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衣冠塚(2 / 2)

“嗯。而且光憑我一個人也是無法查清真相的,正好你可以來幫我。所以你好好養傷,不要想這麼多。”

“你說好告訴我張毅的案子,現在可以說了麼?”

“這個案子也挺蹊蹺的……”陳鶴朗將來龍去脈告訴了陳宸。

“碣石路,怎麼這地方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陳鶴朗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你忘了?”

他知道人類的大腦,對於一些創傷事件的記憶,會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而將其遺忘或者模糊化處理。他原本不願意告訴陳宸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喚起他對於這件事的記憶,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說了。

“那是陳釗屍體被發現的地方附近,陳釗的屍體是在碣石路2號的巷角發現的。”

經過陳鶴朗的提醒,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麵,黃泥牆糊的屋子旁邊,那個肥胖的男人癱倒在角落裡,血跡染濕了他的半邊衣服,他時常帶著猙獰憤怒的麵目不再可憎,而變得安詳又平靜。警察指著那爛泥似的軀體問他:“這是你的父親嗎?”

他不得不叫出了那個許久未叫過的稱呼:“是的,這是我的父親。”

陳宸感到自己指尖正迅速地失去溫度,那蛋白質腐爛的臭味又泛上鼻端,令他作嘔,他掩住了嘴。

審訊與不見天日的看守所,覆蓋了他的生活,他被要求一遍又一遍的複述事件的發生,母親被毆打、失控與拿起的獎杯、飛濺的血液還有陳釗失序的步伐。

為了證明陳釗長期的家暴行為,在那一百零三天裡,警察不斷的向他詢問陳鶴朗和母親曾經的經曆,那些他目睹的暴力,傷口尚未愈合,傷疤反複的被撕開,化膿後又結痂。

他感覺到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彆過頭去想要掩飾自己糟糕的臉色。

“陳宸,深呼吸。”陳鶴朗五指搭上他的臉頰臉側,強行把他扭正,直視著他深棕色的眼眸。眼睛裡的沉靜一如既往,帶著安撫的意味。

他跟著陳鶴朗引導的節奏調整呼吸,才逐漸從往事的回憶中掙脫。

他苦笑了一聲:“哥,抱歉,我還是沒走出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陳鶴朗微微地搖了搖頭,碎發落在他的臉頰上,帶著略微的癢。

兩人一站一坐,他才驚覺二人的距離是那麼的近,鼻尖幾乎要抵在一起,近得看見陳鶴朗根根分明的睫毛,快要落入那深潭似的眼中。

他發現,他的沉淪是有跡可循的,審訊的時候,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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