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夏遲疑片刻,抬頭看著鶴駁。
少年容貌俊美，眸色漆黑，透出一股冷淡疏離。
“我……”
該否認嗎？
鬱白夏知道現在最好的決定就是否認。
可是——
“哥哥,你……喜歡我嗎？”說到後麵，奶團子的嗓音開始微微顫抖。
他在害怕、恐慌。
從鶴駁嘴裡聽到否定的回答。
經過這麼幾天,他已經越發能確認，他喜歡鶴駁。
上一世,他身患重病，接觸的人本就不多。
沒有喜歡過彆人,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
他喜歡的是男生、還是女生？
這些通通沒來得及思考，便一命嗚呼。
沒有愛人，沒有學會愛。
但鶴駁,應當是會喜歡的。在書裡，他該對林菟一見鐘情,為了得到林菟用儘手段,即便黑化成反派boss。
也曾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場喜歡中。
“夏夏。”鳳眼看向自己的目光如此熱切，不難看穿其中夾雜的意味。
鶴駁頭一回，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此熱烈。
撲通、撲通。
他仿佛置身於密閉空間中，隻有他。
和鬱白夏。
“我當然是喜歡你的。”鶴駁輕輕開口：“你還太小,體會不到我的喜歡，是怎樣的。”
“我不小。”鬱白夏下意識地否認。
隨即感到窘迫,他該如何跟鶴駁形容自己。在這個小孩兒的身體裡，裝著二十歲的靈魂。
老牛扮成嫩牛,吃老草？
鶴駁會相信嗎？
“哥哥，我喜歡你。”鬱白夏一咬牙，一閉眼,乾脆道：“雖然我現在隻是個小孩兒模樣，但我心裡很清楚。”
“我喜歡你，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鶴駁微微愣住。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鬱白夏。
“哥哥，你等我長大，好不好？”
其實鬱白夏也沒多少自信，也許鶴駁對他的好，純粹是將他當成弟弟。
為了彌補他缺失的愛，所以照顧他。
因為愧疚、憐惜。
人有的時候，感情過於充沛，的確難以分清自己此刻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夏夏。”大手拖起鬱白夏的腦袋，鶴駁無奈地吸口氣：“不要著急，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不著急。
這句話既是對鬱白夏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他跟夏夏，還有長長的時間。
相處、相互陪伴。
相愛。
他這個年紀，不能提愛嗎？
鶴駁的舌尖抵住自己的下頜，喉結滾動。
這個年紀的愛，不值得提起，不值得信任。誰也不願相信他們的真心，但——
從彼此的目光中，透
出心照不宣。
我喜歡你。
這並不是難以啟齒的話。
“……嗯。”鬱白夏沒有再繼續說，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張開雙臂，環抱住鶴駁的腰。
少年的腰勁瘦，很薄，充斥著淡淡的力量感。
自從鬱白夏被鬱自立從幼兒園帶走，他便休了一個小長假。
再次回來，所有小夥伴熱情地圍著他打轉。
“夏夏，你沒事吧？”
“之前那個男人有沒有傷害你？”
小夥伴們嘰嘰喳喳，像一群小麻雀。
而奶團子被他們團團圍住，鮮少開口，安安靜靜地坐著。
林老師走進來，見鬱白夏被人圍觀，連忙上前來，將孩子們勸散：“你們不要圍著鬱白夏啦，看到他坐在這裡不就證明沒事嗎？”
鬱白夏感激地看向林老師：“林老師，謝謝你。”
林老師擺擺手，在他身邊蹲下：“夏夏，歡迎你回來哦。”
她朝鬱白夏露出友善溫柔的笑。
鬱白夏重重點頭：“嗯！”
林球球因為額頭的傷口，請假缺勤。
鬱白夏習慣了他跟在屁股後麵，反倒有些些寂寞。
思思依舊穿著心愛的公主裙，走到鬱白夏身邊，臉上掛著些些紅暈。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還幾次想開口，卻又紅著臉垂下頭。
鬱白夏按捺不住：“你想跟我說什麼？”
思思這才鼓起勇氣，開口道：“鬱白夏，鶴駁是你哥哥吧？”
“……嗯。”鬱白夏一臉懵圈，思思為啥會忽然提起他哥。
一說出鶴駁的名字，思思的臉更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