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是個警校生麼?掐人脖子,說輕了是尋釁滋事,說重了是殺人未遂。你的前途不想要了?”
無論是律師還是公檢法,都要求沒有案底,一旦升級到刑事案件,警察這條路就和他永遠無緣了,幸好對方願意和解。
“哥,我本來就是個爛人,怎麼樣都無所謂的。”陳宸搖了搖頭,他明白自己這次失控,是擔心自己影響到他哥的前途。其實他知道自己理虧,隻是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控,更不想在他哥麵前還表現得像個小孩。
陳鶴朗皺著眉:“彆讓我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行,聽你的。”陳宸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正好這時候何警官回來了,打開門叫陳鶴朗出去,他又恢複了平時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陳宸看了,小聲地嗤了一聲,低聲說了句“虛偽的家夥。”
彆人不懂那位西裝暴徒,要是在家裡,巴掌都打到臉上了。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臉上莫名帶上一絲笑意,好久沒被他哥揍,還怪懷念的。
“那個小孩不願意見你,好像被你弟嚇壞了,我問他要多少賠償,他說5000。”
5000,這個數字確實不高。
兩人走到樓梯間,陳鶴朗適時地給何警官遞上一根煙,煙盒看得何警官眼前一亮。
“謝謝,謝謝。”
給何警官點上之後,陳鶴朗給自己也點了一支。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垂下的睫毛半掩著他淺棕色的眼眸。
“他有說他怎麼挑釁的麼?”
“他沒說具體的,但是他承認是他的錯。”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鶴朗,何警官感歎道:“你弟弟和你一點也不像。”
一個年輕有為,一個混不吝的,聽說還是警校生,現在警校什麼人都招了麼。
陳鶴朗思索著那個小孩的事,為什麼不說呢,是被威脅了不敢說,還是另有目的。
如果是為錢而來,在警局確實不方便開口。
“這樣吧,我先去提5000現金,你帶給他,然後再給他我的名片,要是後續有什麼不適,可以去醫院,費用都由我來報銷。”
“好的,沒問題。不過這個,小陳啊,你弟弟,還是要好好教育教育!欠收拾啊這孩子!不管人家說什麼,也不能打人啊!”
陳鶴朗的食指微微跳動了一下。
“嗯,我知道的。那您先去忙吧,我去取錢。”
等把自家弟弟接出來坐進車裡,已經很晚了,陳鶴朗坐在駕駛位上,看了眼表,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今天上午和下午開了兩個庭,一從法院出來便接到公安的電話,再趕來接人,折騰到半夜,他已經很累了。
但是他明白,今天的還有一項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教育這個不成器的弟弟。
“說吧,他說了什麼,把你氣成這樣。”
“我把腕表漏在實習的公安局了,今天剛好公休,所以去拿一下。好久沒回老屋,就順便回去看看。”他實習的公安局在東安區,和老房子所在的武城區僅一江之隔。
今天的天氣很差,下了雨後又出了太陽,空氣裡全是粘稠的水汽,潮濕又悶熱。
他原本不想出宿舍,又擔心他哥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