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疫情再現(2 / 2)

穀三就答:“畢竟是因為我們的事,小穗兒才變成了孤兒,總不能就讓她以後自己一個人去討生活。”

“可你們想過沒有,要是接下來,你們也遇上危險了呢?那個時候又應該怎麼辦?”

“能護著她多久就護著多久。”

“……你倒是沒有否認可能會遇上危險這件事。”

“人活著就該想想什麼時候會死。”穀三言畢,感到幾分奇怪,“你來到底想說什麼?隻是想來看看我們的日子過得怎麼樣?給穆永和永嫂子上墳嗎?”

朱寬似乎避開了他的目光往田埂那兒看去,像是故意扯開話頭,問:“慕容到底要什麼時候回來?要不然你跟我說一聲,指一指方向,我去找他好了。”

在穀三狐疑目光之中,朱寬總算是把慕容宇華給盼了回來。慕容跟朱裡兩個人各自扛著農具踏在山間小路上慢慢悠悠往家這兒走,老遠就看見院子裡有人,稍稍加快了腳步。

他一進院門便十分奇怪地看著這位老大哥:“寬哥,你怎麼過來了?”

穀三把手裡的菜擇好了遞給小穗兒,讓她拿到廚房去,自己也走出了屋,看看這老大哥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朱寬見了慕容,也終於卸下了防備,握著他的手歎氣道:“老弟,慶平縣那兒出事了。”

慕容宇華眉頭一皺:“先前我去打聽過,不是說已經有新縣長要來上任,寬哥您和那位大人相處的還算不錯,已算是成了互相合作的關係嗎?”

“這事兒是一個月之前。”

慕容宇華暗了暗神色:“如若是關於你們權力傾軋、爭搶的事,您就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我沒有興趣參與到這些爭端之中。對我來說,慶平縣究竟屬於誰都不重要,歸根結底是屬於老百姓的。不論是你還是那位縣長,在我眼裡都不過是壓迫的來源。你們沒有區彆,我也不打算讓你們看起來有什麼區彆。”

他這麼一長串話,再由穀三說出來就更簡單了:“反正不過狗咬狗,就彆嫌棄嘴裡都是毛了。”

朱寬聽了慕容宇華的拒絕倒也不生氣,他反倒搖著頭:“我不是為了這事兒來的。縣長這事我早就擺平了,反正不管是誰過來,歸根結底也就三五年任期,任期一滿自然就走了,不在我擔憂之內。”

慕容宇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要把手裡的農具放到門旁,朱裡跟在他身邊,不多話,安安靜靜將今日從地裡摘來的菜遞到穀三手裡。

朱寬站在他身後繼續道:“我這回來恰恰就是為了老百姓。這些事兒弄得我焦頭爛額,城裡的大夫沒有一個說得出主意的,我想來想去,認識的人裡見多識廣,許有頭緒的隻有你了。”

慕容宇華看起來還是有些不信,將信將疑看著他,倒沒有打斷他說話,似乎是等他繼續將話說下去。

穀三站在一旁抱著手,她本來對這些也沒有什麼興趣,隻不過是怕朱寬到時候做出什麼事有可能傷害到慕容宇華,在這守著。

“從上個月開始,縣城裡就有人發燒、害病,像是瘟疫,這病不好治,慢慢蔓延開去,凡是一家染病,基本全家都要玩完。可現在明明是六月裡,熱得很,這病來的詭異,幾個大夫一開始還接診,後來看疫情來勢洶洶,沒有一個人敢再接手下去了。”朱寬擦了擦額上的汗,“一開始我也心狠,和縣長一商量,想著若是死人死的那麼厲害,那乾脆誰家染了病的,全都運去城郊破廟裡等死好了。也不必安排人照顧,反正讓他們病人互相照顧,有誰病好了在回城,病沒好就彆回來。這樣雖說是有一部分人要死了,可不管怎麼樣,縣城總是保住了。”

慕容宇華聽他說到這兒就已經有些慍怒了:“你讓生病的人自生自滅?還覺得這樣的做法沒有錯嗎?”

“慕容,這你可彆怪我,你不知道這病有多厲害,凡是接觸上的,沒有幾個能好活的。就是當初接診的大夫有好多都染上了。就這樣,誰還敢去照顧?誰還敢去接手?這是要死人的呀。”

慕容宇華壓了壓脾氣:“你不是已經作出決定了嗎?來找我是為了什麼?抨擊你的做法?讓我替你在重新找一條良方?”

“……我的做法,我自知不光彩,可我一點不後悔。”朱寬說到這,清了清嗓子,嚴正道,“隻是這場病慢慢就更不對勁了。我原以為病人病死了也就算了,也派了人到時候去破廟那兒處理。要是不好好處理,死的人一多,該染病還是要染過來——可誰料,從三天前起,我派去破廟查看的人就沒有回來。”

慕容宇華沒好氣冷哼道:“也許他們恢複了健康看見你派過去的人心生恨意殺了。”

“可那也應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我後來又派了人去,就是去查清楚這件事的——這次,派去的人倒是回來了。但詭異的是,他說破廟,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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