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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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遠方傳來雞鳴聲,天空泛起魚肚白。

應祝荷要求,王大樹來吃麵,祝荷給他做了一晚鮮香可口的三鮮麵,湯是大骨湯,裡麵主加豬肉、豬腸以及豬肝。

王大樹連麵帶湯吃得一乾二淨,放下碗,渾身充滿力量,他用手擦嘴,情不自禁大咧咧道:“好吃!”

祝荷露出笑顏:“大樹哥你喜歡的話,我明兒再給你做。”

王大樹咽口水,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

“哪裡不好意思?大樹哥你幫我那麼多,我就隻能給你做兩碗麵。”

“那我就厚著臉皮來了。”王大樹朗聲說,“祝娘子,你廚藝真好。”

祝荷將鬢角發絲勾著耳背,心說,那是自然。

不記得是哪一任男友,胃口特彆挑剔,當時為接近他,祝荷苦學半年廚藝,後來又給他做了幾個月飯菜,廚藝愈發精湛,再後來把錢騙到手,她立馬踹了他,此後好幾年沒在動手下廚,手生了不少,好在底子沒丟。

祝荷眉眼彎彎:“我的廚藝能讓大樹哥滿意再好不過,不過大樹哥,明兒來不用帶吃食了,太多了,我和驚鶴吃不完,會浪費,更何況大樹哥你已經助我良多,無須再送。”

王大樹躊躇半刻,點頭。

“那個,駱驚鶴的病可有好轉?”

“他高燒已退,目前在屋裡養病,大樹哥勿要擔心。”

“那就好,時候不早了,我得去忙活了。”

“好,我送你。”

將王大樹送至門口,祝荷張口挽留:“大樹哥,我......”

“怎麼了?祝娘子,有甚事直接說,不要客氣。”王大樹拍拍胸膛,赤誠道。

見狀,祝荷動動唇,眸中劃過憂思和愁緒,她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麼,最後卻無力垂落。

祝荷垂眼,呐呐道:“大樹哥,我......我沒事,就是叫一下你。”

聞言,王大樹臉一紅,故而未曾發現祝荷異樣,匆忙與之告彆。

她表現得那麼明顯,再傻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所察覺。

祝荷心裡默數,一、二、三——

王大樹折返,熱意退卻,冷靜下來的王大樹咂摸出祝荷有心事:“祝娘子,我感覺你好像遇到難事了,莫非那些人又來了?”

祝荷眼睫小幅度顫動,她說:“沒有,我沒事,大樹哥,是你多想了,現在正處農忙時期,大樹哥莫要為我耽擱了事。”

“真的?”

祝荷莞爾:“我很感激大樹哥你關心我,但我真的無事。”

王大樹沒多想,信了她的話,轉身離去。

“大樹哥,明早要來吃我做的麵,不要忘了,還有,不許再帶東西過來了。”

王大樹舉臂揮手。

祝荷敞開大門回廚房,端著溫水和鹽水去西屋讓駱驚鶴洗漱。

跨進門,便發覺駱驚鶴已醒,正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封閉的窗戶上。

“什麼時候醒的?”

駱驚鶴紋絲不動,整個人分明骨肉如柴,弱不禁風,卻有種特彆的氣質,怪滲人的。

祝荷聳聳肩,經過幾日相處,她差不多了解她這位小叔子的性子,陰沉寡言,與死人無異。

而他所住的這間屋子,陰冷,幽暗,單調,簡陋,靜謐,窒息,籠罩死氣,好像一副即將入土的棺材,祝荷進屋,方才給這間屋子帶來幾分人氣。

“該洗漱了,我給你熬了青菜瘦肉粥。”說著,祝荷放下水盆和杯子,彎腰伸手給他提了提棉被,輕聲道,“你病沒好。”

直起身,與駱驚鶴陰沉沉的目光撞上。

祝荷麵不改色:“方才來的是王大樹,你昨日發燒,還是他駕著驢車帶我去鎮上請郎中,對了,今兒有客人來,我抽不出功夫照顧你,自己注意點。”

駱驚鶴垂目,眼沒抬一下。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駱驚鶴不吱聲,目含嘲諷,她還是祝荷,隻是這兩日有點反常。

他恢複些許氣力,可以自己動手洗漱,他將自己的手擦得通紅,手心細口子裂開,冒出小血點。

祝荷端來青菜瘦肉粥。

“小心燙。”令人惡心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駱驚鶴盯著手裡端著的粥,空蕩蕩的胃部感覺到一陣反感絞痛,有酸水在亂竄,沒有食欲,更何況這還是祝荷熬的粥,思及此他愈發惡心。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死,他要進食,即便夜裡會把吃進去的食物全吐出來,他也要忍著惡心吃掉這一碗粥。

駱驚鶴麵無表情地吃瘦肉粥。

等他吃完粥,祝荷照舊脫掉駱驚鶴的衣裳給他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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