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祂冷靜地推了推鼻梁架著的銀框眼鏡,“冕下,工作。”
蘑菇悶在被子中,小聲說:“有事冕下,沒事寶寶,你竟然是這樣一隻圖靈。”
圖靈微微挑眉:“工作,寶寶。”
“我才八歲。”沈白悲傷地抗拒著。
沈白撅在厚地毯上,埋進毛熊和毯子中,一個小團像蠶寶寶般蛄蛹,左扭扭右扭扭。
圖靈注視著這一小團毛毛蟲,銀瞳精密地閃爍著弧光,最終定格在錄製與檢查的模塊上。自沈白登入本艦後,祂的防禦模塊一直處於過熱狀態。總閘認主,圖靈不得不二十四小時與全智械共享一個視野,以方便他們聚眾吸貓。
什麼時候給幼崽定製一個毛絨套裝?
圖靈平靜地想著。
地毯上的毛蟲還在左右扭動,不管頻道內已經鬼哭狼嚎的吸貓聲,圖靈俯下身抱住幼崽,固定在自己懷裡。
“您的工作隻是認識一下我們的管理疆域和大致生產線、能源儲存。”圖靈麵無表情地拍了拍懷中幼崽,“以及接見各星政要。這已經是壓縮六次後的工作內容了,您不要無理取鬨。”
沈白留下寬麵條淚:“佰圖斯說你騙我。”
頓了頓,沈白又說,“你知不知道最近你們的語言模塊越來越接近於人類了?”
圖靈平靜地嗯了一聲,“對。這是我們集體做出的決定:上調並固定類人百分比,最低閾值為50%。”
祂並沒有解釋這對智械意味著什麼。
正如圖靈之前所說:與其說機械體越接近於人類越“優秀”,不如說越接近人類越為“不穩”。
這是一個足夠瘋狂的決定,即使圖靈核心無數次發出警告,祂也通過了這項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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