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胡鬨(1 / 2)

() 得佳人邀約榮不榮幸,沈知弦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要被晏瑾的視線燒糊了。

仿佛他就是個見異思遷喜新忘舊的負心人。

好在那位夫人隻是做做場麵功夫, 將他們邀回來,大概隻是為了和她夫君置氣, 在問清楚他們隻是路過此地的人後,她便讓人給他們備了客房, 請他們先去歇息。

“有勞。”微笑著送走給他們帶路的管事後, 沈知弦揉了揉眉心, 試圖與晏瑾講道理:“彆生氣啦, 我來這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就近打探一下不死城的事情嘛。”

晏瑾的表情鬆動了些許, 沈知弦見狀,知他是願意揭過這茬了,便推他去管事安排的房間裡休息, “那兩位大概正忙著互相算賬呢, 我們先歇了, 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管事不知他們關係, 替他們安排了兩間房,沈知弦是無所謂, 晏瑾有點不情願:“想一起……”

客房門對著外頭, 有護衛守著,那倆護衛見他們在房間門口徘徊不定,悄悄地望過來了。

沈知弦輕咳一聲,正色道:“在彆人家裡要講禮貌, 正經一點。乖。”他將晏瑾推進房裡,自己也回了隔壁的屋,掩好了門。

其實自晏瑾坦白心思那天起,他們就沒有分房睡過。今個兒突然分開,彆說是晏瑾了,沈知弦居然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不習慣。

總是下意識就想叫晏瑾。

喝水的時候想問晏瑾喝不喝,準備歇息了想叫晏瑾來抖被子。

沈知弦站在床榻前呆了許久,才有些無奈地歎口氣。

這樣不太好。一個人活在世上,怎麼能這麼依賴彆人呢。習慣真是個可怕的存在。

他脫了鞋襪,隨手將外衣掛在榻邊的架子上,把被子抖開,正要歇息,卻聽見不遠處窗被輕輕叩響。

沈知弦動作一頓,片刻後赤著足,悄無聲息走到窗邊,手腕微微用力,將窗推開一半。

這屋子窗外對著的是一片竹林,月光落下,竹影綽綽,風拂著葉片,窸窣作響,環境很是清幽。

才分開不久的晏瑾就站在窗前,窗一開,他的視線就準確無誤地落在沈知弦身上。

沈知弦捏著窗邊的手指微微收緊,片刻後他將窗全部打開,道:“怎麼在這兒?”

晏瑾輕聲道:“我想進去。”

沈知弦立刻就將方才那點兒胡思亂想都拋置於腦後,毫不猶豫地朝他伸出了手。

晏瑾握住,輕鬆一躍,就進了屋。

沈知弦眼底有不自知的笑意,小聲道:“好好的門不走,非要翻窗。”

晏瑾也小聲回他:“我怕歲見不讓我進。”他低頭看見沈知弦赤著腳,順手掩上窗,半擁著人催著回榻上,“地上冷。”

沈知弦順從地回到被窩裡,看著對方毫不遲疑地也鑽進來,推了推他:“明天早點起回你屋裡去。”

不然明兒被人見到兩人好好的屋子不睡非要來擠一間……沈知弦表示他年紀大了,容易害羞。

晏瑾嗯了聲,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沒有,熟稔地將人摟進懷裡,彈指熄了蠟燭,四周頓時漆黑一片。

沈知弦將手習慣性搭在他的腰上,窩在他懷裡,安安穩穩地準備睡覺。

被晏瑾抱著,沈知弦其實也很歡喜的。

他體質偏寒,睡著了也總覺得冷,在清雲宗時,他被窩裡是要常備暖手爐的。被術法加持過、燒得滾燙的暖手爐被裹在綿軟的錦布裡,雖然暖和,但抱著到底不怎麼舒服,沈知弦雖嫌棄但又無可奈何。

而眼下被晏瑾抱著……

晏瑾簡直就是為他貼身打造的一個純天然無公害超級大暖爐嘛!

