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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天機壓根沒理會狌狌這檔事,全是自認為處事圓滑的苟地知覺得妖是苟家打的,苟家多少出點醫藥費,彆讓陸吾這個樓管難做。
她們都沒找狌狌要錢的想法,十萬債務,是苟黃萱提議的。
然而這隻是苟黃萱的口嗨,報狌狌當初拿個破電動車敲她一萬的仇。
那一萬塊的電動車,苟黃萱沒賠,這十幾萬的救命費,狌狌自然也不用給。她嚇一嚇而已。
所以她接到路跑跑消息,說狌狌在家一哭鬨二上吊,抓著電風扇蕩來蕩去,哭著說把他賣了湊不出十萬塊時。
苟黃萱大為震驚,並且火速趕往現場看戲。
白耳朵猴子躺在床上,和苟黃萱大眼瞪小眼,不著痕跡看著被抓破被套,露出裡麵絨絮的空調被,苟黃萱咳嗽一聲——
“我記得你是送外賣的,靠著妖怪強健的體質,你提成不會少。我看你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啊,你工資都花哪去了?”
那張生滿絨毛的臉人性化抽動著,眉毛全擠在一塊,欲哭無淚:“城市大,居不易。”
“少來。”苟黃萱實在沒忍住,給了他一個腦殼敲,隨即質問道,
“你這套房子是發的,你自己交交水電費,買點吃的喝的和換洗衣物就行。沒有房租以及養家的負擔,你還居不易,那天底下的人都不用過了。”
狌狌下意識反駁,聲音迅速低沉:“你又知道我不用養家了……”
“啥?”苟黃萱沒聽清。
“沒什麼。”兩隻猴眼滴溜溜地轉,狌狌抬爪撓了撓頭,進而雙爪合十,在床上作揖,“小姑娘,小妹妹,小祖宗。我是真的沒錢,我以後做牛做馬償還救命之恩好不好,免了我的債吧。”
苟黃萱輕嗤:“我要你做牛做馬乾什麼?你現在沒錢,不代表以後沒錢。好好工作,認真上班,一年攢一萬,十年也能還清救命債了。”
“苦也!”狌狌絕望大叫一聲,癱在床上裝死,連一直翹起來的尾巴都如同軟下去的麵條,擺出了個s型。
苟黃萱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彈動了幾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抓住那根尾巴使勁了揪一下。
如同彈皮筋一樣,她一拽一鬆,啪!尾巴打回去,抽在狌狌屁股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耳朵,尾巴,肚皮都是妖怪的保護區,怎麼能像普通動物一樣的任人玩弄?狌狌身為妖類的尊嚴受到挑釁,大怒。他顧不上苟家勢大,玩命翻身來撓:“神經,滾!”
苟黃萱伸出一根手指:“讓我玩一下,算你還了一千。”
“嘰嘰嘰!”
誰是妖怪啊,狌狌是隻普普通通的長臂猿猴,被揪尾巴是應該的。
夕陽西下,苟黃萱心滿意足離開了一樓。
還完十萬元債務的狌狌捂著紅彤彤的屁股,蹲在陽台望著西沉的太陽,緬懷自己逝去的尊嚴,那是他在夕陽下奔跑的青春。
路跑跑抱著薯片路過,很是詫異:“生生哥,你的病還沒有好,不能吹風,快回去躺著吧。”
“沒事。”狌狌抓著陽台晾衣服的欄杆,蕩到路跑跑旁邊,爪子伸進薯片袋裡掏了又掏,這才轉身,滿臉滄桑憂愁遠去。
徒留路跑跑在原地一愣,抱著空空如也,連個薯片渣都沒有剩下的空袋子嚎啕大哭。
“生生哥…壞!我的薯片,萱萱姐姐買的薯片…嗚嗚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