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楚執起他的手，輕輕舔掉了他指縫間的水珠。
這些年，少爺這雙手除了拿劍，幾乎沒碰過粗活，除了握劍處生了點薄繭，其他地方比姑娘的纖纖玉手還嬌嫩，是最受不住癢的。
鼻息炙熱，好像燒著一把火，燎過敏感的指根，濕熱粗礪的舌頭表麵緊貼指間縫隙，緩慢地一寸寸卷掉水滴，帶著難以言喻的虔誠。
淩懷蘇渾身的毛孔劈裡啪啦炸開，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哆嗦著甩開鏡楚，一句“你他娘的做什麼”差點脫口而出，對上鏡楚莫名其妙的表情，舌頭驀地打了結。
是了，這個舉動在鏡楚還是狐狸時再正常不過，每當他摸狐狸腦袋時，小東西都會很配合地抬頭任摸，如果它心情正佳，還會湊過來舔舔淩懷蘇的手心。
“鏡楚。”淩懷蘇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有些事情，你變成人後再做便不合適了，比如……咳，比如舔人。”
鏡楚乖乖頷首，“哦”了一聲。
見他態度端正，淩懷蘇神色稍緩，調整了一下過於嚴肅的表情：“衣服也要好好穿，不許袒胸露乳的，做人呢，就要有個人樣……”
鏡楚冷不丁冒出一句：“我還以為，你會喜歡。”
聽起來還有點委屈。
“……”
淩懷蘇一噎，說了一半的教導登時卡了殼。
他語重心長地解釋：“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鏡楚不依不饒：“所以你喜歡嗎？”
淩懷蘇：“我……”
鏡楚目光灼灼，一字一頓道：“我很喜歡懷蘇，你喜歡鏡楚嗎？”
“……”
一連串的追問跟炮仗似的，劈頭蓋臉，炸得淩懷蘇腦袋開花，無言以對，合理懷疑這狐狸之前結結巴巴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關鍵時刻話說得比誰都順溜！
“停！”淩懷蘇手忙腳亂地捂住他的嘴，正色道，“小狐狸，記住，我教給你做人的第一課——不要把喜歡掛在嘴邊。”
從頭到尾洗涮乾淨後，淩懷蘇爬出溫泉，換上乾淨衣袍，順手也扔給鏡楚一套，是他沒穿過的新衣服。
淩懷蘇穿著正合身的衣袍，套在鏡楚身上居然還短了一截，淩懷蘇盯著看了會，忽然牙癢癢起來，心裡升起一股難以抑製的羨慕。看見鏡楚手臂腹間清晰的溝壑時，羨慕又成了嫉妒。
他因為年少時境界突破太快，外貌身量跟不上年歲，曾一度停留在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導致他對成年男子的頎長與勁拔有種莫名的執著，即使這些年他已經發育了不少。
這人真是得天獨厚，剛化形便把他夢寐以求的身材占了個遍。
這算什麼？練得好不如投胎好？
淩懷蘇收回酸澀的視線，頭重腳輕地帶著鏡楚回了居所，然後尷尬地迎來了新問題——屋子裡隻有一張床鋪。
淩懷蘇才張了張口，鏡楚學會了搶答：“我知道，變成了人，不能與你同床共枕了。”
淩懷蘇：“……”
話是這麼說，但他感覺“同床共枕”的說法有些奇怪，卻又一時說不出哪裡怪。
“知道便好。”淩懷蘇一拂衣袖，慷慨道，“你睡吧，我……”
“打坐”二字還未出口，鏡楚的高大身形倏地消失了，在淩懷蘇眼皮子底下，化回了原形。
白狐狸歪著腦袋，一眨不眨與淩懷蘇四目相對，其中的懇切與期待不言而喻。
——那我變回狐狸，就能同床共枕了吧？
淩懷蘇：“……”
他到底撿了個什麼玩意回來？？？
***
瑲琅島，某處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