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地獄(2 / 2)

熾陽之痕 西無最 5490 字 5個月前

這聲少爺愈發刺耳,聽得懂倒不如聽不懂。

霍暻掀開眼皮,見著監獄長合掌行泰式禮節,俊顏凜色,隱隱皺眉,也沒作聲,任由警員卸掉自己雙手鐐銬。

咣啷——

手上力量瞬間減輕,他慢悠悠轉著青黑血瘀的手腕,左右活動肩頸,矜貴又悠閒,如同這六個月隻是一場漫長的“力量訓練”。

他向監獄長雙手合十回禮,上流社會公子哥兒的禮節一樣不差,感謝半年來監獄長對自己的“照顧”。

顯然,霍暻的回禮驚得監獄長連忙後退兩步,命警員留下裝滿水的水盆和毛巾,還有一身新的換洗衣服,隨即領著一隊警員離開牢房

送佛送上西,誰也不想臨了出岔子。

自打少年進監獄的第一天,他們就膽戰心驚的數日子。

叁百個重刑犯鬥狠鬥死,每天都有屍體扔去喂狗,每天都有空房間。

這裡永遠也住不滿。

霍暻身上的傷和監獄警員無關,是他自己一路從二百號牢房打到八號牢房。

暻少爺福大命大,他死不得,至少不能死在泰國境內。

十五分鐘後,桀驁清貴的十九歲少年走出牢房,他後背的血痕掩於純白襯衫底下,野心自負卻寫在臉上。

牢房裡,隻留下一盆血水和一本泡在血水裡的《聖經》。

神不愛世人

神在地獄

——

【暢讀更新加載慢,章節不完整,請退出暢讀後閱讀!】走出圓拱形建築的大門已臨近天明,霍暻抬手擋了擋刺目的光,他在監獄待了太久,昏暗的環境已令他對自然光稍感不適。

叁米開外等著叁輛軍用越野,中間那輛越野顏色分外鮮明,連同旁邊挺直沉穩的年輕男人都格外礙眼。

年輕男人膚色深黑,俊戾麵容一絲不苟,迷彩裝貼著挺拔身軀,腳上軍靴踩得鏗鏘穩重向少年走去,向他伸手,嗓音沉厚,“阿暻,好久不見。”

“梭沙長官。”霍暻挑笑伸手,故意改口戲謔,“不,副司令,好久不見。”

兄弟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儘管他們曾是兩年獵人學校的戰友,也抵不過他們過分要強的自尊心。

“阿爸不會喜歡你認錯的態度。”梭沙鬆開手,晲起眼,提醒玩世不恭的弟弟。

“阿爸隻是不喜歡看我活著走出孔普雷監獄。”霍暻沉應,抬手拉開車門坐上後車座,頭靠在後墊閉眼冥神。

另一邊車門關上的響動和引擎發動的聲音依次響起,年輕大哥的詢問也落入少年耳側,“回去有什麼打算?”

“回哪兒?”霍暻吊兒郎當的應著。

“回家。”梭沙對弟弟的語氣不馴司空見慣,一字不差轉達阿爸的安排,“雲南警官學院已經把你開除,阿爸說會送你去英國讀書。”

“大哥,怕什麼?”提起舊事,霍暻蔑然一笑,“放心,我對你的副司令沒興趣,成天在深山老林裡摸爬滾打,嘖,沒勁。”

“那你想做什麼?”

“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來管我?嗯?妹夫?”

空氣戛然凝固,一聲妹夫喊得梭沙臉一陣紅一陣白,霍暻實在囂張,從小到大,他的話總能一擊致命。

霍暻伏身,手肘撐在車窗框上,任憑風絲撩過碎發,他不在乎手腕露出的青黑傷疤,這些對他來說都無關痛癢。

他凝望著街邊倒退的風景,以前同樣是回家的路上,自己用兩把美式海軍特種兵的m73手槍換了一個挨打挨罵的小奴隸。

他並不冷漠,他也有過仁慈,仍能記得小奴隸跪伏在自己腳邊祈求自己救救她,如同深海之中抓住浮板般求生希冀的眼神令他停止腳步。

可惜,那個可憐的小奴隸長大了,居然也會背叛他。

車廂內沉默許久,霍暻俊麵迎風,淡漠問:“她還好麼?”

“緹慕做的沒錯。”梭沙一再強調,“是你自己,阿暻,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究竟都做了什麼。”

半年前,雲南警官學院開除天才門生,這場決議會堪稱史詩級,連退休多年的東南區緝毒特警總局溫局也親臨現場坐鎮

理由:濫用私刑、好戰自負、毫無信仰

原因:3.18湄公河緝毒實戰裡,他徇私枉法用老虎鉗生生拔下毒販頭子二十四顆牙,嚴刑拷問毒販窩點,事後將二十四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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