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2 / 2)

畢竟,像蕭靖這樣的男子,對身邊的一切都有極為強大的掌控.欲。

她壓低了聲音,小臉湊到了蕭靖耳邊,唇離著蕭靖耳垂僅此半寸之間,“王爺,既然柳姑娘已經回來了,您就莫要生氣了,今日我讓人一直跟著她,您猜瞧見了什麼?”

宋悠已經堅信蕭靖喜歡這樣的親密,原著中對此有過一些著墨暗示。

蕭靖的確是一代奸雄,他蟄伏多年,能屈能伸,雷霆果決,但與此同時,寂寞了數年的他,對人間溫情已經渴望到了癡狂的地步。

通俗的說,他就是因為缺愛而變態的陰蟄家夥。

蕭靖身子的登時一僵,連身上的汗毛都悄無聲息豎起來了,耳垂與脖頸間還能感覺到細微的溫熱。

他目不斜視,宛若不被宋悠的這個動作所影響,“嗯,何事?”

這嗓音清冷,如冰玉相擊,任誰也聽出了幾絲漠然與無視。

就連梅老也覺之古怪,按理說衛辰小兒已經在王府住過一陣子了,加之七寶如今是王爺的兒子,衛辰與王府早就是繩係一線,無法割離。

但衛辰卻總是不討王爺的寵信,對待她的態度分外的冰冷。

宋悠自是也察覺到蕭靖的疏離,這廝也真是無情,前幾日還與她牽過小手的......

革命的小船絲毫經不起搖曳,還沒遠航就已翻船。

不過宋悠從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哪怕蕭靖是一塊生鐵,她也得捂熱了他呀!

宋悠再次俯身,這一次,唇依舊近距離的挨近,務必要表現出她對蕭靖的親密。

待她說完,蕭靖毫無表情的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反應。

他道:“嗯,繼續盯著。”

“是!”宋悠小身板站直,非常配合。

待宋悠離開之後,梅老忍不住勸了一句,“王爺,衛辰此人可用,我聽說您讓裴冷又去查他(她)了?此事若讓衛辰知曉了,隻怕會多想。”

蕭靖半垂眼眸盯著棋盤上的白玉棋子,眸色不明,他突然落子,將梅老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

蕭靖心智過人,棋藝上麵就連梅老也不及他。

梅老一怔,“....還是王爺技高一籌啊。”不過,他怎麼感覺到王爺對他也有些敵意了?

***

兩日後,九皇子登門了。

洛陽的六月天宛若罩上了蒸籠,一到晌午,熱氣蒸騰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在蕭靖近日一直閒在王府,如此,宋悠等人也落的清閒。

宋悠給眾人做了冰鎮果子,長留與七寶都很喜歡,就連裴冷也捧著吃了兩碗,蕭靖起初還矜持著,似乎依舊沒有原諒宋悠,但終是耐不住小郎君的熱情,繃著臉用了一碗,味道還不錯。

他雖是沒有對宋悠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懲罰,可宋悠察覺到他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如此愈發顯得麵容輪廓蕭挺清晰。

也不知道他是在憂心冷宮裡的衛氏?

還是因為旁的事而操心竭慮?

宋悠無意中聽裴冷說,蕭靖這兩天晚上都是睡在庭院中的,他是打坐而眠的。

怎麼連床都不需要了?

九皇子也甚是陰鬱,吃了半碗冰鎮果子,連連歎息,“皇兄,我有一事也不知道對誰去講,隻怕說出來會招來旁人笑話。”

蕭靖神色極淡,他可能沒有心思寬慰九皇子,敷衍的嗯了一聲,“嗯。”

九皇子像得了鼓勵,道:“就在前幾日,我在禦花園遇到一禦膳房的小宮女,此女貌如嫦娥,體態曼妙,倒是個可憐的,叫我撞見她從禦膳房偷饅頭吃,我....我大約是記住她了,奈何幾番去打探卻是沒有尋到她。”

一言至此,九皇子看向蕭靖,像是想尋求安慰,“皇兄,你不會笑話我看中一個宮女了吧?”

禦膳房的小宮女偷饅頭?

宋悠正吃著冰沙解暑,聞此言猛咳了起來,而一旁的蕭靖則瞬間聯想到了什麼,他眸色眯了眯,視線在宋悠身上一掃而過,眉宇之間驟然平添了幾絲戾氣。

相當的不悅!

