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婷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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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也可能是劉哥。總之,他假扮了幾年女性,在公共場合出入女性廁所與換衣間,服用的雌激素也半廢了身子,基本不可能當生理男了。

就姑且,當他是她吧。

她臉上浮現出了種種——錯愕、驚恐、憂鬱、憤慨。劉姐嘴巴微張,遲遲沒有說話。

“改變性彆,抹去自身標簽,這不是傳統的避鬼手段。一般想讓鬼魂混淆目標,都是用降低自己身上的陽氣,在替身紙人寫自身八字,然後用舊衣服包裹,采集鍋灶灰抹臉等等手段。

瘋狂抹殺自己的來處,否定以往的人生,更像是在避親人所化的厲鬼。”

苟黃萱把玩著叉子,隨手將其插到了做成一朵白雲的夾心草莓舒芙蕾上。

顏色濃鬱的新鮮草莓醬從蛋糕的胚體中破開流出,在盤子中積聚,宛如一汪血淚。

苟黃萱之所以知道這種秘聞,是因為她幼時因為苟玄雅看護不慎,被人販子拐走。苟玄雅找了三天,順手把跟苟黃萱一起拐走的那批孩子全救了。當時苟黃萱因這一路的驚嚇與被家人找到歡喜大哭,生怕再也見不到母親。

苟玄雅心疼女兒沒有安全感,便告訴苟黃萱,血脈是羈絆,共同生活也是羈絆。

在妖怪和鬼魂這種非人生物的眼中,除非家人主動斬斷一切聯係,甚至轉變性彆。不然,萬千紅塵中就有條看不見的因果線,緊緊串聯著所有家人。

苟黃萱對這件事記憶很深,而劉姐所謂避鬼的法子,更像是在斬斷自己與前半生那個劉哥的一切關係。

按劉姐所說的時間線,這個厲鬼在人間流浪,也有將近十年了。不害其他人,就偏偏懟著劉姐這一家害?

苟黃萱看著劉姐猶猶豫豫的模樣,不耐煩道:“你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還是會被找上門來。你與那個厲鬼之間的羈絆之深難以想象,ta絕對是你親生的兄弟姐妹。

唯有同父同母,一脈相承的血,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把你認出來。”

聽到這話,劉姐推開桌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大師……”

“彆,彆叫我大師再賣慘了。我說了,你隻有一次機會。”

苟黃萱注意到前台服務生好奇的張望,很是頭疼。她發現這個劉姐動不動就在公共場合給她下跪,這不是道德綁架嗎?

壓下心裡的不舒服,苟黃萱聽起了劉姐支支吾吾的或許——

“或許,或許家裡還有過一個孩子。不過我發誓,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我出生在城裡,從來沒聽說過我父母還有其他的孩子。

我隻記得我剛剛記事的那幾年,從農村來的親戚偶然說起,說我白胖有福氣的模樣和婷婷小時完全不一樣。但我隻聽過那一次,父母就打斷了親戚的話。

後來父母接連出事,他們…他們都是跳樓嘛,親戚又提了一次,說婷婷也是跳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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