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阜城過往(2 / 2)

嬌春銷寒 草莓糖酸鋅 5786 字 5個月前

顧希楨若有所思:“人為?”

“也不是。”章須筠搓了搓手:“烏小友,同你商量個事,這人……能不能再給我留幾日?”

顧希楨當即拒絕:“不行。”之前讓章須筠帶著他一起走,一是不想他進阜城壞了自己的事,二是章須筠若遇上敵人,能讓他在前麵頂著。

可現在褚柳已經解決,解藥也順來了。他兩即將離開阜城,再留著此人無用。

見他不為所動,章須筠忙打包票道:“一個月,至多一個月!”

他鮮少這麼堅決,顧希楨奇道:“為何?”

章須筠神神秘秘:“你可知他為何失憶?其實是因為阜城有一種奇特的植物,其花粉致幻,大量攝入可致死。這種植物大量出現在墳地等屍體眾多的地方。”

“而他的衣物上沾了許多花粉花汁,估摸著可能是直接從馬上摔進花叢裡。也不知這小子是幸運還是不幸。”

“說幸運,哪有人倒黴到一頭栽進毒花叢裡的?要說他不幸,換個人這樣許是已經死了,他卻隻是失憶……”章須筠壓低了聲音:“這體質很特彆,是個不可多得的研究對象,說什麼都不能放他走。”

顧希楨沉吟片刻,“半個月。”

章須筠眼睛一轉:“二十日。”

顧希楨今日心情頗好,這樣討價還價的,也仍有耐心。他平靜道:“要不你留在這兒?能與他待到地老天荒。”

“誒誒,彆介,”章須筠忙道:“半個月就半個月吧。”他嘀嘀咕咕,這地兒陰暗潮濕,夜裡恐怕是點不著蠟燭,老頭兒我一把年紀,實在呆不下去啊。

於是他們帶著仍在狀況之外的尺寧漠又去了仙陸。說是半個月,其實由於種種意外和章須筠的各種耍賴,寧漠在他的藥廬待了足足兩個月才走。

提前起那冗長的兩個月,這麼多年過去了,寧漠仍想不通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其“血淚控訴”聽得施晚一愣一愣的。

“你們可知,我都經曆了什麼?!”

顧希楨還真不知道。他將兩人帶回仙陸後,便帶著追兵兜圈子,竟是又繞回阜城了。

此時距城主府那場鬨劇已過去一個半月,阜城已恢複平靜,城主居然是當時已有失勢之態的餘秉。

他一打聽才知道,當日兩夥人的確是當場就鬨翻了,隻是有餘宋之戰的前車之鑒,再打起來,苦的隻是城中無辜民眾。

於是,雙方最終以和平決裂結束——一塊阜城分成兩半,一半歸餘秉管,另一半由其他人共同管轄,找回尺家人後,再商量合並事宜。

按說也不是不行,隻是兩邊打仗治兵雖都是一把好手,可治理城邦,造福百姓這方麵,雙方實力實在懸殊。

餘秉麾下理政理財能人多,內部凝聚力強;相較之下,另一方可謂一團散沙,重大決策上誰也說服不了誰,短短一月,阜城百姓便儘數倒向餘秉。

這樣一來,阜城是呆不下了,他們帶著自己的人馬,自行離城令尋出路。

此時他們都想不到,這一分,就分了足足七年,直至今日。

顧希楨彼時並不在意阜城內鬥,他的注意力仍在蠢蠢欲動的溧薯人頭上。

不得不說,這夥人的行事風格與褚柳手下的那群不大一樣,更加癲狂,更不畏死。曾經的死士隻占了個“死士”名頭,現在的這些,名副其實。

他們的目的並不明確,甚至重心也開始轉移,追殺他的人足足少了大半。

這無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敵人變得更加凶悍,卻對他不再上心。這不是什麼好事,一旦敵人動向開始撲朔迷離,那便是危機來臨的征兆。

他們究竟在盤算什麼,他不太能看明白。這些毫無章法的舉措背後是隱藏深意,還隻是單純因失去主人而癲狂放縱,他無法確定。

他本想繼續觀察,可不久,清和送來一封急信——太子歿了。顧希楨心知,這意味著核心戰場已轉移至京城。是時候該回去了。

同樣,寧漠也不知道他這兩個月裡做了什麼。他隻知道章須筠這老頭是怎麼“折磨”人的。

“半個月,那老頭騙我說半個月,就能讓我恢複記憶,告訴我是誰,我等了足足兩個月,才等來一個假身份!”

他還記得頭兩天時,章老對他那叫一個客客氣氣,親親熱熱,混熟了後就開始不著邊了,先是給他喂一些稀奇古怪的藥,發現不對了,老頭就開始裝糊塗:哎呀,老眼昏花,怎麼把藥粉當鹽用了!

他寧漠也是真傻,本著體恤老者的心態,將下廚的活計包攬過來,尋思著這下總沒問題了吧?

不料這才是噩夢開端,嘗到甜頭的老頭開始將其他的活塞給他:一開始還有商有量,說自己年紀大了,腿腳不麻利,麻煩他這個年輕小夥子幫幫忙。

他一概都爽快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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