“九弟,不過是個區區頑劣宮女,你何故在意。如今你年紀也不少,皇祖母不久後會你物色合適的大婚人選。”蕭靖冷淡道。

這話帶著一絲訓斥的口吻。

九皇子以為自己誤聽了,不過也不甚在意,在他眼中,蕭靖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惦記著她,此女自是難登大雅之堂,不過留在身邊當個貼身婢女未嘗不可,皇兄,你願意幫我尋她?”

宋悠的身子骨突然坐正了。

難登大雅之堂?還想讓她當婢女?!

對九皇子登時沒了好感!

蕭靖這時卻挑眉了,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類似於報複的快意,“嗯,此事可行,將她捉來當守夜婢女!”

宋悠,“......”

眾人正說著,庭院外傳來一陣響動,老管事幾乎是狂奔過來,汗水浸濕了他淺藍色的衣袍,人未至聲先到,“王爺,出大事了!”

他話音剛落,宋悠便見一穿著紅色勁裝,墨發紮成一個高高馬尾的女子帶著官兵氣勢駭人的走來。

此女年約二十,眉宇帥氣,五官精致,算不得驚豔,卻是獨具一格的霸氣外露,是女子中的英豪。

宋悠看著這身裝扮,當即猜出了此人是誰。

古飛燕!

宋悠記得原著中此人是蕭靖的心腹,是自己人。

她戳了戳身側的裴冷,壓低了聲音在他身側道:“裴兄,你的姻緣來了,我是神算子,錯不了的。”

裴冷絕對不會懷疑宋悠的能力,可.....

怎麼會是她?!

裴冷臉都黑了,而且看到古飛燕之後,警惕性非常之高,腰間的長劍即將要出鞘,他神情緊繃,如臨大敵。

要知道,古飛燕是勘宗司的人,勘宗司是承德帝一手把持,隻聽承德帝一人命令,做的都是殺人的勾當,而且還可以越過承德帝,先斬後奏。

但凡被勘宗司盯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宋悠與裴冷近距離說話時,蕭靖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看了一眼。

這二人太親密!

“.......”她果然是對誰都一樣!可惡!

古飛燕帥氣的步入廳堂,鳳眸隨意掃視了一眼,似乎根本就不將在場的天潢貴胄放在眼中。

她抱拳道:“驍王爺,有人暗中傳信於勘宗司,說是驍王府藏了不該存在的東西,我奉旨前來搜查,還望王爺行個方便!”

勘宗司的人露麵,不方便也得方便。

九皇子對古飛燕也是尤為警惕的,他本想為蕭靖說兩句,卻也是話到嘴邊登時就慫了。

勘宗司要辦的事不亞於就是聖旨了,誰違抗,誰就是想造反。

“古侍衛且隨意。”蕭靖態度極淡,他就不像是一個塵世間的人,舉手投足,言談舉止之間都是讓人望而卻步的孤冷與漠然。

或許裴冷等人還不知古飛燕的真實身份,但是宋悠知道,這個時候最是適合表忠心了。

明知古飛燕不會傷驍王府的人,宋悠上前一步,“敢問驍王藏了何禁物?”

她此言一出,古飛燕一個冷冽的眼神掃視了過去,演的非常逼真,好像當真對驍王府的人存在著極大的偏見。

“你這小郎給我讓開!來人,給我搜!”古飛燕冷喝了一聲。

宋悠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小手被人重重一拉,她不受控製的退讓一側。

而蕭靖藏在廣袖之中的手似乎有意用力捏了她一下,力道微重。

但他很開又鬆開了,宋悠看向他時,這人還是那副千年不變的冰山臉。

她湊了過去,“王爺,那件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蕭靖並沒有過問她究竟做了什麼,滿腔沸騰的情愫無處安放,再看身側的小郎君卻似乎從未懂過他,蕭靖內心深處的狂躁已經快要將他逼到奔潰瓦解的地步。

事實證明,小郎君就是一個處處留情的小花蝶,而他自己不過隻是她不經意停留的花卉,與其他人沒甚不同。

思及此,蕭靖胸口的憋悶之感又毫無防備的蹭了上來。

天太熱,他需排解。

他與宋悠靠的很近,以僅二人可聽見的聲音道:“此事若是辦不好,從今往後你就待在我房中伺候!”

額?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裴冷:臥槽,她就是我的姻緣?這也太可怕了,我可打不過她!衛神算這次肯定是算錯了!

九皇子:我的姻緣也來了,她是禦膳房的小宮女,我會好好珍惜那隻饅頭。

宋悠:我要將王爺捂熱,我可以的,嗯!

蕭靖:.....本王都快自燃了,還需要你熱?

長留:無需多言,我早就洞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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