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陌生短信(1 / 2)

周末,林爽早上補了會覺,一直到上午十點多才醒。

林爽想趁著周末休息打算把家裡隨便收拾一下,以前的時候總是妻子主動把林爽拉著一起,“你去把廚房弄下,那個書房、陽台你也搞下,我解決主臥。”

林爽腦海中妻子紮著丸子頭,穿著紫羅蘭色帶長袖子的圍裙,帶著橡皮手套,拿著抹布的形象像鏡子裡的眼前人一樣清晰。

林爽把沙發挪開牆麵,用抹布把沙發後麵的灰抹一下。以前是基本三個月一次大掃除,屋裡所有位置都不落下,現在林爽至少半年才會搞次不太像樣的大掃除。後麵和沙發底下灰塵蠻大的,也難怪妻子在的時候打掃這麼勤快。林爽把垃圾掃到一邊,然後把沙發重新擺好。

沙發有點重,擺弄這幾下讓林爽額頭很快就津出了汗水。林爽把抹布扔在茶幾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從紫羅蘭圍裙前麵的口袋裡掏出手機,時間已經快11點了,手機電量顯示不足,林爽起身把手機貼在玄關牆上連著插座的亮黑色圓形的充電盤上,手機立馬顯示充電狀態。

林爽回來繼續打掃,掃帚扒拉了幾下,就發現有一個白色的塑料小袋子。表麵都是灰塵,林爽拉開袋口,裡麵裝了幾個小東西,林爽翻了翻發現裡麵有一張小方塊的電話卡。

林爽拿出裡麵的電話小卡片瞅了瞅,上麵用黑色的水筆寫了兩個字母“MY”,林爽想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看字跡確實是自己寫的。林爽把電話卡又翻了翻,然後拿著電話卡走到玄關那裡,取下手機,手機電量顯示已充電48%。

林爽關機後將電話卡插到另一個卡槽。重啟開機按鈕,三秒後手機開機顯示屏幕,手機定上也顯示兩個信號標識。這時候手機短信的聲音響了好幾下,林爽點開短信,那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共有7條短信。

第一條是今年2月份發來的,“林先生你好呀,新年快樂!你想我了沒有呀?你知道嗎,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你的手機號碼。可是我不敢給你打電話,我沒有那個勇氣。(一個冷汗的表情)。我爸媽今天給我買了個新手機作為新年禮物,是屬於我的手機。所以我第一時間聯係你,這個短信可是我發出去的第一條短信哦。嘻嘻(6個大笑臉的表情)。”

第二條信息也是今年2月份發來的,隔了兩天,“林先生,你怎麼不回我信息啊,其實我好難過,不是身體,是心(一個心臟的表情)。算啦,不跟你說這個了,今天家裡來好多好多人,可熱鬨啦。嘻嘻,我現在在外麵曬太陽呢,太陽好好啊。很溫暖,像我家木木身上的毛毛一樣,暖和和的,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木木是我兩個月前收養的小喵咪,我是求了好久我媽才同意給我養的。”

第三條信息是今年3月13號發來的,“林先生,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前天發燒一直不退,現在好一點了,奶奶著急的又暈倒了,挺對不住她老人家的,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為我這個破小孩擔心受罪,哎,下輩子做她的心臟吧,讓她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哈哈哈,我好天真吧。”

第四條信息也是今年3月的,“哇哈哈,林先生,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了,不過剛撥過去又給掛掉了,好害怕你會接過來,不過還好,你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消息過來,哎呀,我都不知道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了。笨蛋,我真是。(5個敲頭的表情)”

第五條信息是今年5月11號的,“這段時間我身體一直不好,所以我媽一直沒讓我玩手機,現在是半夜4點23分,醫院裡好安靜啊,我今天第一次當小偷了,(一個竊笑的表情)不過放心啦,是我的手機,不是彆人的東西。我媽沒給我充電,手機電量不足了,唉唉,林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回複我信息,但我猜你可能手機丟了或被壞人偷了吧,不過好想,好想能再和你聊聊天,哪怕就一句也好。”

第六條信息是今年6月1號的,“林先生,我最近身體又不好了,頭疼的一直睡不著,不知道我下一次能不能給你再發短信了。林先生,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十一個快要哭泣的表情),今天隔壁床的小阿姨走了,我媽媽說她去天堂了。其實我也想去天堂,小阿姨曾經偷偷的跟我說過天堂裡什麼病痛都沒有,而且到處都是糖果、鮮花和巧克力,她還說天堂裡有我最最喜歡的蒲公英,我做夢夢到小阿姨了,她帶我到有一塊像這個城市一樣大的地方,然後我看到了滿滿的全都是蒲公英,真的好好呀。就是不知道天堂裡有沒有手機,能不能再發短息給你,不過到時候不知道你會不會嚇一跳啊,嘻嘻嘻,(4個捂嘴笑的表情)。”

