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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月孟夏,下午膳堂人不多。
抬眼望去,能見一約摸十六七的姑娘,頭紮雙螺,身著交領唐褙,紺色籠褲。
一副暗紋柘黃腰封係出纖瘦細腰,腰間還彆著鵝黃囊袋,正是此次符法論道的前三甲,覃桉。
覃家近年發展不錯,與機關家,盜家等門派聯合後,常會舉辦各種比試,其中不少仙家子弟也前去觀摩。
柳門為當今最大的仙家門派,自然也會擇選優異者,到柳門進修,作學術交流。
倒不是因為柳門的符法,劍術有多精妙,因為它的資源太好,許多修道之人都擠破了頭想往裡鑽。
覃桉自然也不例外,她除了接委托會離開覃家一陣子,至今還未真正意義上的出過湘山。
湘山地界就有許多小派,趕屍一行也不止他們一家,至今未被超越的原因,除了符法精妙,降凶屍自成一派,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便宜。
覃家的道士眾多,符法分支更多,有送喜神需求的多為苦老百姓,為在眾家中闖出一番名頭,覃家教的東西自然也就雜了起來。
總之,此次去楚河的機會,她是不會放棄,她就想看看這被稱為極富之地的楚河,究竟有多富。
覃桉正低頭吃著,抬頭就見一長相溫潤的白衣男子,端著食盤坐在她對麵,正是覃家掌舵之子覃溫年。
覃桉隨便吃了幾口,正欲起身離去,就見視線裡忽的伸出一隻手,將她的餐盤摁了下去。
覃桉抬眼,就看他側頭抿唇,露出一副溫潤的笑容。覃溫年二指摁住她的餐盤,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坐下。
覃桉有些無奈,隻得坐下撐著腦袋看他。
她倒要看看,她這風度翩翩的兄長葫蘆裡賣的什麼鬼藥。
覃溫年沒有單刀直入,先是給她倒了杯茶水,推到她麵前。覃桉抿著茶,作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川兒...”
話沒說完,覃桉聞言猛嗆兩口。
怎麼連她乳名都喚上了。
她咳了幾嗓子,拿帕子擦了擦嘴,趕忙道:“兄長不必如此多禮,有話直說。”
覃溫年見狀,臉色一變又迅速恢複,他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鵝黃囊袋,上麵的紋路比覃桉身上那隻不知漂亮了多少,一看就價格不菲。
他伸出手將囊袋遞給她,覃桉推了推手,示意先說事,誰知覃溫年竟欲將囊袋放在桌上。
不得不說,這膳堂的桌麵確實有些油漬,這囊袋也確實金貴,一時間她也起了愛物之心。
覃桉不忍弄臟這東西,隻的接過囊袋。
她就摸摸也沒說要這東西。
覃桉掂量了幾下,竟發現輕飄飄的,仔細一瞧,才發覺這是法器,儲物用的。
仙家的東西在這邊並不流行,因此才更為貴重。
所以覃桉更加好奇,他到底要說什麼。
覃溫年慢慢悠悠的客套兩下,無非是自她生病以後,都忘了他這個兄長,也不喚阿滿哥哥,阿滿哥哥的圍著他轉了。
覃桉皺著眉,這開場白也太長了,意思意思算了,他們真有這麼熟絡嗎?他來看她的次數還沒覃靈淵多呢。
說了半天,覃溫年終於開始了主題。
“川兒,這囊袋可儲存東西,裡頭放著三千靈石。”
聞言,覃桉叫道:“多少?”
覃溫年又笑著重複了一遍
“三千中品靈石。”
聽罷,覃桉徑直將囊袋塞回他手裡,覃溫年也不急,隻是笑著又道:“楚河物價高,這東西你用的上。
這三千靈石也不是都在裡頭,就先存了兩百,怕你亂花。等你去了盧村送喜神後,我再將剩下的給你。”
此話一出,覃桉抿了口茶,搖頭道:“阿滿哥哥,盧村是你的單子,我的單子是乾溪鎮。這兩單一個在西一個在南,遠著呢,我總不能打兩份工。”
覃溫年用指尖敲著桌子,聲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