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林家村的怪病來的蹊蹺且勢頭很猛,家家戶戶除了四處求醫的之外,基本上都呆在家裡不敢輕易的串門。

畢竟誰也不知道站在自己對麵的人,衣服下麵是副怎樣的場景,要不是劉春葉急著找活雞救兒子,又怎麼可能冒著被感染的風險,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

直到敲響了林村長的家門,佝僂著背的男人打開了一條門縫,但依舊掩蓋不了從屋子裡散出來的酸臭味。

劉春葉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林村長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語氣也不似以前那般友善,他很著急的問道:

“有什麼事麼?”

說完還用身體將她的視線擋了一個嚴實,劉春葉是個會看臉色的人,她簡單的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又隨口問了幾句家長裡短。

“秋雲現在能說話了麼?真是可憐見的,女娃還這麼小呢。我聽王大娘說前麵鎮子上有個醫生專門治聾啞的,要不請來給閨女看看?”

林村長在聽到秋雲的名字後,臉上鬆垮的麵皮在抽搐,他快速的朝屋子裡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

“再說吧再說吧,沒什麼事我要睡下了。”

見男人不搭話,劉春葉有點失望隻能按耐住好奇心,眼見著門就要關上了,突然屋裡傳來林村長他媳婦驚恐的尖叫聲。

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嚇的劉春葉身子一震,男人慌忙轉過身去甚至僵硬的忘記了關門。

於是劉春葉便在黑漆漆沒有光亮的屋子,裡瞥見了穿著奇怪的秋雲,她麵無表情的注視著虛空,雙手卻放在了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動作輕柔的撫摸。

而她的腳下則癱著一隻渾身是血的大黃狗,奄奄一息發不出任何的哀鳴。

臭味更濃了,劉春葉顫著音問道:“村、村長你家大黃這是.....”

這一聲卻好似道驚雷劈在了林村長的背上,男人立馬反應過來什麼話也沒說,臉色陰沉的可怕將門重重的關上了。

劉春葉知道自己是隱瞞不住了,索性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之前她說不認識林喚其實是假的,隻是不想多事而已。

“就東邊那戶林春生的兒子林喚,不是在N市上學前不久出車禍死了麼,那孩子生前啊就屬和秋雲關係最好了,本來兩家是有結親的意思,但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是沒訂成。”

林村長的女兒秋雲今年才十八歲,相貌清秀有點小家碧玉的感覺。

村裡不少年輕小夥想和她處對象但都沒成,秋雲喜歡有上進心能吃苦,還必須是有文化的高材生。

即使不點名道姓村裡的人也都明白了,秋雲是在等林春生家裡那個名牌大學生學有所成回來呢。

結果人還沒等到,等來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除了林喚的父母哭的最傷心之外,便是秋雲最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她趴在林喚的屍體上哭喊著,不準人們把屍體下葬甚至開始胡言亂語,要不是林村長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動手把女兒拉走,後麵還有更大的臉要丟呢。

一個尚未過門的姑娘,這個模樣成什麼樣子。

村裡其他人瞧見了招來流言蜚語是一回事,到時候嫁不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誰又能料到秋雲居然這個時候肚子大起來了,劉春葉歎了一口氣:“秋雲是個好孩子,隻是可惜啊肚子裡的娃他爹去的太早了……”

宋承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如果秋雲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林喚的,那他表哥陳飛沉.....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戴了綠帽子?

“不對,劉嬸您說秋雲的肚子...是突然隆起的?”宋承猛的抬頭問道。

劉春葉愣愣的點點頭,“對、對啊,我我就是不確定,那半個月前沒這些破事的時候,秋雲苗條著呢,就是過了半個月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肚子啊!”

她邊說邊比劃,那幅度顯然是七八個月身孕的孕婦才會有的。

“難道是...之前不顯懷麼?”但那也不可能幾天就鼓起那麼浮誇的高度啊。

劉春葉的話說完,屋裡其他人均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這種情況相對於見多識廣的天師來說,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就連非專業人士宋承都猜到了一點。

秋雲肚子裡懷的,很有可能是鬼胎。

宋承下意識的去尋找自家那位的目光,鄭嚴序依舊神色淡淡,一點都不驚訝的模樣。

這就不得不讓宋承腦子裡又開始浮想翩翩,狗男人肯定是知道什麼的,可是他就是不說。

鄭嚴序曾在神廟裡隨口提過一句,複眼神的繁殖**再被無限激發,當時宋承還不太能理解而現在再回想,好似捕捉到了一點什麼。

是不是因為秋雲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林喚或者說複眼神的眼睛們處於失控狀態?

