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蘭歎了口氣，靜默兩秒後才說：“你媽媽為了以後能供你上學，就讓我在家看著你，她去外地打工賺錢。”
事實是，李茹受不了薑父去世的變故，某天留下一封信和一張卡就走了。
去了哪，王君蘭也不知道。
隻有那張銀行卡會隔一段時間打來一次錢，提醒著她薑母並沒消失。
但這麼多年，人卻從沒來回來過一次。
薑知意起初相信薑母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找自己，直到她後來上了小學，初中，高中，心心念念的人依然沒有出現。
那些期待與盼望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殆儘。
今天看到這封信，薑知意才知道，原來薑母當初是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散心去了。
這麼多年過去，似乎不會再回來了。
“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王君蘭輕聲說，編了個善意的謊言，“但應該會回來的。”
薑知意點點頭，又問：“所以，她每年都會給我們打錢嗎？”
其實她也能猜出來一點。
如果隻靠王君蘭鉤帽子謀生的話，她們祖孫倆要過得比現在拮據。
但不僅沒有，王君蘭還讓她彆委屈著自己，想吃什麼就買什麼，也供她上了那麼多年學。
“對，”王君蘭說，“你媽媽還是很掛念著你的。”
更多的是愧疚吧？
薑知意猜測著。
她忽地笑了：“君蘭，如果還能聯係到她的話，您回頭告訴她以後不用再給我們打錢了。”
“我還有一年多就高中畢業了，除了學費用不到很多錢了，我們學校能申請貧困生補貼，寒暑假的時候我也可以出去兼職，總之我們不要再麻煩她了。”
等高中一畢業，她就有大把的時間去兼職，到那時候就可以賺很多錢供自己上學，補貼家裡，減輕奶奶的負擔。
“都還沒成年出去兼職什麼，”王君蘭當即駁回她的提議，“貧困生補貼也不用你申請，你當爺爺奶奶過去的幾十年白活的？存款還是有的。”
事實上，薑母打來的錢她沒動過一分，想把那些錢和自己攢下來的一起給薑知意當嫁妝，不想讓薑知意將來嫁人時被男方家人看輕。
薑知意笑得更開了。
笑完，她認認真真地跟王君蘭說：“君蘭，她這些年給我們的錢，等我工作了一定全還給她。”
王君蘭這回沒反駁她，是默認的意思。
以後就各不相欠，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
“好。”她說。
祖孫倆抱了下。
薑知意給王君蘭蓋好小薄被，囑咐她好好躺著，自己則離開房間去做飯。
到了院子裡的那一刻，她眨了下眼，一顆淚珠隨即劃過臉頰掉落在地上。
即便自記事以來沒有見過麵，即便已經習慣、適應了沒他們的日子，可提到他們，原來還是會覺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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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到來，薑知意依舊活力滿滿。
這天早上，薑知意背著書包走出家，經過周昀琛家的門口時，還是會朝那看一眼，也僅限於看一眼。
照例在巷子口等了幾分鐘，黃凡清和蔣安無精打采地並肩走過來。
“天氣預報說今天可能有雨，你們帶傘了沒？”閒聊之前，薑知意先說起正事。
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