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奧會的頒獎儀式沒有升國旗的環節,隻有一麵國際奧林匹克的旗幟,象征著國際交流和奮勇拚搏的競技精神。
但是滿場都是飄揚的種花國旗,每一個在場的同胞都在向她們表示慶賀,整個遊泳館都喜氣洋洋的。
四個小姑娘脖子上掛著金牌,臉上洋溢著笑容,接受媒體的拍照。
從領獎台上下來,葉茹茹的視線不自覺瞟向看台的某個方向。
她笑著揮了揮手。
正高興著,發現兩人站了起來,伸手指向出口的方向,朝她示意了一下。
啊……
小姑娘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
他們這是要走了嗎。
拿了金牌的喜悅頓時減少了大半。
心中的情緒有些壓不住,她低下頭,垂著視線看著地麵,表情開始變得難過起來。
她悄悄咬了下唇。
雖然知道還剩幾天就能見麵,但每一次分彆還是帶著傷感。
她從小就不喜歡這種感覺。
等她換好衣服,來到出口,兩人已經站在那裡等她半天了。
見到她來,喻才知朝她招手。
等她在麵前站定,對方很自然地低下頭,伸手替她整了下衣領。
小姑娘的聲音響起,輕到幾不可聞,“哥哥,彆走了好不好。”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越長越回去了,小時候她都不會這麼任性地說出這種話。
對方的動作一頓。沉默片刻,他沒說彆的,隻低聲回了一句,“乖。”
其實葉茹茹也明白,有些事並不能由他們自己決定,能來一趟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定是中午訓練過後,急匆匆往機場趕,半夜坐飛機回去,睡不了幾小時,第二天還要繼續訓練。
“好的。”她輕聲說,隨後仰頭,朝他笑了下,“那就下周見。”
喻才知摸摸她的頭。
何昭宇找來接送他們的車到了,是隊裡的小巴車,平時負責在各個賽場間接送運動員。
青奧會有好幾個賽場,他們所在的奧體中心隻是其中一個,不過這時候,其他項目已經結束,並沒有運動員需要串賽場。
他們二人畢竟是公眾人物,在比賽期間單獨行動不太合適,所以便找了輛隊裡的車送他們去機場。
葉茹茹表示也想跟著去。
她說道,“去機場都是高速,來回也才一個多小時,現在才八點多,根本不影響什麼。”
而且司機本來也要把車開回來,何昭宇想了想,也對,就同意了。
上了車,何昭宇坐在司機邊上說話,她和喻才知則找了個後排的位置。
這裡空間寬敞,喻才知這樣的身高,腿腳也伸得開。
何昭宇回頭瞥了一眼,沒管他們。
車子很快平穩地駛上高速,一開始何昭宇還和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知什麼時候逐漸沒了聲。
葉茹茹從後麵看,發現他腦袋歪在一邊,似乎睡著了。
後排座位沒開燈,車內夜色靜謐,唯一的光源就是高速路兩側的路燈。
葉茹茹轉頭,發現喻才知靠坐在那,也閉上了眼睛。
“哥哥,你是不是醒著?”葉茹茹側過身,用很輕的聲音問。
喻才知沒反應。
確實,他們在路上奔波一天,應該很累了。
她又湊近了點,安靜地觀察了他一會兒。
乾淨的臉龐,高挺的鼻梁,輪廓好看的唇。
葉茹茹盯著他的唇看了幾秒。
四周安安靜靜的,隻有車子在路上平穩行駛的背景音,連呼吸聲都幾乎能聽見。
她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悄悄動了。
視野中的一切都在放大。
心臟在胸膛中咚咚跳得飛快,她其實一直懷疑喻才知在裝睡,下一秒或許就會睜開眼,阻止她的所作所為。
然而想象中的事並沒有發生。
她越靠越近。
終於,她感受到了對方的鼻息,以及獨特的觸覺。
溫熱的,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