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夫妻,不管哪個都能做到一句話讓他心臟停跳一拍。懷李的打算完全被看透了,他隻好回身乾笑:“怎麼會呢?”
施晚也笑:“觀主誠心誦經,我也不便阻擾。”
懷李一愣,這是要放他走?
她繼續道:“不妨我們抄經打發時間?觀主如此注重修行,定是更喜歡這樣吧?”
抄,抄經?懷李恨不得以頭搶地。
當年師父問他,選文還是選武,他二話不說選了不文不武,專精易容和輕功。
之所以排斥從文,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愛讀書寫字,顧希楨知他不精此道,也從不勉強他,連任務情況都允他口頭彙報,換是彆人,可回回都要寫公文上交的呢。
但顧希楨對他睜隻眼閉隻眼,此時施晚卻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沒寫幾筆,一個字都沒全乎,落筆處便糊成一團。就算是要寫字,出門在外他都是用便攜的炭筆,毛筆?在他手裡跟軟趴趴的蟲子差不多。
但他眯著眼仔細看看自己的紙麵,自覺良好:嗯,還挺像字。
長大了提筆,倒沒少時那麼難以忍受了。雖還是不喜歡,但對麵夫人在抄經,為了不露餡,也跟著抄吧。
還彆說,他越寫越得勁,心還真的能慢慢靜下來,已經不再去想大人回來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他。
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施晚卻隻寫了一個字就停了,無他,對麵那家夥寫了滿紙的黑塊,令她實在歎為觀止。
但他看上去竟十分認真,每一筆都看得出整隻手都在努力,卻因太用力了,每一筆都是“濃墨重彩”。
她麵帶唏噓地搖搖頭:“你這一手……姑且算是字的東西,怎麼跟他交差,人看得過眼?”
懷李笑笑:“大人不強逼我寫字,我僅需要……”
話剛到一半,他的笑容霎時僵在臉上。完了,抄經抄得人都飄飄然,一時順嘴說漏了!
施晚挑眉:“哦?這回不跟我打哈哈了?”
懷李無可奈何地擱下筆:“夫人原是在這兒等著我。”他萬分後悔對其半分戒心都無,對方略施手段,自己就全露餡兒了。
他定了定心神。腦中想了無數對策,最後決定棄車保帥。他的身份暴露可以,大人的絕對不能。
“事已至此,你倒不如從實招來。”施晚也放下筆,目含鼓勵地看著他;“他不讓你說是不是,你放心,我不告訴他便是。”
懷李深吸了口氣:“也罷,夫人想問什麼?”
施晚直奔主題;“他人在哪兒?”
懷李嚴肅地坐直了身體:“卑職猜您問的是顧大人。他的情況想必您早已知道。顧大人人在京城,陛下命其閉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