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真身(2 / 2)

嬌春銷寒 草莓糖酸鋅 4174 字 5個月前

她想起自己曾因“烏千量”的舉止而飽受良心譴責,登時更怒:“這樣耍我很有意思?”

施晚簡直要被這人氣得七竅生煙,他怎麼這麼會玩,兩個看似截然不同的身份被他演得惟妙惟肖的,玩彆人倒無所謂,偏生她是被耍弄的那個。

她本無論如何都不覺得烏千量與顧希楨是兩個人,但眼前人分明是顧希楨,也分明是烏千量,這怎麼說得通呢?

他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施晚是一點都不敢確定了。

第幾次了這是?新賬舊賬一起翻上來,她一時都不知道該跟他算哪個好,對方卻儼然一副債多不壓身的樣子,施晚頓時無名火起。

施晚壓下滿肚子火,麵無表情道:“好,我問。我倒要看看,你在等什麼,你為了什麼才這樣耍我。”

“一是在等足夠安全。從京城到仙陸,耳目無數,隻有此處,我能確信無虞。”

施晚冷哼:“其二呢?”

他垂眸定定望著施晚,沉默半晌,才繼續道:“等你願意見他。”

她從那純黑無雜質,一貫如無波古井般的瞳中看出複雜情愫來,含義太深,她不懂。

施晚默默反芻這短短一句六個字,竟品出幾分小心翼翼。

她到底是個靈透的人,便是一時看不懂的目光,琢磨琢磨,也漸漸明白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她猶記得離京前夜,她徹夜難眠,時而想著牢中枉死之人,時而想那個“凶手”。夜半時分,他在她窗前現身,披著一身寒霜重露,來為她拭淚。她恨聲將人轟走,說再也不想見他。

施晚陷入深思。他是仍在擔心,她對他還停留在那夜的憎惡與怨憤的態度上嗎?

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來仙陸後,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但他仍處處存影,時不時在她腦海中閃現。

她理智上的確不想再見他,可預料他可能會出事,還是寫信提醒;猜到那個夜訪臥房的人可能是他時,她竟更是衝動地離開道觀,衝去大奐找他,非要問個明白。

在知道許茗帆未死,且心懷歹意後,她心中天平短暫往那人處揚起,可那封陳情奏疏一拿出來,又重重落下。

當她信以為真,以為他對她確無半分情意,他卻又頂著烏千量的身份舍命相救,將多年前的糾葛挖出來,與現時亂麻般的關係粗暴纏絞在一起,係成一個更難理清剪斷的死結。

此時,這小小臥房裡,他靠得這樣近,一瞬不瞬望進她眼裡,低聲問她願不願意見他。

她此時終於聽懂了,他是在問,願不願意回到以前,願不願意繼續信他,願不願意繼續喜歡他。

可如此矛盾跌宕,如此錯綜複雜,如此真假難辨,教她如何分得清自己對他究竟是何心情,教她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施晚一時怔愣,眼睜睜看著他鬆開自己搭在他麵具上的手。

“若你想見他,便揭開麵具;否則,我便還是烏千量,直到你願意見他為止。”

這簡單舉動被他賦予特彆的隱晦涵義,施晚心亂如麻,手指不覺顫動一瞬,被燙到般離開幾寸。

他不再阻攔,她卻不知該做什麼了。

他掃過她發顫的指尖,再次將她握住,輕聲問道:“你願意嗎?”

施晚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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