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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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都是些根莖很強勁的草,沒有鐮刀就黃靠雙手清理起來跟費力,很快王秀花的手已是傷痕累累。

“你說這裡睡得會是誰啊?”清理完雜草後,王秀花仔細盯著那塊寫了字的木樁,在農村有錢人家就會找塊石頭立個碑,寫上死者的姓氏生平,而窮苦人家則是找個木頭,再在上麵刻上死者的名字。

王秀花盯著木樁看了很久,還是一個字都不認得,她把張緒茆一把拉過來,“你來看看,這上頭寫的啥字呀?能念給我聽聽不?”

“一個死人的名字你要知道乾啥呢,我們還是找小慧他們要緊。”張緒茆不敢看,將目光移向彆處,他連看都不敢看,又怎麼敢念出來麼?

“我是想著知道是誰,日後可以告訴他們的家裡人,要經常過來照看下這兩座墳。不然就這麼靜悄悄的躺在這,也沒個手下人來照看,不是挺可憐的啊!”王秀花說準說著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雖說是個算命的,但這大晚上趴在人家墳頭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兒,你放心,趕明兒得空,我再過來一趟,這大晚上的我們還是要先找到強盛跟小惠要緊,還有我們就這樣跑出來,家裡可就隻有強國跟哆哆兩個人,你也知道強國這孩子自個還是孤家寡人,讓他看孩子,可彆出什麼問題才好。”張緒茆此時隻想快點離開這,他不敢往墳頭上看,更不敢看木碑上刻著“張強旺夫婦”這五個顯眼大大字。

張強旺過世到今都不到兩個月,可是那天的場景仍然是曆曆在目,也是張緒茆此生都彌補不了的遺憾,或許在張強旺生命最後之際那些對父母對手足的仇恨會消弭,可卻成為張緒茆心頭難以清除的愧疚。

就像他現在對於這兩座墳而言,都隻是個陌生的過客,可是這土裡躺著的卻是他的長子,是他愛而不宣的孩子,他多希望能用自己所學的知識,送自己孩子最後一程,為自己的孩子謀一處風水寶地讓其安樂長眠,可最終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但沒人知道漆黑的夜幕,他一個人坐在山頭吹了整整三宿的嗩呐,陣陣嗩呐詮釋著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拳拳之愛,也訴說著心頭的不舍與惜彆。如果當時他在現場,又怎麼可能會讓他的孩子葬在這麼一個偏僻又荒蕪的山頭?

提到張哆哆,王秀花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她依依不舍的看著那兩座墳一眼,轉過頭對張緒茆說道,“那你明兒一定要抽空來一趟,務必搞清楚是誰家的親人葬在這裡,曉得不?”

“好,好,好,我知道了,一定會的。”

王秀花又叮囑了好幾句,黯然歎息道,“唉,也不知道我那可憐的阿旺葬是什麼地方,大牛跟大江他們有沒有時不時去給他父親掃掃墓,除除草啥的。”

張緒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王秀花,所幸就什麼都不說,可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在喊救命,那聲音像極了趙小惠。

“是小惠,你聽這聲音就是我們家小惠,就在那邊,快去看看。”王秀花腳下像生了風,什麼也顧不上就往前衝去。

鄉下地方就是這樣,尤其是半夜在山裡,聽聲音好像離自己很近,實則很遠,這不王秀花他們足足走了好幾裡遠才找到趙小惠,可憐的趙小惠整個人倒在地上,身上的藍襖子也被樹枝給劃破了,額頭上還有大片血漬,而她雙手捧著肚子,手臂處有好幾道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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