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弦音(1 / 2)

《病美人劍修他聲名狼藉》全本免費閱讀 []

日記到這裡就斷了。後麵的紙頁被齊根撕下,不知所蹤。

陸祺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怎麼有點滲人呢……戀愛越談越倒黴,難道這個榮洮命裡克她?”

“非也,這是有意為之。”淩懷蘇直截了當道,“榮洮偷走了她的氣運。”

“偷氣運?”陸祺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那條頭發編的手鏈,是不是?班上的女生都是短發,隻有聶楠是長頭發,成績還最好,所以榮洮盯上了她!”

陸祺停下來琢磨兩秒,認為自己有理有據,對他精湛的推理很是滿意,“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這些恩恩怨怨情情愛愛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咱們直接找到鎮,毀掉它破場出去不就行了?乾嗎還在這裡耗時間?玩鬨鬼版劇本殺啊?——彆問我劇本殺是什麼。”

“……”被成功預判台詞,淩懷蘇笑了笑,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我有一些事要問問聶楠。”

“可我們從煞場出來,好像就沒見過她?”

“彆急。”淩懷蘇看向中年女人,“這不是還有人麼。”

從他們讀日記開始,聶楠母親旁若無人、聲淚俱下的控訴就沒停過,什麼“兔崽子勾引我家乖女兒”“怪不得她越來越沉默寡言,原來在班上受了排擠”“當老師的,不去管帶壞人的學生,跑來罵我們家楠楠?”之類的車軲轆話來回滾。

幾人聽得耳朵起繭子,自動屏蔽了她的話當背景音,隻有淩懷蘇聽了一會,開口問道:“你女兒和冉新月是什麼關係?”

“她們是發小,五歲就在一起玩了。”聶楠母親一臉“全世界都欠我女兒”的憤懣,“不過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誰知道她對我女兒是不是真心的?”

“按理說,她也是聶楠經曆裡重要的一環。”淩懷蘇道,“可我們在場中摸爬滾打這麼久了,從未見過她,不覺得很奇怪麼?”

陸祺想了想:“會不會,她根本不在場裡?”

一旁的鏡楚忽然開了口:“宿舍。”

“我在辦公室找到過一張請假條,5月份冉新月生了病,一連好幾天都待在宿舍,沒來上課。”鏡楚合上日記本,“樹人中學當年是全日製寄宿學校,學生周一至周五都住在學校。我猜剩下的日記也在宿舍,上麵應該有你想找的內容。”

***

樹人中學的建築風格仍停留在世紀初,外牆灰磚黯淡,樓道裡充斥著空氣不流通的潮濕氣息。

走道中兩邊掛滿了衣服,將原本就不寬裕的空間擠占得更加可憐。一行人裡,隻有白狐能毫無障礙地通過。像鏡楚這種高個子的,必須得全程低著頭。

淩懷蘇不知第多少次偏頭避開垂落的褲腳,表情很是一言難儘:“現在的學生,就住這種地方?”

“人多地少嘛。”陸祺無可奈何地聳聳肩,“這裡好歹還是六人間,我讀的高中十人間呢,十個臭烘烘的男生擠在巴掌大的地兒,沒擠死也熏死了,天天都在為‘這是誰的臭襪子’而爭論不休……”

淩懷蘇有一搭沒一搭聽著他不著邊際的吐槽,腦海裡無端忽然浮現出一座小院。

那是一座四居小院,屋舍清明雅致,緊挨著一大片竹海。

每逢微風穿林而過,總掀起沙沙的聲響,風裡帶著竹葉的冷香。

白天,院裡總是聚著一群人,七嘴八舌,好不熱鬨。

他喜歡坐在房頂上,大喊一聲“師父來了”,然後欣賞眾人手忙腳亂藏起酒壇、抄木劍紮好練劍樣式的慌張模樣,屢試不爽。

隻有到了夜裡,等人都散去,空蕩蕩的小院才有了幾分離群索居的味道。

可他從來不覺得孤單。

屋外山風料峭,屋內溫暖如春,紅泥火爐汩汩煮著新茶,他常常沏兩杯,將另一杯遞至桌那頭。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穩穩接過,茶被一飲而儘。

似乎每一個聽風而眠的夜晚,都有人陪伴著他。

那個人是誰呢……

“發什麼呆?”鏡楚突然出聲。

淩懷蘇乍然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掉到了隊伍的末尾。而鏡楚站在他前方半步的距離,回頭望著他,不知望了多久。

他忽然瞥見對方伸出手,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也是一隻很好看的手,薄而乾淨,和回憶裡那隻有些像。

那隻手在半空調了個向,替淩懷蘇撥開擋在麵前的衣角。

鏡楚說:“過來。”

其實細究起來,這位調查官是有些漂亮的長相,隻是他高大的外形和冷峻的氣質太惹眼,往往讓人忽略了俊秀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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