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喬：……
其實他沒說是，他對這張臉興趣……有點過於高了。
就像剛才，他坐在牆頭，沈渢對他笑時候，他一瞬間差點又恍惚地脫口叫了那聲“師兄”。
就像現在，他也要克製自己視線，才能讓自己目光不在那張臉上停留太久。
“你還沒說，要哪套睡衣？”耳邊忽然炸開那道悅耳而清冷嗓音。
黎喬下意識一抬頭，那張他極力想避開臉就堵在他身前，銀白頭發淩亂散在額前，一雙黑瞳清敏明利，炙熱呼吸從形狀優美鼻唇間飄散，鑽進黎喬耳廓和皮膚。
他兩手撐在沙發兩邊，靠得極近，黎喬幾乎感覺自己一動就要親上了，他咬了下犬齒，喉嚨微微一動。
“我還沒答應住這呢。”
“試試，這裡床很軟。”沈渢那張衝擊力十足美人臉靠得更近，黎喬手剛一動，他就說，“彆動。”
“再動夠不著了。”
隨著“哢嗒”一聲輕響，暖黃光線以小沙發為圓心彌漫開來，籠罩在美人臉上。
……開燈需要這個姿勢嗎？
“也還沒問你呢，□□出去乾什麼了？”
黎喬終於緩過勁來，沈渢再要靠近，他便近乎本能地抬手搡住對方胸膛。
“需要向你報告嗎？”
無論從語言還是姿態，都是異常清晰拒絕。沈渢垂下密長眼睫，盯著黎喬那隻手看，半晌才低聲道：“為什麼？”
他了解黎喬，能這麼一路縱容他下來，黎喬對他必然是有好感，但這好感裡麵又本能抵觸厭惡。他在厭惡什麼？是沈渢身份，是過往冷淡，還是……臉？
黎喬這頭也在苦惱：原主對沈渢之前那叫一個死纏爛打、窮追不舍，這會兒沈渢都主動投懷送抱了，他還拒絕，該怎麼解釋才不會引起懷疑？
“是因為臉嗎？”沒想到他聽見沈渢直接問。
係統驚得瓜都掉了：“他也看出來了，主人你隻是因為他臉才喜歡他？！”
黎喬歎氣：“既然他都看出來了，那我沒必要撒謊了。”
他乾脆地衝沈渢點頭，承認了：“對。”
沈渢臉上血色儘褪，半晌點頭：“哦。”
黎喬心想：對，我就是隻饞你臉。
沈渢心想：唉，果然他接受不了我臉。
也對，從前日日相對師長，突然變成以戀人之名、無限親密關係，怎麼能不尷尬彆扭？況且，阿喬厭惡他臉也不是第一天了——
黎喬正滿心不自在，一眼瞟到牆上掛鐘已經走過了十二點，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清清嗓子道：“沒錯，以前我隻喜歡你一部分就追求你，是我不好。”
他終於有機會把這剪不斷理還亂關係了斷一下了，“以後我不會再那麼做。你想追哪個真愛就追哪個，比完賽我會跟祖母說。我們，嗯，就這樣吧。”
他本想再說得決絕一點，不過麵對那張失魂落魄美人臉，他實在說不出“分手”兩個字。
黎喬擰開休息室前門出去，這下直接從辦公樓大門走，也沒人會認為他□□了。
隻是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東西……什麼來著？
*
咚咚。
黎喬走了不到半小時，沈渢門再度被敲響。
“沈老師，你睡了嗎？”葉榆歌左手攥著一疊文件，右手輕輕敲門，說話輕聲細語，“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隻是時差原因，我剛剛收到雅明博士傳真，想著您大概也希望第一時間看到，就來了……”
“是你。”沈渢開門看到他，側身讓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