第七條信息是今年6月24號的,“林先生,我又活過來了,不過好想你啊,好想和你沒玩,和以前一樣,就是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哦。”另外,短信提式有兩個陌生號碼未撥通的信息。

林爽把幾個短信上下翻動的又仔細看了幾遍,這個號碼自己是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自己也不認識什麼小女孩啊,“不過從短信的內容和語氣來看,對方一定是個女孩了,以破小孩自居,嗯,年紀應該不大,叫我林先生,那她肯定是知道我的。這個小女孩應該是生了很重的病,也許現在……。”林爽仔細思索著。

林爽心裡盤算著怎麼回複短信,不過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先回個電話。“嘟嘟嘟……,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林爽不死心的又撥了兩次,結果還是一樣。

“嗯,也難怪,都過去幾個月了,搞不好和自己一樣換手機號碼了。”林爽最後還是給對方回複了一條短信:“您好,不好意思啊,我換手機號碼了,這個號碼就一直沒用了,剛打你電話,你關機了,我會保留這個號碼的,希望你看到這個信息後能跟我聯係。”

林爽把這些禮貌性的動作做完後就開始回憶跟這些短信息相關的畫麵,隨著相近的信息在腦海中不斷翻湧,林爽腦中漸漸的有了點印象,這可能跟林爽剛畢業工作時的一件事情有關,但是林爽也並不是很確定一定是這件事。

林爽畢業後在工作的公司附近租了一個房子,有一天林爽下班回家,說來也奇怪,那天公司領導正好都出差去了,很多同事都翹了半個小時班提前回去了,也就那一次吧。在門口,林爽收到了一個已經被人拆封過的快遞盒子,盒子開口處被撕裂的痕跡清晰可見,而盒子開口明顯也是用透明膠帶重新粘的,那個膠帶上還有粘上去的灰色硬紙皮。

盒子頂部是用一張紅色的卡通標簽紙寫的幾行字,具體內容林爽現在記不清了,大致是這麼個意思:林先生,謝謝你這麼長時間來對我的關心和陪伴,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媽媽說我很快就可以去學校上學了,後麵是用圓珠筆畫的一張笑臉。你告訴的這個位置,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打聽到你家的呢,我聰明吧,西西(應該是‘嘻’,她可能不會寫,也有可能是女生調皮的寫法。),敲你家門,你不在家,所以我隻能把它放在這個盒子裡的,這還是我從樓下的垃圾桶裡找到的呢,我怕被彆人偷了,所以用這個快遞盒子裝好。你收到了要收哈啊,千萬不要弄丟了啊。最後,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偷偷跑出來達(字錯了,應是‘噠’),下次就不知道啥時候可以溜出來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我爸媽該著急的找我了,886。

林爽一同霧水的,雖然不知道這個內容寫的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肯定是對方搞錯了,根據內容推測,應該是個還在上小學的小姑娘。這就可以說的通了,估計是年紀還小,可能搞錯房門號了吧,是一個小區應該沒錯,不過這個小區有十幾棟樓,難免會搞錯。

林爽剛住進來的時候偶爾也會弄錯樓棟,有幾次用鑰匙開門,開了半會開不開,後來才發現是樓層不對,那時候老小區基本沒有電梯,所以出現這種搞笑的誤差也是在情理之中。

林爽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把盒子抱回屋裡。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要是自己再晚點回去,這盒子估計就被哪個打麻將回家的阿姨當紙盒子給帶回家了。

林爽想著彆人如果沒收到可能會有人過來拿,於是想了個主意,在自己的房門上貼了張紙,用黑色水筆寫了幾行字:“在我家門口收到一個快遞盒子,上麵沒有聯係人和聯係方式,所以我先替您保留了。您過來尋找這個盒子時,如果敲門我不在家請撥打我的電話182*****265,謝謝。”林爽第二天彩打了這個快遞盒子的圖片張貼在門上,這樣彆人路過看到門一眼就知道快遞盒子在林爽這。

可是結果卻超出林爽的預估,過了快兩個月了還是沒有誰來敲門或者接到陌生號碼詢問那個快遞盒子的下落。到最後林爽甚至都忘了這回事了,還是一次朋友過來,林爽收拾一下屋子才看到這個快遞盒子被搬到冰箱上麵去了。

