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梔拿出裡麵的相機,珍惜地捧在手心裡,她望向岑野,聲音略有些哽咽,“謝謝你,岑野。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如果你沒撿的話,它就報廢了。”
“謝什麼,客氣。”他虛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又看向雲梔的手,“所以你這手是?”
雲梔眨了一下眼睛,聲音有點支吾,“昨晚本來想從窗戶外麵爬下去的,摔下去的時候蹭的。”
“……”岑野靜默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雲梔說的是什麼,“你說你——爬窗戶?”
“不行嗎?”
“二樓?”
“嗯。”
“嗬,”岑野笑了一聲,“同桌,你怪可以的啊。”
她看著一副乖乖的樣子,竟然敢出格做這種事。
“你在笑我嗎?”雲梔擺回一張認真臉。
“不敢不敢。”岑野拖著嗓音站了起來,散漫地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早點回去,相機藏好了啊,彆讓小爺我給你再撿一次。”
雲梔看著高高瘦瘦的少年離開,獨屬於夏天的風吹拂他的衣擺。
她永遠記得,那天的傍晚很美,粉紫色的天空沒有一朵浮雲,視線格外開闊,早上因為昨晚下雨的悶濕也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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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時隔多年,他一語成讖,又給她撿了一次相機,還是在這麼危險的異國他鄉。
“那個,女士你好。”
一道男聲把雲梔的思緒拉了回來。在雲梔邊上坐了一個男人,他拍了拍雲梔的肩膀。
雲梔看向他。
麵前的男人看上去年紀和她差不多大,五官端正,長相斯文,戴著一副半框眼鏡。
“怎麼了?”雲梔問道。
“我這邊有一件外套,我看你袖子上都是血漬,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穿這件。”
男人指了指她的袖子。
雲梔看向袖子上暗紅色的血跡,已經乾涸了,染了一大片。
她朝著男人禮貌微笑,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雲梔回正頭,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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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僑進展順利。
大部分僑民和在加同胞都已經坐上了飛機。少數處於危險地區的人也已經獲得救援。加得亞獲得友好國的支援,戰火未波及首都諾尼。
大使館在進行最後一批的人數清點。
可就在大家都放鬆了一些警惕的時候,一名和岑野他們對接的同誌找到了岑野。
“岑隊,不好了!我們收到一條消息,有一個人本來已經在安全區等候救援了,但突然又跑回了戰火區,說是自己的重要文件沒拿!最後一個電話他說是在肯迪裡的AS大樓。”
“AS大樓?那邊不是受到武裝重點控製了嗎?”岑野眉頭緊鎖。
“是啊,這……這人真是不分輕重。”
“我們需要這個人的基本信息,最好是有照片,可能還要麻煩你們在這邊借兩輛大點的車,另外我會留一組人在這,你們有事或者有情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