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才剛落,院子裡就傳來了幾位老大姨叫衛兒的聲音。
紀香蘭也隨著他的目光朝外看去,就見陸衛推開大門走進了院子。
進來的不止他一人,他身後還跟著一名拄著拐杖的老太太。
老太太雖一頭銀發,臉上皺紋頗多,木偶紋很深,就顯得整個人很凶的樣子。倒是眼睛看上去很有神,雙眼有些像金魚眼一樣凸起,臉頰紅潤,一看就是身子骨還算不錯,隻身材板略為瘦削了一點。
估摸也有個八、九十多歲的模樣,尤其今日這樣的日子,大抵是陸家什麼長輩。
在紀香蘭的記憶裡,她很是眼熟。
隻這老太太從她進內院開始,目光梭巡了一番後,就一直緊緊蹙著眉頭看著自己。
就連座位都是坐的上座,聽陸長盛喊她一聲“媽,你來了?”
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陸衛的奶奶。
紀香蘭旁邊空著一個座位,陸衛很順理成章坐了下來。
老太太冷哼一聲,眼梢都沒看向陸長盛,倒是看著紀香蘭說的。
“這麼重要的場合,我怎麼能不來。”
她落座之後,時不時吃上一嘴手邊的糕點,不知是饞嘴,亦或是餓了,曾素芬和杜初春這會也進來了。
陸長盛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了一眼紀景和,開口打破沉默,“媽,這是紀家的紀景和,你應該還記得的,那日我也和你提過。這是他愛人,另外這位便是他們家小姑娘了,小小個的時候經常來家裡玩的,現在都這麼大了。”
老太太眼睛眨都不眨的,還是一直看著紀香蘭,也不知是對紀香蘭說話還是對著堂裡人說的。
“我自是認得,你媽雖然老了,但是還是記事的。這女娃小時候還打壞過我兩個花瓶,跑到我房裡還攪碎過我一條方帕兒。”
紀香蘭:“……”
真好記性。
杜初春和紀景和低聲嘀咕,“這不就是和我們囡囡小時候一模一樣……”
陸長盛:“媽,那會小孩子不懂事,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記掛在嘴邊呢。現在香蘭都二十了,您看,女大十八變,現在變得文靜多了。”
老太太輕輕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著陸長盛,“衛兒今年二十有六,不錯,他是該尋一門親事了。紀家這女娃長得是一副蕙質蘭心的模樣是不錯。但是呀,人家都說本性難移的,他們兩個我看就不合適。”
杜初春和紀景和一聽,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這老太太當著他們的麵子說這些,不僅讓他們臉上無光,還讓兩家人都下不來台。
陸長盛一下就慌了,他猛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他伸手按住了紀景和的手臂,作安撫狀。覺得自家母親當著紀家的麵子這麼說,有些讓人下不來台。
“媽,你這就不對了,我們大家不是說好了,讓兩個小的先自己聊聊?您說的這些是什麼話呢,咱們兩家人什麼交情,爹在世時,您不是清楚得很?”
曾素芬偷偷看了一眼紀香蘭,見她沒變臉,趕緊開口說:“娘,香蘭人不錯,也聰明。況且兩家人知根知底的,不是挺好的事情?”
今日本可以高高興興的,讓人家來,結果卻發生這樣的事,這讓他們怎麼對得起紀家,說得曾素芬都很尷尬。
幸虧廳內的大姨都擠在廚房裡,剛才她特意交待彆都湧來裡屋來的,就怕嚇壞了文靜的紀香蘭。
那日老太太得知這事,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就說等見麵她也要來看一看,沒想到今日一見,就忽然發難。
他們私下問過陸衛,陸衛表示如果紀香蘭沒意見,一切聽他們的,也沒反對,所以才想撮合。
要知道,他們之前說破嘴皮子,都沒見陸衛同意去見過哪位姑娘。現在他肯來,他們全都高興壞了。
曾素芬和陸長盛都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