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2 / 2)

西北有高樓 陳加皮 9280 字 5個月前

茆七看向來人。

兔兔可愛喊了聲“夏夏”。

也許察覺到朋友的情緒,“夏夏”無聲口語:怎麼了?

兔兔可愛搖了搖頭。

“夏夏”轉過臉,對上茆七的視線,她笑了笑,客套地說:“你好。”

茆七一直在看著她,不回話,“夏夏”摸摸臉,以為自己沾了什麼臟東西。

她又笑著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茆七喃喃道:“怎麼對誰都這麼願意笑?”

咖啡館安靜,她聽到了,疑惑地歪了歪頭,“為什麼這樣說?”

茆七突然站起身,靠近她,聲音像隱忍著什麼,“我們,算朋友了嗎?”

茆七反常的行為,讓兔兔可愛更摸不著頭腦。

“你……”夏夏突然變了臉色,驚愕,觸動,盯著茆七的臉。良久,她抬起手用食指指腹碰了碰茆七眼角。

“你啊,眼睛也有細紋了。”

分彆前是花季少女,如今都已三十歲了。

茆七眼睛漸濕,“寧州縣大規模改造城中村,拆遷之後我就一直在左憑市,我在這,等了你們十三年了。”

“仲夏如,你留給我的號碼總是忙音,你知道嗎?”

“仲夏如,你為什麼不聯絡我?”

她說到最後,語氣不可抑地控訴。

仲夏如不禁哽咽,“當時我們走得匆忙,原來選定的居所有變,舉家搬去了外省。那時你家沒有電話,我往你學校寫了很多信,卻都沒有回音,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寧州縣那次大規模拆遷,包括北中中學……”

“小七,對不起……”

——

早上十點。

刑警大隊辦公室。

老許剛從郊區拋屍現場回來,將近十三個小時未進食,他扯開泡麵碗包裝的動作無比暴躁。

擠調料袋,倒熱水,攪拌攪拌,老許無視碗蓋上的“美食隻需等待三分鐘”,麵條稍微散開便撈起來吃。

幾口吃完一碗,老許又著手泡第二碗。這次他有耐心等了,拿本資料夾蓋住泡麵,邊喝著麵湯邊看牆上的掛鐘。

三分鐘到了,揭蓋開吃。

羅呈呈案線索脈絡明了,分屍現場,埋屍地,以及法醫那裡也再深挖不出什麼,不出意外,應該快到結案階段了。老許大口吞著軟硬適中的麵條,心想今天能睡個好覺了。

思緒間,兩名出外勤的同事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溜煙又朝著裡間副隊的辦公室去了。

是小光和大國,他們不是被派去南大路垃圾站增援了嗎?難道羅呈呈案又有了什麼新進展?

老許捧起泡麵碗,挪到副隊辦公室門外,邊吃邊貼耳湊上門,隱約聽到什麼“碎骨”,什麼“刻刀”的。

沒多會,小光和大國拉開門,看見老許一口泡麵正塞一半進嘴,另一半掛外麵滴著湯汁。

好香啊!

“許叔,你吃的什麼口味?還有嗎?”

“翻了幾天垃圾,終於消停了,我也好餓了,我能吃三碗!”

兩人說著,熟稔地朝著老許的工位去。

老許塞完那口泡麵,調頭跟上。

兩名年輕人都是今年才進的刑警隊,按年紀輩分稱老許為叔。老許也有個長輩樣,大方地找出自己的存糧給他們。

“你們真在金成小區的生活垃圾裡,翻到了疑似人體組織,和一把……刻刀?”

小光說:“是的,至於碎骨頭和刻刀是否與羅呈呈案受害人有關,要法醫比對過DNA才能確定。”

“哦。”老許放下麵碗,抹了一把嘴。

大國用嘴撕著調料包,口齒不清地說道:“不過也奇怪,羅呈呈案的作案工具不是已經確定為一把切片刀嗎?這把刻刀估計與案件無關。可是……更奇怪的是,這刻刀竟然跟名盛花園分屍案的作案工具幾乎相同。”

聽著大國的話,老許的心咯噔一下,想起江寧從茆七那裡套走的刻刀。他形容了刻刀的樣子,小光和大國紛紛點頭。

“是的。”

“是這樣的。”

水瓶熱水倒空了,小光和大國捧著麵碗去茶水間。

老許的工位旁是江寧位子,位子後立著一架白板,江寧昨晚還在這上麵推演案件人物的關係鏈。

老許走到架子前,手壓著邊緣將白板翻過來,他看著上麵密密麻麻寫著的人物關係,作案手法、動機。在交錯的線條中,陷入沉思。

昨晚八點。

江寧拿著馬克筆,在薑馨和羅呈呈的名字間,畫上一條連接線。

老許要去郊區現場換班,正披上外套,看到了江寧筆下那條筆直的線,眉頭一跳。

“你將這兩起案件聯係到一起的依據是什麼?兩名嫌疑人並不認識,也沒有共同朋友,作案手法相似可能是碰巧。畢竟我們隊也沒少處理過分屍案,僅憑作案手法不能作為並案的依據。你之前懷疑薑馨和茆七,還有買賣方這一聯係支撐,現在再搭上個羅呈呈,簡直八竿子打不著。”

老許作為一名有著豐富辦案經驗的老刑警,解析得頭頭是道。儘管這麼些年來成績並不冒尖。

“剛入刑警隊時,是你教我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江寧邊說,邊在那道橫線下寫上《郊區》,《放血》,《租房》等詞。

老許拉上外套拉鏈,跳起來提了提身上皺巴的褲子,“我還說過,假設跟求證必須對應呢。”

局裡最近事多,值班的同事都派出去了,現在辦公室裡剩他倆和一名正在接聽群眾電話的實習警。

江寧低頭在白板上唰唰寫著什麼,認真到周圍恍若無物。

老許走近兩步,看見《郊區》下拖出一道剪頭,刺向《茆七》,而《租房》下麵用括號括住了《常華小區》。

江寧用筆圈出《放血》,對站到身旁的老許說:“不止是作案手法的相似,兩份案發現場報告中均提到一個細節——現場無大麵積血跡噴濺。法醫推斷原因,屍體被肢解前割脈放過血。殺人分屍,嫌疑人就算再冷靜,下的第一刀也決不會是為了放血。”

老許想起江寧說過的屠宰場手法,下刀明確,乾淨利落。

江寧的筆端再移至“常華小區”。

“這之間還有一條暗線,就是薑馨和羅呈呈都在常華小區租住過。”

說完,江寧合上馬克筆筆蓋,順手扳過白板另一麵。

“我再去一趟金成小區。”馬克筆投進辦公桌麵的筆筒,江寧拍拍手走了。

老許視線仍停留在白板乾淨的一麵,還有《茆七》,他沒解釋。

思緒回到現實。

在同一小區租住過,薑馨和羅呈呈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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