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2 / 2)

孔四貞鬥不過孫延齡,但是她也不是吃虧不還手的性子,父親的舊部考不上,她還是朝廷親封的和碩公主,隻要她一天還是公主,整個朝廷都是她的後盾。

夫妻倆在廣西掐的要死要活,那場麵可以說是朝廷一手推動的,官府自然不會插手,什麼時候夫妻倆打的不厲害了他們還能順手吹個風點個火,務必要他們夫妻倆關係繼續惡化。

孫延齡到廣西之後就開始暴露本性,他能靠孔四貞蒙騙太皇太後,卻沒法瞞過幾個輔政大臣的眼睛,索尼當時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人之後氣的吹胡子瞪眼,可惜人家已經走馬上任,任命容易卸任難,再想把人弄回來可不容易。

索尼活著的時候沒少因為這事兒生氣,鼇拜、遏必隆和蘇克薩哈這時候也和他同仇敵愾,四個人難得有一條心的時候,也就是索尼已經魂歸西天了,不然這次前來廣西,那老東西肯定也和他們爭的頭破血流。

大亂鬥獲勝者遏必隆如此想著,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遏必隆笑的不懷好意,孫延齡可沒他那樣的好心情。

沒有藩王之名卻隱隱有了藩王之實的廣西將軍冷笑一聲,眼神陰鷙嚇死個人,“本將軍任命部下之前曾上書過朝廷,遏中堂莫不是記錯了?”

“中堂不敢當,孫將軍無需抬舉老夫。”遏必隆笑眯眯的說著,離開京城後沒了鼇拜的刺激,感覺天上的月亮都更圓了,“兵部早就駁回了孫將軍的奏章,將軍態度蠻橫接二連三的上書,兵部也見一次駁回一次,皇上見了之後氣的降旨問罪,孫將軍難道忘了不成?”

問誰的罪?當然是他孫延齡的罪!

遏必隆在京城很少有機會說話這麼硬氣,明明他也是四大輔臣之一,就因為他早早投靠了鼇拜,不管他說什麼其他幾個人都能給他堵回來。

索尼看他不順眼也就算了,他沒有投靠首輔,而是投靠了鼇拜那個老四,索老中堂有意見他能理解,蘇克薩哈一個兩白旗出來的叛徒憑什麼對他指手畫腳?

還有,他最開不明白的就是鼇拜。

明明他們倆是一夥兒的,他遏必隆在所有人眼裡都是鼇拜鼇中堂的跟班,他們倆本該同仇敵愾,結果同仇敵愾的次數不多,多的是三個人一起嘲諷他一個。

他招誰惹誰了?

遏必隆想起來他當輔政大臣時的悲慘經曆就忍不住抹眼淚,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有懟人的機會他自然要火力全開。

孫延齡黑著臉正要反駁,遏·欽差·必·以權謀私·隆就毫不留情的繼續叭叭,“孫將軍彆急著解釋,老夫親自到廣西來不光因為兵部的事情,你且看看這份奏折,軍中都統、副都統、參領等數十人聯名狀告孫將軍縱兵為禍戕害百姓,孫將軍還有什麼話可說?”

這份奏折來的巧,折子剛剛上報到兩廣總督金光祖手裡他就到了廣西地界兒,金光祖讓人抄了一式兩份,一份送到遏必隆手中,一份快馬加鞭送到京城,

遏必隆本來還想著隻拿孔四貞做借口,孫延齡豁出去顏麵去給媳婦認錯,誰也說不準孔四貞會不會念起他的好原諒他。

女人心海底針,之前的借口不太穩妥,這份奏折來的正好,夫妻間的事情能夠死皮賴臉拿私事當借口,軍中那麼多人聯合舉報,他孫延齡總不能再糾纏不清。

欽差大臣代表皇上,必要的時候可以先斬後奏,孫延齡要是抗旨不遵惹惱了他,刀劍無眼的他可不敢保證這家夥還能全須全尾的離開這個屋。

出京的時候特意從刑部借了個侍郎帶著,這會兒正好用上,“勒德洪,帶上折子,按照律令來好好查查孫將軍的罪狀是否屬實。”

嗨呀,他可真是個未雨綢繆的天才。

“天才”不說他出來的時候從六部都薅了人,來廣西之後遇到什麼突發狀況都能完美解決,反正他帶了刑部的人,刑部的人能派上用場他就該誇,和他有沒有帶其他五部的人一起來完全沒關係。

遏必隆把奏折扔給旁邊的手下,揮揮手讓人先把麵前臉色鐵青的孫大將軍抓起來收押,然後美滋滋的扭頭離開。

孫延齡隻是廣西將軍,他不是定南王,就算孔有德的舊部九成都跟了他,他也沒法像孔有德一樣在廣西當土皇帝。

這兒不光有漢軍旗的士兵,還有近五萬的滿八旗駐軍。

雲南、福建、廣東都是這個待遇,那三省的兵力比廣西更多,彆看那幾個異姓王私底下小動作不斷,隻要沒發把駐紮在他們封地的八旗駐軍消滅,他們就不敢直接造反。

耿精忠要拉攏孫延齡,如果朝廷沒有從白蓮教、八卦教等各種教派手裡抄出來那麼多錢財珠寶,為了穩住廣西的情況,皇帝可能會捏著鼻子對他的罪行既往不咎,連帶著其他類似的武將也是以安撫為主。

打仗燒錢,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多線作戰要不得。

現在卻不一樣,朝廷能穩住雲南和廣東,耿精忠獨木難支,孫延齡這個廣西將軍自然不用太給他麵子。

遏必隆大搖大擺的超前走,剛剛出了將軍府的大門就看到郡主規格的車架在門口等著。

整個廣西隻有一個人有資格乘坐這個規格的車架,那就是孫延齡之妻孔四貞。

門外,完全沒有小女兒嬌態、反而顯得孔武有力的孔四貞從車上跳下來,“遏公有禮。”

伸手不打笑臉人,遏必隆拱拱手,好聲好氣的問道,“公主怎麼來這兒了?您放心,太皇太後知道您在廣西受了委屈,奴才這次奉命出來就是為了給公主撐腰,絕對不會讓公主再受欺負。”

孔四貞咧咧嘴,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也懶得和這人兜圈子,讓身後的侍衛兵丁都後退幾步,然後上前兩步低聲問道,“遏公,您給個準話,孫延齡這次能不能死?”

遏必隆:???

遏必隆嘴角抽搐,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摸著胡子感歎道,“公主和額附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這位彆不是知道孫延齡落難,特意守在門口等著落井下石的吧?

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果然不能小瞧。

孔四貞嗤笑一聲,“我爹生前說過,吃虧了不能忍著,對方落難的時候就要痛打落水狗,我爹說的肯定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孫延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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