一切都讓鳴人紅了臉頰。

“什麼啊,真純情,大姐姐不討厭哦。”九十九由基眨了一下眼睛,“好了,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Boy?”

完全被九十九由基熱情弄的手足無措的鳴人,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女孩子還是個大美女姐姐繞過佐助來搭訕他,雖然他當火影的時候是很受歡迎,但是那完全就是光環加持,年輕的時候根本沒什麼女孩子喜歡他。

鳴人被感動的淚流滿麵:“嗚嗚嗚,九十九大姐,你真是好人,居然願意……”

鳴人抽了兩下鼻子,哽噎道:“居然願意找我搭訕。”

佐助在一旁看的眼角直抽:這個吊車尾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還在那裡給他耍寶?!一個搭訕就把他拿捏了!

而且什麼叫做願意找他搭訕……佐助老早就想吐槽了,鳴人那該死的一根筋腦子裡就沒有塞進去一點情商,除了拉麵和火影他還剩什麼?連對小櫻的喜歡都那麼小孩子氣,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多麼受歡迎,所以才會錯過那個鬼之國的巫女的求婚。

九十九由基有些頗感無奈地為鳴人擦了擦眼淚,就像她說的她卻是不討厭,不如說挺喜歡麵前這個少年身上溫暖的氣息,更重要的是,身為特級咒術師的她在禪院鳴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人戰栗的氣息。

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人九十九由基向來是比較寬容的,她每次都會問出對方喜歡的類型的問題,畢竟她認為審美可是很重要的,一個人的喜好能反映出其內在。

九十九由基等了一會鳴人,鳴人感動夠了才想起對方問的問題,看見她期待的眼神,鳴人的臉色更加通紅。

他小心地和九十九由基拉開距離,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眼神遊離:“必,必須是女人嗎?”

九十九由基瞳孔一震,順著鳴人遊離的視線看向一旁,看到了一個麵容極其俊美清秀的黑發少年,他瞪得渾圓的眼睛中是和九十九由基一樣的震驚……以及喜悅。

小了,自己格局小了。九十九由基回過神來迅速地和鳴人拉開距離,她還沒有遲鈍到在小情侶之間當電燈泡的粗神經,尤其是她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那段話多像“調戲”以及“挑釁”。

“這還真是……”九十九由基尷尬地捂住頭,苦笑一聲,看見鳴人的目光解釋道,“不,當然可以,隻是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失禮了,鳴人君。”

她在心裡下定決心,以後回去告訴葵,再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之後,還有補句“或者男人”才是。

這個插曲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鳴人是粗神經,九十九由基是難得的有些尷尬,而佐助則還沉浸在鳴人等同於間接告白的話語之中。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發生異變!

空間中泛起漣漪,晴朗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陰沉的黑色雲彩籠罩大半天空,甚至還在不停的蠕動,擴散著。

“咒,咒靈?!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可能?有天元大人的結界,咒靈是怎麼進來的?!”

數道驚呼響起,在前方的咒術師發出一聲尖叫,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夏油傑居然突破了天元結界,直接出現在高專內部。

於此同時,分布在高專各處的咒術師也傳來了慘叫,咒靈的偷襲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就算經驗豐富的咒術師們能迅速回神,依舊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

就在被咒靈偷襲咬掉了手臂的咒術師絕望的時刻,一道金色的身影從他麵前閃過,將咒靈狠狠踹飛!

咒術師抬頭,就看見數道金色的人影矗立在他的前方。金發碧眼、有著同樣麵容的少年們齊聲開口:“這裡交給我們,你們到後麵去組織反擊。”

……

幾分鐘前。

在黑雲出現的瞬間,鳴人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九尾的惡意感知讓在咒靈出現的瞬間就做出了反應,與此同時五條悟和佐助二人也“看見了”憑空出現的咒靈。

“鳴人,你去保護其他人。”佐助朝著鳴人說道。

天空豁出無數大口,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咒靈,隻叫人頭皮發麻。鳴人麵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回道:“我知道了,這裡交給你們了。”

說罷,金發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

九十九由基扯出咒具“凰輪”,長鞭揮動,將靠近她身邊的大片咒靈全部碾碎,蜈蚣般醜陋的頭顱被她一腳踩爛,“全部都是一級以上,這數量怎麼回事?幾千?幾萬?就算是咒靈操使也太多了吧!”

“還學會了偷襲,夏油傑在這裡指揮他們嗎?!”九十九由基不耐煩地再次打爆靠近她的咒靈,就算是雜魚,這數量也太多,望著猶如雨滴般墜下的咒靈們,即便是身為特級咒術師的九十九由基也感覺到了麻煩。

也不知道禪院鳴人能救多少人,再這樣拖下去,死傷就大了,她和六眼和那兩個看起就強的小鬼不說,其他人就糟糕了。

“夠了,一口氣把你們碾碎。不要逃哦,這可是我的‘質量’哦。”

“凰輪”聚集成球型,九十九由基呼出一口冷氣,朝著天際咒靈聚集而成的烏雲團狠狠踢出!

