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二人錯身而過,隻當剛才什麼話都沒有說。

一個隻能窺見大概,一個卻又不相信所謂命運,所以二人之間,自然是無話可說。

回到自家府邸,景淵也懶得去看那沒有一絲人氣的大宅院,思來想去,他還是讓下人備了匹馬,休整一番就趕去了桑海城,至於月神所說……

他從未試圖勘察自己的命運,就算是現在窺探,看的也是‘公孫景’的命運,而不是景淵的命運。而公孫景……景淵從不將這個人看成是自己,所以公孫景未來會如何,也與他無關,縱使他承擔了公孫景的一切。

行至桑海已是半月後,景淵並沒有焦急趕路,而是且走且停。到了城中,已是黃昏時分。入了城不到一刻鐘,城門便關了。他且走且行,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便推門走了進去。

天色已晚,客棧廳堂內隻有零零散散幾人,見景淵進來,也隻是瞥了他一眼就各乾各的了。景淵尋了角落的一張乾淨桌子便坐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有小二給上了茶。景淵也隻點了兩三個小菜,便好整以暇地環顧四周。

西北角那兩名大漢,看樣子是江湖中人,血腥氣倒是重得很,不過也隻是武藝平平的草莽罷了,不說是蓋聶,就連比之少羽都差了許多;中央坐了一老一少,老者麵色虛白,眼神渾濁,氣息不穩,大概是活不了多久的,而那少女正是如花年紀,一臉憂心忡忡望著老者;右下是一身樸素的中年男子,粗布麻衣卻難掩通身氣度,看模樣倒是身份不凡。

還有竊竊私語的兄弟二人;苦惱著不肯吃飯的孩童……小小的一間客棧,倒是能看得到眾生萬象。

有意思。

景淵隨意夾了兩筷子飯菜慢慢咀嚼,飯菜倒不如那送菜來的小廝能引起他的興趣。

雖說是小廝,身著男裝,卻分明是個女孩。一身粗布衣,皮膚細膩氣息綿長,很顯然也不是什麼普通人。更彆說暗藏的氣息與中原處的各個勢力相去甚遠,此人身份倒是有待商榷了。

而且這個客棧……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地方。

景淵嘴角微勾,隨即便尋了個房間,好好歇息了一晚。

果不其然,第二日,掌櫃的便挨個房間把人叫出來,一個勁兒的道歉,隻說最近桑海城進了逃犯,這幾日秦兵看的緊,這店也不方便開了。如今人心惶惶,倒不如各位客官自行去處,小店要關門了雲雲。

景淵皺眉,倒也不像是有些人吵吵嚷嚷,隻拾起了自己臨行前隨意挑選的長劍,施施然下了樓。

樓下廳堂還有幾人站著,少女、小孩、老人、青年、中年男子等等,景淵看了看那個見到他就有些呲牙咧嘴的小孩,隻是意味不明笑了一下後,便與諸人擦肩而過。

而易容後的蓋聶卻一臉凝重望向景淵離去的背影,捏著劍柄的指節有些發白————他為什麼在這裡?而且,剛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蓋聶沒有告訴彆人,剛才景淵在離去前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好自為之。

難道……他認出了這一行人?怎麼會?公孫景其人,到底藏得多深,連如此精湛的易容都能看出來,又為何不為秦皇擒下這些‘反賊’,而是送了自己四個字後就這麼離開了?

這人到底是敵是友?即使如蓋聶這般人物,此時也有些迷惑了。

蓋聶承認,即使他是秦王身邊的第一劍客,他與景淵對上,也隻有三四分把握而已。如今正是不該橫生枝節的時候,但是桑海已經戒嚴,他們行動本就受製。而蓉姑娘如今雖說沒了生命危險,卻也需要靜養,諸事繁雜,如今倒是舉步維艱。幾人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將天明與少羽送到儒家所在的小聖賢莊,隱藏身份避避風頭,再另行謀算。

小小的桑海城如今熱鬨了起來,就不知還有何人想摻上一腳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實習忙成哈士奇……終於能來更新了 更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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