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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高樓 陳加皮 6647 字 5個月前

也不難猜測,缺的這些器官組織被羅呈呈用破壁機處理掉了。同時也可推斷,處理屍體這一過程,是由羅呈呈獨立完成的。

長時間戴著口罩悶,法醫走到路邊透氣。

江寧跟上去,法醫聽到腳步回頭,問:“又怎麼?你真是聞著味地來。”

市裡大小的案件,兩人合作過多次,也都熟稔了,法醫多少了解江寧的習慣。

江寧開門見山,“羅呈呈用什麼手法肢解屍體?”

這人真是,法醫回憶屍塊細節,皺著眉清了幾聲嗓子。

“屍塊剩餘的肌肉組織,斷裂處隱約可見平整,骨頭上的結締組織表現挫爛,像是被什麼工具磋磨過,但整體骨骼呈現完整。再結合一個線索,羅呈呈家中並無大麵積噴濺血跡,我因此判斷,嫌疑人有著算利落的分屍手法。”

“跟薑馨案比呢?”

“肢體處理細節上,手法有幾處重疊。”

江寧聽著,若有所思。

“江寧,你在懷疑什麼?”老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我給羅呈呈做過筆錄,她害怕畏縮的樣子,並不膽大心細,或許分屍順利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法醫中立地說:“人在麵臨巨大挑戰時,會爆發出超出平常的能量。”

老許說:“這能量……也用錯地方了吧,況且這不就是一起簡單明了的情殺案嗎?”

江寧默不作聲,法醫看了眼他,“再細節的檢驗,要回到解剖室才能做,屆時報告再交到你們大隊。”

說完戴上口罩,重回現場。

現場完成取證後,已經過去三小時。圍觀村民也散了。

副隊點出幾人看守現場,其餘人歸隊。

江寧輪夜班,還未到他工作時間,所以副隊對他不做安排。並且他自己開車來的,自由行動。

老許則跟江寧的車,他站在路邊,等江寧開車掉頭。

夏季日長,下午五點多鐘,太陽還明晃晃的。

郊區的道路空曠,偶爾才過一輛車,猛然一輛車疾馳而過,老許眯起眼瞧。

好小的車子,還開得飛快。

江寧的車子已經到跟前,老許都要抓到汽車把手了,然後那車猛地左轉,呼嘯而去。

“誒誒誒!江寧!”老許在後麵跳腳,眼望著車屁股揚長不見。

——

西北,西北,西北……

茆七的眼睛盯著前方。

明明也是跟著導航走,開了許久卻不見那棵香樟樹。

車繼續行駛。

車窗密閉,空調調到最冷,茆七的額頭手心還是冒汗。她開始密切地注意沿路,會否出現茅草。

甘蔗地,甘蔗地,甘蔗地……

甘蔗葉聳立,風吹晃動;夕陽下沉,遠景清晰。

再正常不過的景象。

茆七隱約有些握不穩方向盤了。

時間已經來到六點,天際漸漸泛黑。

茆七心底升起一絲高興,“西北”或許近了。

然而再開了幾公裡,天空依舊如此。

郊區就一條道路,行駛時間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不可能存在錯路或未到。茆七也清楚記得,那道生鏽的鐵門,是稍瞬出現的。

唯一的可能是,西北區精神病院現實的入口消失了。

可是,為什麼會消失?

手心一陣刺痛,茆七握不住方向盤了。她猛踩刹車,解開安全帶,跳下車。

也不管車停在路中間。

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甘蔗,微風吹著,空氣中有暴曬過後的青草氣味。

太正常了,正常到茆七心慌。

手心濕滑,她低頭看,傷口又裂開了,鮮血從指尖滴落。

又……

前晚她在夢裡,被追趕她的人割了一刀,醒來床單淌了一片血跡;昨晚再次入夢,她站在西北區精神病院的走廊,被追,被抓,被拖行,身下流著蜿蜒的血……

那真的是夢嗎?身上的疼痛,莫名出現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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