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拍了下周昀琛的肩：“那就拜托你了昀琛，我和賀州先走一步了哈。”
薑知意見蔣安賀州朝自己揮了下手後就離開了，無聲輕歎一口氣。
剩下站在原地的兩人麵麵相覷。
半響，薑知意先轉過身走了起來。
她在前麵走的話，就不算她跟著他了吧。
起初，她很想知道身後的周昀琛走了沒走，走的話現在和自己有多遠的距離，所以心思全不在走路上。
直到幾個追逐打鬨的小孩差點把她撞倒在地，才開始好好走路。
要出商業街的時候，薑知意注意到路口那裡多了個之前沒見過的小攤。
來的時候她隻顧著往前走，如今把正事乾完，步子慢了下來，不免多看了周圍幾眼。
她走過去，在小攤麵前停下。
小販一手拿著勺子一樣的東西，一手拿著小紙碗。下一秒，那隻勺子在四個鐵製容器的其中之一裡用力一挖，舀出來一個球。
“叔叔，這是什麼？”薑知意問道。
“這是冰淇淋球，一共有四種口味，從左到右分彆是哈密瓜味、草莓味、巧克力味和原味。”小販熱心地為她介紹著。
“怎麼賣的呀？”
“十五塊錢一個球。”
十五塊錢？這麼貴！
超市裡最貴的雪糕才八塊錢一支。
原本還想買一個嘗嘗的薑知意在聽到價格後當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雖說不能虧著自己吧，但也要理智消費，不能當個大韭菜白白被割呀。
何況在買完一本書和炸串卷餅以及餛飩之後，她身上的錢已所剩無幾。
薑知意提著卷餅繼續往前走了。
等到站牌前，她悄悄往旁邊瞥了一眼，看見周昀琛也正往這邊走。
他步伐不緊不慢，和他這個人一樣，穩穩當當。表情永遠從容淡定，好像即便危險來臨也不會覺得是什麼大事。對他來說，做什麼都應該遊刃有餘吧。
視線往下走，身上的黑T牛仔褲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裸露在外的小臂青筋明顯，勁瘦有力。當視線最後落到那隻拿著個小紙碗的手時，薑知意明顯愣住。
那裡麵放了四個冰淇淋球。
和自己簡直是鮮明對比。
薑知意頓時感受到世界的參差。
她隻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聽身邊的人說，322路公交車兩分鐘前剛走，還要再等一會兒下一輛才能來。
薑知意百無聊賴地在原地站著，時不時踮起腳尖朝左邊看看，再朝右邊望望。
這時候的清源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縣城，還沒有那麼多的高樓大廈，大多都是平房，少數有錢人家會蓋兩層樓。到了晚上，也不會有絡繹不絕的車輛和大城市的那種五彩繽紛的霓虹燈，街上的路燈能到點就亮就已經不錯了。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小縣城，見證了薑知意過去的十六年。
她的喜怒哀樂，她的成長，都發生在這裡。
胡思亂想一番，薑知意摸起了手上的卷餅。
還好，還有熱乎氣。
公交車，你快快來吧，再不來她就要餓死啦。
她嘴裡小聲嘟囔著。
結果，公交車沒等來，卻等來了周昀琛叫她的名字。
“薑知意。”
“在。”薑知意先是下意識回，而後才側過身。
她在心裡記下，這是他第二次叫她。
周昀琛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回的這麼快，神色微不可察地頓了下，隨即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薑知意看著他的動作，一時沒反應過來，輕啊了一聲。
什麼意思？
是要把小紙碗給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