就在這時,空氣中出現了一陣漣漪,從剛剛開始就在一旁全神貫注的五條悟率先發現了異常,在空氣中那微小的波動出現的刹那,他的指尖就毫不猶豫地聚集起紫色的光芒。特訓的成果,經由六眼完美調控的“茈”被五條悟射出!

聚集在六眼神子指尖的光芒就像一顆從地麵飛馳向空中的紫色流星,直衝向前方,

卻在轉瞬間轉換了反向,朝著自己襲來!而九十九由基更是感覺身形一晃,居然已經調轉了位置,一切隻發生在瞬息,九十九由基甚至來不及收回力量,眼看著就要被自己的攻擊命中!

雖然能夠賦予自身以及“凰輪”假想質量,但是那卻改變不了九十九由基本身的□□,如果吃上剛剛她自己所發出的一擊,九十九由基無異要受到重創。就在這時,佐助瞬間出現在她背後,將其一把扯過,扔下後方。

草薙出鞘,刀光一閃,一道白痕劃破空氣,抵消了“凰輪”的攻擊,佐助的身姿像飛燕一樣輕巧地落下。

佐助抬眸,平靜地道出來人名字:“Archer。”

突然,紫電化作的箭矢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射出,掀起佐助的額發,打斷了他的聲音。

革命助自虛空之中漫步而出,掃視一圈,最後回到佐助身上,他冷漠地注視著相同麵容的自己,道:“Saber。”

九十九由基的瞳孔在革命助出現的時候收縮了一瞬,麵前這個與“內輪佐助”有著同樣麵容的敵人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與其截然不同的濃厚的黑暗纏繞在對方身上,即便是特級咒術師也不由得心悸。

“究竟是什麼回事,雖然我想這麼問,但是現在不是時候啊,所以我問一件事——”九十九由基皺眉看向五條悟說道旁,“你的同期能夠信任嗎?”

“他不是救了你了嗎,九十九。”五條悟也沒有解釋的打算,一句話就懟得九十九由基啞口無言,“比起這個,我們可是被人小瞧了呢。”

“啊,你說的沒錯啊。”望著眼中隻有對方的佐助和革命助二人,九十九由基捂住臉,突然笑了起來,左手撩起發尾,金色的發絲在空中滑過一道漂亮的痕跡。

“我(老子)可是特級(最強)啊!”2

兩道聲音同時落下,五條悟和九十九由基的身影在原地驟然消失!

輪回眼和萬花筒同時轉動,空間中卻無法捕捉二人的蹤跡,革命助眉頭一皺:不是高速移動。

就在這時,在他的耳後突然響起一道風聲,千錘百煉的戰鬥直覺讓革命助想都沒想就開出須佐能乎,紫色的巨人堪堪同時抵抗住五條悟的一擊!

“喲,看上麵哦。”五條悟粲然一笑,惡劣地指了指革命助的頭頂。

裹挾著巨量咒力,賦予了自身如同隕石般質量的鐵拳從革命助的頭頂狠狠揮下,須佐能乎的鎧甲出發出陣陣輕響,紫色的龜裂紋逐漸蔓延開來。

“怪力和小櫻一樣,通過假象賦予的質量。”革命助的目光一冷,“但是,太弱了。”

雷霆化作標槍握於須佐之手,革命助單手一揮,就朝著九十九由基射去。

“我可一直在這裡啊。”猶如鬼魅般的低語,佐助的身影出現在革命助的身後,須佐能乎的利劍刺穿與它同樣的巨人,手持神弓的天狗被貫穿了腹部。

被九十九由基和五條悟的殺意所牽動,革命助的步伐被他視為弱者的二人阻礙了,在回擊九十九由基的時候,他居然短暫地忘記了最大的敵人,另一個自己的存在。

佐助橫刀一滑,將革命助的須佐能乎一刀兩段。革命助趁機用天手力和佐助拉開了距離,他抹去嘴角鮮血,扯出一抹笑容,冷冷開口:“三人果然勉強了嗎。”

“就算是蟲子,你也真是陰魂不散啊,五條悟。”革命助看向五條悟,嘲諷地開口,“夏油傑在京都咒術高專,你不去嗎?”

五條悟的身形一僵,在白色繃帶下的湛藍眼瞳寫滿了震驚。

察覺到五條悟的動搖,九十九由基立刻開口:“冷靜點,五條悟!”

為了保護高專,他們這方根本就不敢開大招,對方卻毫無顧慮。如今他們隻能靠三人維持的微妙平衡,壓製住了對方,讓對方沒有時間和精力放大招破壞高專,如果失去五條悟,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革命助繼續嗤笑道:“夏油他可是很期待和你做個決斷了,你應該知道吧,沒法逃的。”

“……抱歉了,九十九,佐助。”五條悟撤下繃帶,蒼穹之瞳熠熠生輝,“現在,我要去傑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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