林爽也才刹那間回想起這個事情,於是想著不如從盒子裡麵尋找線索,也許裡麵有收件人的聯係方式也說不一定呢。

林爽從廚房拿了剪刀過來把放了長時間的快遞盒子打開,撥開盒子外麵的灰塵,裡麵是一個用白色塑料皮包裹起來的有點微微發黃的白色絨毛玩具小狗。林爽把絨毛小狗拿出來,原來下麵還放了個紅色布袋子,林爽拎起來,裡麵發出了鈴鐺的聲音。

林爽鬆開袋子拉鏈,把裡麵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個風鈴,淺藍色點綴著十幾小朵蒲公英的鈴鐺下麵掛著一個彩色卡通硬紙片,兩麵都可以書寫,但隻寫了一麵,字跡和紙盒外麵的標簽紙上的一樣,“一定要好好保存呦,嘻嘻嘻,哈哈哈。後麵3個手畫的有點粗糙且有點神秘的笑臉。”

收到快遞紙盒子的回憶在林爽的腦海中一遍遍的燃起,像織布的機子一遍一遍的在白色的布匹上印上了清晰的圖案。不過這倒是讓林爽犯了難了,短信沒提到送過這個白色絨毛玩具和風鈴的事情,莫非那個快遞盒子真的偶然,是彆人不小心放錯了,然後又粗心的給忘了?那麼這個短信是怎麼回事呢?林爽蒙圈了。

林爽又反反複複的把這些短信又看了幾遍,還是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線索,不過林爽想著根據這個號碼如果能查到機主姓名就好了。不過現在關於公民個人信息安全已經立法了,沒有正規途徑和法律需要是無法查到機主具體信息,這本是件很好的事情,不過現在倒是幫了倒忙了,以前網絡人肉很常見,不過早在去年就被明令禁止了。

另一個心裡矛盾來了,顯然這個短信的內容讓林爽無從感覺,因為林爽絞儘腦汁也沒想到自己曾經認識什麼小姑娘,即使是語氣有點小女孩的男孩都沒有,況且看樣子那個小孩還生了重病,林爽就更不認識了。

最後林爽心裡慢慢得出一個結論:估計是那個小女孩弄錯了號碼,誤發到林爽的手機上來的,但又趕巧林爽的這個號碼停了不用了,不然當時可以發個信息告知對方一下,不過現在已經錯過了。

短信的事讓林爽這幾天心情都難以平靜,腦子裡出現的“林先生”、“不回複”、“天堂”,像一個錘子時不時的敲敲林爽的神經末梢,工作也心不在焉。

隔壁的女同事用手指戳了戳林爽的後背,問林爽最近怎麼了?一副沒有被雷劈著而悔恨懊惱的樣子。林爽用彆的話搪塞了下,然而女同事此刻並不打算終結這個話題,移動著旋轉靠椅坐在林爽的邊上,本來遊蕩在鼻尖四處打竄的卡帝蘭香水倏地濃鬱了起來,但還不足以形成扒開鼻孔的那種衝擊感。

林爽側眼掃了下,今天女同事穿了一件海空藍的薄款針織衫。林爽突然想起自己妻子也有一件這樣的針織衫,不過顏色是淡藍色的圓領的,女同事身上的這件是V領。

女同事的針織衫和浮在白皙有些透明的脖子上的銀色項鏈很搭。脖子上的鎖骨將項鏈撐了起來,隨著女同事的呼吸,項鏈下的鎖骨伴著白潔的皮膚輕輕的浮動,像極了淡藍色天空下,海上一隻蕩著海浪任風漂浮的白色帆船。林爽還是第一次覺得她脖子這一塊這麼好看,說是好看,可能是對男人來說性感更貼切。

“喂,林爽,莫非你……。”女同事挑著眉毛,有點不懷好意的小聲說道。

林爽察覺到女同事細網格狀的套裙正好碰著了自己,隔著裙子林爽仍然能感覺到一絲溫度,像手觸摸到一位年輕姑娘坐過的海綿坐墊。

此時圍繞在林爽周身的香水味仿佛變成了油潑麵上桌前的一滾熱油,色香味俱全了。林爽出於“本能”地抽開了腿。

“我……,我怎麼了?”林爽收回了心神打趣的,對旁人看來剛才的一幕讓林爽看起來有點滑稽。

“你竟然不知道這麼大的新聞。”

“什麼新聞?”