沈知弦被這令人安心的溫暖包圍,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忽然聽見晏瑾輕輕喊了他一聲。

“……嗯?”他半睡半醒間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眼睜也不睜。

晏瑾的唇就抵在他額頭,嗬出來的氣弄得他有點癢,他不自覺瑟縮了一下,恍惚中聽見晏瑾在問他:“……歲見當年都看了些什麼?”

睡意太濃,沈知弦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半睜開眼來,旋即便覺身上一沉——晏瑾一個翻身壓過來,一雙黑沉沉的眸一瞬不瞬地凝著他。

睡意散了些,沈知弦手下意識抵在他胸膛,微微用力抵著不讓他徹底壓下來,道:“做什麼呢?”

蠟燭被吹熄,黑暗中,其他感觀被無限放大,沈知弦感受到晏瑾的手慢慢移到他腰間,試探性地戳了戳。

也不知戳到了他哪裡,沈知弦猛地一僵,背脊倏地挺直,連聲調都顫了一瞬:“彆碰我那兒……”

他隻當晏瑾是無意碰著了,又推了推晏瑾,要把晏瑾從自個兒身上推下去,但是晏瑾不為所動,又很精準地戳了戳他的腰。

沈知弦活這般大,還真沒實打實怕過什麼,唯一怕的……

是被人碰著腰間軟肉。

——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偏生晏瑾一戳再戳之後並沒有收斂,變本加厲地在邊上摩挲。

沈知弦的腰身很瘦削,小腹上也沒有多餘的贅肉。為著睡覺舒服,他的裡衣帶子沒有係緊,鬆鬆散散的,晏瑾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弄,就散開了。

溫暖的指尖碰到了細膩的肌膚。

沈知弦呼吸都急促起來,拽著晏瑾衣領的手緊了幾分,低聲喝道:“阿瑾!”

他的本意是製止晏瑾,可這一聲反倒是給了晏瑾勇氣,晏瑾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是徹底地將整隻手掌貼在他的肌膚上。

沈知弦被那熾熱的掌心燙了一下,頓時一個哆嗦,下意識就要掙紮。可晏瑾將他牢牢壓在身下,他動彈不得,隻能被動地承受著晏瑾給他帶來的……

癢意。

於是晏瑾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極為有趣的事情,微微曲起指尖,輕輕戳弄著,無師自通地轉著圈兒戳著。

沈知弦本來還鼓氣憋勁強行忍著的,結果晏瑾略帶疑惑地喊了聲歲見之後,他就再也憋不住了,氣息不穩地笑出聲來:“不要弄啦……好癢的……”

晏瑾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仔細回憶起今日在畫舫匆匆一瞥就被沈知弦潑散的畫麵,兩條長腿壓著沈知弦掙紮著想要踢他的腿,一隻手將沈知弦兩隻清瘦的手腕兒捏住,舉在頭頂摁著,另一隻手就在他腰間小腹上反複徘徊遊離。

沈知弦徹底繃不住了,渾身都在顫抖,難以遏製的笑聲斷斷續續的,他威脅道:“阿瑾……你要造反了!好了,不許再戳了!再戳我明天一天都不會同你說話……呀!”

這和那畫麵中似乎相同又似乎哪裡不一樣。

那畫麵裡兩個人也是一上一下的,衣衫半褪,躺在下方的人神色迷離,像是很享受,又像是隱忍著什麼。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晏瑾並不知道,他還來不及看明白,那畫麵就被沈知弦潑散了。

昏暗的光線絲毫不妨礙他將沈知弦的情形儘數收入眼底。身下這人雋秀的麵容緋紅,眼角都被逼出點兒淚花來,眼底微微濕潤,呼吸聲一聲顫過一聲。

晏瑾覺得心底像是起了一片火海,熱騰騰地燃燒著,席卷了全身,要把他、把沈知弦一塊兒燃燒殆儘。

沈知弦的手終於掙紮出來了,他努力地平複著呼吸,眉眼猶自殘餘著笑意,將晏瑾作亂的手摁住,語調不穩道:“誰教你這麼做的……”

“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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