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悔(2 / 2)

就當陳宸以為他要默認的時候,他開口了,聲音壓的很低,像是咬著牙說的。

“陳宸,你知道嗎,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早些動手,讓本該由我背負的罪孽,成為了你的惡夢。”

陳宸瞳孔一震,連抱著他的手都鬆了,他從沒有想過,陳鶴朗也想殺了陳釗。他可是學法律的,知道殺人意味什麼!死刑、無期徒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為了陳釗一個爛人賠上一生,值得嗎!

沒等他開口,陳鶴朗反客為主,手指扣住陳宸的後背,拉進了兩人的距離,唇貼在了他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掃在他的耳畔。

“我當年主攻刑法,方向是精神病人的罪刑適用,寫論文、發期刊,力爭刑法能夠對精神病人的暴力行為適用正當防衛和緊急避險,也得到了學界的普遍認可。隨之而來的名譽,都是附帶的產物,從頭到尾我想做的事都隻有一件。”他的聲音很輕,似惡魔的低語。

他聽懂了陳鶴朗的話中的深意,感到不寒而噤。

陳鶴朗不是任人揉捏的包子,他早該想到。當年挨的毒打,他哥從來都沒有釋懷過。就像是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他填報了法律專業的時候,一切已經埋下了伏筆——找個不臟手的方法,把陳釗送進監獄,又或者是送進地獄。

那氣息掃在他耳畔,因為過快的語速而變得有些粗重,他平時臉上掛的風輕雲淡終於不見了蹤影,眼神裡帶著十足的狠勁和恨意。

這才是真正的陳鶴朗,掀開那張披著的羊皮,不複之前的溫文爾雅,他是睚眥必報、策無遺算的謀略家。

這是所有人都不認識的、隻有他能見到的陳鶴朗。

所以當時他聽到陳宸打來的電話,才這麼淡定地替他安排好一切?原本應該被警察帶走的人是他哥,陳宸誤打誤撞地打破了陳鶴朗的計劃。

後來的庭審能夠打敗經驗充足的檢察官何懼昂,也是因為他在心中預演過無數次。

“你已經逃出去了,應該好好過自己的人生,他再殘暴也和你沒關係!”陳宸被他哥口中的真相氣得發抖。

那天以後,陳釗和陳鶴朗再沒見過,陳釗都以為陳鶴朗已經死了。他原本可以離他們遠遠的,他已經考上大學、成年獨立。隻要他不說,誰知道他出自這麼一個糟糕的家庭。

而他在大學做的一切,竟然都是為了最後的動手做準備!

再怎麼精心謀劃、步步為營,陳鶴朗作為法律工作者,其中的風險怎會不知,隻要有絲毫的差池,甚至是法官的一念之差,一切就都毀了。

當時他哥一定已經做好了自毀的準備,隻要能讓陳釗付出代價,他什麼都敢做。

這種決絕讓陳宸害怕,又有些慶幸,幸好當年動手的人是他。

“你和母親還在他手上,他是個極不穩定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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