女同事突然這兩句讓林爽霧水澆頭,“聽說姚哥老婆出軌了,出軌對象還是我們公司的,知道了吧。”姚哥,比自己早幾年進公司,2020年初爆發的新冠病毒導致很多行業很多企業都關了大門,姚哥正是那一年被辭職。

聽他說當時按公司的通知第二天複工必須到,姚哥曆經千辛萬苦,當時全國各省各市各縣鄉鎮村都采取封路的緊急措施,路上各種體溫檢測,因為很多高速口封路繞了不少路經過層層關卡才到了小區,好說歹說才進了小區,領了出入通行證,還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小區門口的圖片,將一路感想貼了上去。

結果後麵沒多長時間公司人事發給他消息,公司因疫情影響不得不減員減薪,而姚哥正是其中一員。最終姚哥未接受公司給出的無償工作三月的條件甩著乾淨的手走了,然後就進了林爽的公司,

姚哥跟公司同事們說過好幾次2020年初三個月是他人生中碰到的第一道大坎,一家老小因為姚哥斷了薪水,靠著家裡微薄的積蓄,硬是扛了幾個月。每月最愁的就是房貸、車貸、各種信用卡,這些摸不著的東西就像從黑夜裡鑽出來的怪獸,趴在天花板上用一雙巨眼盯得你無法安心入眠。

姚哥將各種省吃儉用的房子都想了一通,無所不用其極,按姚哥的說法,那時的夥食隻比乞丐高了那麼一點,而且還是90年代的老乞丐,然後從此以後就養了一個習慣-存錢,每月兩次去網咖打遊戲的習慣也戒了,家裡網速電腦配置再比不上網咖,也就罵罵,帶著隊友的坑一起噴。煙也抽的少了,一周五包調整為一周兩包,不過聽說他老婆網購的習慣是在堅持了半年後就徹底淪陷了。

“你不要胡說,這可不是開玩笑哦,大家都是同事。”林爽把鼠標右邊的一疊材料拾了起來。林爽一邊整理,一邊想著姚哥老婆出軌公司同事的事,不管真偽,但是咋一聽還是吃了一驚。

不過這樣狗血的劇情頂多在電視劇裡麵跑跑場麵,現實中出現不亞於一聲冬雷。女同事撩撥著燙後的小卷發,得意的瞄了一下林爽,然後用信息打了一行字:“最好不要是你哦,看你這小體格扛不過兩分鐘,聽說他最近正在悄悄調查,辦公室的十幾個男人都是他的嫌疑人,你可注意了,彆亂說什麼話哦。”

發完還故作腔調的咳了一聲,林爽看看信息笑了笑,有時真佩服女人的八卦能力,知道的消息很多還大多準確,難道靠女人本能的直覺作鏟,再加上三四張嘴添油加醋就能將一盤八卦烹飪成一道像模像樣有滋有味的話題佳肴嗎?

林爽還是不太相信,姚哥平常人還不錯,就是嘴有時欠了一點,有些話讓人聽著不舒服,就成瑞意外猝死他這麼節省的人還是捐了五百塊來看,他的小壞離到骨子裡還尚有一大段距離,總比那些夾著彆人碗裡的魚鴨豆菜,拿著彆人手裡的餐巾紙擦乾自己的滿嘴紅油,然後還對料味不足造成的美食崩塌大談闊論一番好得多。

不過中午午餐和姚哥在食堂碰麵時,他的眼神透出的懷疑讓女同事所說的八卦真實性大大肯定了。這太可怕了,在同事們的眼中,林爽雖然喪妻沒兩年,但確實是個真實不能再準確的單身漢,相比公司其他男同事,有兒有女有女友和未婚妻的男人來說最有嫌疑。

林爽身高還算理想,雖不偉岸但足以讓一大半的女生小鳥依人了。高額粗眉,五官端正,臉上雖然有一些痘痘紮營戰鬥過的痕跡。

可能是得益婚姻生活不長,妻子在未懷孕之前離世,身上的脂肪沒有機會受到妻子恩賜的美食膨脹起來,身材還算健壯,肚子比一般三十出頭的油膩同輩們要平坦很多,不過前不久僅存的第三條腹肌不久前還是被第二條給擠了出去。

林爽心裡一陣發毛,突然從心底湧出了要不要主動跟他解釋一下這樣不匹配年紀的想法,不過很快理性推倒了他這種不成熟的想法。一是真實性未能確定,二是主動會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憑自己的三寸半爛之舌難免越描越黑。

林爽放棄主動解釋,本著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千古生存法則,挺起了胸膛。

說起姚哥的老婆還是去年的年會上認識的,當時有家屬的都帶去了,就那一次大家夥都認識了姚哥的媳婦。從容貌上評價還隻能算一般,不過有一點讓人印象深刻,她看上去就很會化妝,飯中很多女同事圍著她請教化妝技術,也是因為她老婆開了個網店,她在飯後之餘加了所有人的聯係方式叫大家夥照顧她的生意。