至於她之後生下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宋承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鄭嚴序正想說話,突然裡屋內傳來孩子沙啞的哭喊聲,“媽,媽你在哪,我好疼....”

小豆子醒了。

劉春葉趕緊進去把孩子抱起,一掀開衣服瞬間慌了衝眾人喊道:“大、大師,求求您救救孩子吧,那些東西越來越多了!”

鄭嚴序聞言抬起修長的腿邁了過去,宋承幾個不忘把呆頭呆腦的大公雞們拎進了屋。

小豆子被單獨放在鋪著涼席的地上,惴惴不安的扣著指甲,一隻蔫了吧唧的大公雞被放在了他麵前縮頭縮腦的。

尤其是劉春葉將孩子的褲子脫下,露出布滿可怖疙瘩的大腿和肚子,七八隻眼睛微微凸起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隻雞看。

於是宋承就發現大公雞肉眼可見的身體僵住了,它在本能的怕那些東西。

“這東西是真的滲人,看給雞哥嚇的。”胡容忍不住扯了一句,隨後問道:“咋辦呀。”

宋承也覺得鄭嚴序這招看上去怎麼那麼不靠譜,一點專業強度都沒有。

鄭嚴序沒說話隻是微微挑眉,淺色的左眼眸閃過一絲淡金色,男人直接用腳踢了踢雞屁股。

下一秒那隻大公雞像是被按到了電源鍵一般,猛的站立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俯身衝上去一啄,小豆子嚇的直接哭了出來,要不是劉春葉按著早就縮成一團了。

眼睛被啄出的刹那胡容倒吸了一口氣,明西澳抬頭望著他:“?”

“看著就疼,眼珠子疼。”胡容小聲嗶嗶,說完還揉了幾下眼睛。

宋承也跟著縮了縮腦袋,正巧貼著男人搭在他脖頸處的手,有點涼卻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那隻大公雞啄出鬼眼的瞬間,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呐喊,微弱的快要被湮沒在孩子的哭泣中。

像是蟲子被拉成兩段的掙紮,很快就一閃而過。

但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依舊籠罩在人的頭上,宋承下意識的抓緊了鄭嚴序的衣角,再鬆開的時候一點都不客氣的將手心的汗都蹭了上去,留下一個深色的痕跡。

那隻羽毛鮮豔黏成一團的大公雞,啄完那一下身上肉眼可見的在失色枯萎,變化也隻不過幾次眨眼呼吸間,成了地上一攤粘稠的黑水。

第一隻試驗雞犧牲後,其他的雞兄弟們都看呆了。

而男人依舊麵不改色的用腳尖點點地,角落裡就有一隻雞不受控製的站了過來。

胡容默默的抬頭和宋承對視一眼,口型再說臥槽無情。

等到小豆子身上睜開的眼睛都被啄掉後,他們拎進門的雞兄弟們也全部化成了黑水,散發出一股惡臭熏的人頭暈。

劉春葉拿來抹布蓋在上麵,很快抹布也被吞噬成了一灘黑水。

她恐慌的看向鄭嚴序有些手足無措。

“用土試試。”男人提醒她,“彆忘了放到太陽下曬曬。”

劉春葉又連忙到門口鏟了不少土進來,蓋在了黑水上,這才把那滲人的東西弄走,放到院子裡暴曬。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啊,怵的慌。”胡容忍不住低聲道。

即使小豆子身上的眼睛沒了,但那些鼓起的疙瘩依舊還在,隻不過長過的地方不會再長了。

唯一根除的辦法隻能將產生這東西的源頭掐斷,可現在他們連林喚到底在哪都不知道呢。

等到晚上八點多天才真正的黑下來,宋承躺在床上朝窗外看一點光線都沒有,鄉下沒有星星月亮的夜晚格外的幽靜。

他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了,身下的被褥散發出淡淡的黴味,宋承很不習慣。

但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很快就掩蓋住了,鄭嚴序聽到他發出小小的困倦聲,親了親青年的臉頰,把人往自己懷裡塞了塞。

“睡吧。”

宋承點點頭,他現在是真的困的睜不開眼睛,這一整天他的神經都是繃著的不敢鬆懈。

下午他和胡容兩人還特意跑去了林喚家,留男人一個在那給找上門來的村民們治病。

林喚的父母是老來得子,膝下隻有林喚一個兒子。

所以舉全家之力,好不容易把孩子供出來了結果就這樣沒了,老夫妻倆真的是一夜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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