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微笑,江海卻頭皮一麻,總覺得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點頭道:“左右都是要回去,一起有個照顧,而且祖父大壽在即,我們作為晚輩的早點回去儘孝。”
理由天衣無縫,若是不知道內裡情況的,當真以為兄友弟恭。
角落裡的青鬆低垂腦袋,等江城應付完江海後,青鬆代他去送人。
走到外麵街道上,人來人往,江海狀似不經意的道:“前幾天江城去哪裡了?”
青鬆笑道:“主子忙著尋給老爺子祝壽的禮物。”
江海見問不出什麼就走了。
青鬆轉身回了酒樓雅間,進去後關好房門,他憤憤道:“主子,二公子什麼意思?”
整個江氏一族,沒人會真心對江城好。身為江城的下屬,青鬆和青山也總是被為難,所以總是下意識的對他們有敵意。
記得年少時候心思淺,青鬆和青山被他們調虎離山,等再回去時候,就見才七歲的江城在冬日的湖水裡撲騰。
幸好他們趕回來及時,但江城也大病了一場。
自那之後,江城便不會信任任何人了,尤其是江家人。
青鬆與他同仇敵愾,隻是麵上過得去罷了。
“之前和趙家的生意落他手裡了,”江城拿起茶盞輕啜,毫不在意。
“什麼?”青鬆咬牙切齒,“怪不得他這麼囂張,等回去後又可以和老爺子請功了,說不定還要添油加醋的誣陷主子。”
“那件事估計也是他做的,”江城早就猜測是江海派人追殺他,所以回來後才換了住的地方。
青鬆點頭,認為他家主子分析的對。
這些年他們如履薄冰才走到如今這一步,江城對危險有天然的警覺能力。
“主子,要不要我去……”青鬆話沒說完,但眼裡帶了殺氣。
他有信心可以殺人之後全身而退。
“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城冷笑:“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叫他生不如死,青鬆,你明白了嗎?”
如圭如璋的翩翩貴公子,笑容陰鷙。
“總會叫他們付出代價,不要臟了自己的手。”
……
這一耽誤,回到家時已經月上高梢了。
江城意外的看見廂房燭光還亮著,便問詢前來接應的青山道:“她又在抄書?”
青山無奈點頭:“不止如此,白日裡主子叫我送的衣服也被林姑娘退回來了,說她衣服夠穿不必破費,屬下不知如何處理,都在我房裡放著。”
青山腦子轉的慢,不明白林海棠的意思。洞悉關鍵的江城挑眉,暗嗤道:“她怕了而已。”
怕他追的太緊,怕和他有任何關聯。最重要的是,蘇家人傷了她,她害怕再次受傷。
就像是在獵場射中一隻兔子,若是將其放歸再去狩獵,會發現那隻兔子比其他的獵物更瑟縮。
江城冷了臉踏步回房,青山撓頭,拉著青鬆小聲詢問:“主子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這個沒腦子的!
青鬆拍他腦袋,低斥道:“還不懂嗎?主子的意思是,林姑娘對那位蘇士明情深義重,真心實意的喜歡對方,所以現在才會這麼難過。”
青山恍然大悟:“莫不是主子在吃醋?”
青鬆諷刺道:“還不算傻到家。”
本該和林海棠麵對麵聊一聊的,但江城繃著臉,直到第二日下午從外麵回來,才緩和不少。
“她在做什麼?”
“回主子,林姑娘還能做什麼啊,就是抄書,抄什麼孤本,如今好像找她的單子都結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