她給林爽的第一感覺是她是那種在男人和女人的圈子裡都能顯出自己的女人,和林爽的妻子簡直是兩個人。

當晚自然成為我們這一桌子大家的焦點,姚哥臉上除了自豪就是得意,高興地挨個敬了幾杯酒,做起了好丈夫的英雄角色:“賤內今晚身體不適,我來感謝一下哈,大家多多照顧照顧生意啊。”見識他的豪爽恐怕也就這一次了。

而林爽因為是那一桌上唯一的單身漢,在大家的慫恿起哄下自然成為了姚哥妻子豪爽的一項飯後口舌運動了,說她做這一行認識很多女孩子,一定給林爽介紹個好女人,然後就是當場問林爽找女人的標準什麼之類的。

但其實忙完這頓酒飯之後沒有任何消息了,不過林爽本就沒當作一回事,飯桌上酒過三巡的話最不能當真,尤其是在中國。這些話大多隻能和和飯菜下了肚子隨屎尿屁一塊出去消失無蹤。

林爽對姚哥妻子出軌的事並不上心,反而對短信是愈發耿耿於懷,連日來摧拉心腸。林爽打開了搜索引擎,電腦顯示這個號碼來自C市,不是本市的號碼,林爽猜測這個號碼既然已經關機,說明戶主不在使用的可能性極大,也許已經注銷了。

林爽電話谘詢了下卻查不到原來的戶主信息了,這已經涉及保密協議了,移動公司也不會透露,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沒有透露,客服說這個號碼已經注銷了,查到了也打不通了。這幾日林爽“鬼鬼祟祟、心事重重”的動作儼然成為了辦公室第一懷疑議論對象,隔壁的女同事對林爽刻意保持了距離,生怕出軌的事爆發受到牽連。

不過同事眼中的林爽已經完全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而此時林爽接到領導要求出差的通知,這次去臨省A市,領導安排了另一個同事與林爽同行,在領導辦公室林爽感到同事的不太情願,但礙於工作和領導的威嚴,最後不得不答應。

下班後林爽將明天出差要帶著材料準備一下,隔壁的女同事一溜煙的不知跑哪裡去了。“喂,這準備去哪呢?”林爽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哦,姚哥啊,領導讓我明天和小馬去出差。”

“這麼巧啊,這個時候出去。”麵對姚哥這一遭彆樣的話語,林爽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事,我就問問。”姚哥說完便沒有表情的走了,林爽這才想起出軌那件事,心裡咯噔了一下,真怕突然他突然打自己一拳,然後扯著自己的領子,口水直噴的大喊大叫宣泄被綠的惱怒。

不過從現在看來,他還沒找出軌真相的確切事實,林爽對對姚哥的老婆倒多了一分欽佩,真是滴水不漏啊,可憐的姚哥。

晚上十點多,林爽正準備睡覺,明天還要早起趕地鐵到高鐵站,“是這樣的,林哥,我明早有點事就不跟你一班車了,我買的票比你晚20多分鐘,還麻煩你在到達廳等我哈。”

林爽回了個“好的”便躺了下來,又是一陣輾轉反側。林爽將旁邊的枕頭拉過來墊在頭下,拿起已經充滿電的手機,翻開那七條短信,又反複看了一會,“她知道我姓林,從語氣來看肯定跟我認識,但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過了一會安眠藥的作用起來了。第二日,林爽在臨省A市高鐵站等同事小馬,20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嘿,林哥,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小馬也沒多不好意思的表達著歉意。

小馬是在林爽進公司六個月到七個月後才進公司的,高材生,比林爽小兩歲,個頭和林爽差不多,燙起的發型顯得額頭特彆的光亮,長臉短鼻,臉白皙光滑,平常應該挺注重保養皮膚,不過白色的臉頰上還沒擦乾淨的口紅印確實也醒目。

林爽用手指指了指小馬的右臉,小馬這才反應過來。一路上兩人沒太多話,隻是就工作互相交流一下底。

“林哥,那個什麼,你還沒找到對象嗎?”

“嗯,暫時沒考慮這件事。”

“你看你多大了,也該找找了啊。”林爽笑笑沒回,小馬咳嗽了幾聲:“林哥,這幾天那件事你知道,是吧?”小馬向林爽側了側身體,仿佛不想彆人知道似的。

林爽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不過還是當糊塗,“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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