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2 / 2)

提到正事,林宣毫不含糊,把調查結果呈給宗聿,回稟道:“這夥人算不得匪寇,他們半個月前還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隻因家裡的地被鄉紳和官府勾結占了,無奈之下才落草為寇。”

林宣擦了把頭上的熱汗,繼續道:“領頭的那個刀疤臉,原是個跑江湖的,懂得一點粗糙的火藥製造,他們這次收集這些東西,是想炸一間門慈幼院。”

宗聿從報告上找到林宣說的供詞,但供詞寫的有些含糊。

一旁的徐歸不解道:“慈幼院內不是棄嬰就是孤兒,他們炸它做什麼?”

林宣搖頭,供詞到這裡也斷了,刀疤臉隻說是一個神秘人教他這樣做,還說隻有這樣做了,他們的土地才能被要回來。

但當林宣追問這個神秘人的特征時,刀疤臉答不上來,那人全身籠罩在黑色的披風下,聲音粗糲,刀疤臉沒有見過他的樣子。

“你派人去慈幼院看過嗎?”宗聿放下證詞,問道。

林宣答:“殿下有所不知,城內城外有好幾家慈幼院,刀疤臉自己都弄不清楚,神秘人讓他等著,說等時機成熟,會告訴他怎麼做。”

刀疤臉隻是被推到明麵上的替罪羊,真正麻煩的是隱藏在後麵的這個神秘人。他能指揮流寇,還能幫他們搞到做火藥的黑油,不可能是個無名之輩。

而且官紳侵占土地和慈幼院有什麼關係?神秘人為什麼要引導他們這樣做?

宗聿覺得這中間門還缺少串聯的條件,一群莊稼漢,被逼落草為寇,首要做的不是討回自己的公道,而是朝著無辜的人下手,怎麼想都有些古怪。

宗聿仔細回想了前世的這個節點,並沒有發生山匪炸了慈幼院的事,是他們沒得逞,還是宗聿的重生改變了命運走向?

“你回去把人給我看好,我覺得他們沒說實話,再審一審。”宗聿吩咐林宣。

林宣應下,問道:“殿下準備什麼時候回軍營?”

徐歸的話讓林宣心中警覺,下意識地認為隻要宗聿離開王府,江瑾年就沒有辦法能夠蠱惑他。

宗聿看穿他的心思,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林宣惶恐,不知道這句話怎麼惹宗聿不高興了。他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徐歸,卻看不清他的神情。

好在宗聿沒有和他計較,讓他先回去處理營中的事。

林宣不再多言,行禮告退。

等他走了一會兒,宗聿這才看向徐歸:“徐先生找我有事?”

徐歸早有準備,說了幾件王府內的事,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要修葺屋頂,更換一些家裡的東西,需要支出一筆費用。但賬房覺得數額太大,明細也不夠清晰,沒有支給他們。

“斂芳公公不在,還請殿下定奪。”徐歸把明細遞給宗聿,宗聿擺手說他不看,而是讓小福子陪他去支取。

徐歸最近被宗聿冷待,還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宗聿這樣爽快,他很是詫異。不過他把情緒收斂的好,麵上毫無端倪。

他準備恭維宗聿兩句,就看見宗聿看向門口的眼神發亮。

他從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向門口。徐歸沒有回頭,隻聽見一聲:“你怎麼來了?”

無人回答,但明顯多了點衣料摩擦的聲響。

徐歸轉身,江瑾年就站在書房門口,未施粉黛,頭發用一根簪子固定,看上去溫婉柔弱。

【白榆告訴我你在書房,我就過來了,沒想到你在議事,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江瑾年看向徐歸,注意到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敵意。在這王府,因為宗聿的縱容,府內上下可沒人敢給江瑾年甩臉色。

眼前這個看著眼生的男人,能夠出入書房,應該也是宗聿的助手。他不可能不清楚江瑾年的存在,卻還是表露了敵意。

江瑾年心生疑惑,宗聿牽著他的手,對徐歸道:“徐先生,若是沒有彆的事,你可以走了。”

徐歸看向二人交握的手,眼神微暗,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但最終他沒有開口,而是直接退下。

江瑾年見狀,隱約猜到對方的厭惡從何而來。

這是把他當成狐狸精,以為他勾的宗聿神魂顛倒嗎?

江瑾年覺得有點好笑,道:【我現在像不像紅顏禍水?我一來,你就讓彆人走了。】

宗聿的視線落在他臉上:“你來了,他不走,是他不識趣。”

【若你在議事途中,彆人又怎好告退?】江瑾年不讚成道。

宗聿嘴角微揚,道:“那就一起聽,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那些想把事情瞞著你的人,沒把你當主子,是心中有二心,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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