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裂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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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到王爺大闊步地往正院走來,小太監們忙去正房門口回稟,小丫鬟墜兒聽到這個消息,忙進屋稟告王妃。

蕭允婉正撫額靠坐在廳堂正中的紫檀雕玉寶珠紋扶手椅上,聞聲隻淡淡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桂嬤嬤、珍珠、瑪瑙她們離開後,蕭允婉便覺得自己整個人心神不定,夜夜難眠,又得到珍珠自儘的消息,身體仿佛被鑿空一般,無知無覺地挺立著,卻已完全失去了靈魂。

這些時日,她行屍走肉般活著,若不是還有元卿、母親牽掛著,想著父親那邊或還能庇佑她,她早就崩潰了。

但現在,總算該來的就要來了,她一直困守著憂慮著的事情可以清理掉了,她內心倏忽生出一抹不合時宜的輕鬆。

雍王甫一踏進莊嚴肅穆的正院,丫鬟們、太監們便齊齊跪下叩頭,他冷聲叫起,便徑直走向正中的廳堂。

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整齊地起身退到一旁,待瞟見雍王的背影消失在門裡,方才舒了一口氣。

方才,早有消息靈通的來報,王爺剛剛去了東小院,東小院裡就傳出李貴妾哭天喊地的聲響,就連長樂郡主也牽涉了進去,而今,王爺又殺氣騰騰地往正院來,形勢恐怕不妙……

果不其然,王爺剛進屋沒一會兒,屋內便傳出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

接著,便是冷聲的嗬斥,男女主人的感情不和令整個院子籠罩在了烏雲裡,下人們如同雕塑般麵色發白地站在院落角落,忐忑不安地靜待著事態的發展。

屋內,高大的身影挺立在書桌前,他麵對窗戶站著,望見那院落裡結著大大小小石榴的樹枝,微微有些走神。

不覺想起他最初對蘇棠的希望,就是她能為他平安誕下一個健康的孩子,而今,他們將要共同迎來第二個,時光匆匆,回首往昔,他不覺感慨自己的好運,能夠山海之間,人群之中,遇見她……

察覺他的視線與走神,蕭允婉滿腹怨氣,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等秦靖川回過神,便望見她眼神裡的了然與厭惡,他不覺態度也跟著冷淡下來。

他本認為自己與蕭允婉是一對相敬如賓、相互扶持的夫妻,如同所有王公貴族家庭一般,守著男主人、女主人的身份,扮演著相應的角色,但是直到——

蕭允婉她逾距了。

雍王麵容嚴峻,用低沉暗啞地嗓音道:“王妃,你不該做這些小動作!”

“不該,不該……”雍王妃念叨著這兩個字,臉上噙著一抹嘲弄,她翹起唇角,勾勒出一抹極具諷刺的笑意:“那你就該封她為側妃嗎?”

雍王蹙眉,眼皮微微跳動,眼神陡然變得幽冷:“你說什麼?”

“哈哈……此時……爺還要與我裝糊塗不成?”雍王妃笑得玩味與悲涼,眸中含著數不儘的怨毒與憎恨:“你待她,如珠似玉,如珍似寶,為她可以打破所有的慣例、規矩,這種感情……可真是令人感動呢……!”

她的尾聲透著一抹淒厲與慘然,雍王卻隻覺不可理喻。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感情,與你下殺手暗害她是兩碼事,”雍王皺了皺眉頭,頓了頓,低沉道:“若是因為我對她的感情,那你大可以針對我,而不是對她下這般狠手。”

“……你和她的感情,那我們之間又算什麼?”雍王妃抬眸,青白著臉厲聲問道。

雍王臉上帶著詫色,轉瞬間又變得平靜,他平淡開口:“你是雍王妃。”

雍王妃?

蕭允婉吃吃地笑著,念叨著這三個最最規矩不過的字眼,是身份、也是地位,但更是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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