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縮起脖子，目送服務員遠去。張寶丹這才小聲咬耳朵：“完了，我就知道在外麵說這種事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苟黃萱悄悄道：“沒關係，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把這家店的名字記下來，以後再也不來了，繞著走。”
在短暫的鬨了一個大紅臉後，張寶丹終於意識到苟黃萱沒說謊。兩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張寶丹先把自己的事從頭說了一遍。
原來張寶丹的爺爺午睡時被鬼差勾走魂下了地府。在秦廣王大殿外登記時，被查出來陽壽未儘，是鬼差看岔了生死簿，辦錯了事。
秦廣王放人回來時，瞧到張家人的因果關係，同旁邊的判官笑談：“巧了，這事辦的幸運。我看到張家那位仙人二十年後會來地府。還不速速放人，免得到時候我們無理先弱了他三分。”
往常回魂還要多走幾道手續，張爺爺卻被特辦。中午才死，下午便醒了，張家竟然沒有一人發現，還誤以為是老爺子午睡晚了些時辰。
張爺爺為自己聽到的閻王話語感到驚奇，特意請出族譜一翻，還真找到了一個幼時為了修仙離家出走的舅公。
為了傳承香火，張爺爺的奶奶才將自己的一個女兒改回了張姓，招贅上門。傳下了他們這一脈。
自此，財大氣粗的張家就格外熱衷於供奉各類大小神仙，年年往道觀捐錢。說來也巧，張寶丹出生時身子病弱，幾欲養不活。張爺爺做主，將張寶丹抱上了龍虎山。
現任的張天師看了又看，最後給了那串桃木劍手鏈。戴上手鏈後，張寶丹身體是康健了，但接觸這些東西太早，家中又有淵源。其天賦遠超張家人，竟無師自通了不少小法術，開了最初級的陰陽眼。
“其實，前兩年我做了夢。”張寶丹神神秘秘道，“我夢見我那位太祖舅公了，他真成仙了，還在天上有了職位。”
她忽然泄氣：“不過就是從此以後，我更碰不得你了。每次碰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桃木劍在發燙，內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讓我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恰好在此時，剛剛在她們身後落座的年輕人正在刷著短視頻，動感的音樂搭配著台詞，格外明顯——
“大膽妖孽，還不速速現出原形！準備捉妖！”
苟黃萱緩緩點頭，沉重道：“應該是我和母親住在一起，身上沾染了不少妖氣的緣故。我懂了，我原以為你是有怪病，沒想到是你這個小道士想收了我。”
張寶丹咬著吃蛋糕的勺子，不好意思道：“我之前懷疑過你是妖怪，偷偷給你貼過符紙，但你毫無反應。我就覺得是我特殊體質帶來的另一重毛病，跟你沒關係。
唉，我小學就因此冤枉過同學，導致我六年都沒交到朋友。所以我也不敢跟你說實話，怕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
苟黃萱挖了一口大蛋糕，又喝了口冰美式壓下嘴中發膩的甜。她的眼神很是凝重，帶著幾分淺淺的悲傷：“沒事，說開了就好。你現在能碰我，應該是前幾天我太爺爺給我喝了那個帝流漿，洗掉了不少汙穢妖氣。”
“難受啊，我還以為你是我唯一且正常的朋友。萬萬沒想到我最好的朋友居然是仙人後裔，隻有我是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嗎？”
張寶丹嘴角一抽：“你普通個錘子，我可沒忘你剛剛跟我說的話。你老實交代，妖怪家族是怎麼回事？”
反正張寶丹也算是半個同道中人，苟黃萱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到碧水華庭不僅有著妖怪區，還有天庭辦事部。張寶丹眼睛一亮，激動道：“哎哎哎，萱萱，你說天庭辦事部裡有神仙，那裡麵有沒有我的太祖舅公？蒼天可鑒，我光知道我們家祖上出神仙了，死活不知道太祖舅公究竟是哪位神仙，隻好全拜了。這每年香燭錢，都要花掉幾百萬到一千萬。”
苟黃萱：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