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教唆(2 / 2)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悶熱潮濕的下午,心跳失序,手握住了他脆弱的咽喉,慌張的求救聲變得不那麼真切。畫麵再變,有著一雙三白眼的男孩,帶著詭異不明的笑,冷冷地看著他。“我知道當年的真相。”他的聲音再次回響在耳畔,像是陰魂不散的野鬼。

怎麼會是他?他到底知道些什麼?教唆是假的,但是其他的呢,他又是怎麼知道的。陳宸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一個血腥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早知道那天就該把他掐死。

警察的回應、窸窸窣窣的走路聲響過後,他們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錄音裡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我要舉報一個人,他教唆自己還未成年的弟弟,殺死了好心收養他的父親!還利用法律幫弟弟擺脫了罪名,他的名字叫陳鶴朗,是均南律師事務所的一名律師。”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怪,有種強行裝出的鎮定。

“那是六七年前了,我家就住在碣石路,所以經常到他家附近歇涼。有一次,我聽見陳鶴朗對陳宸說,隻要陳釗打他,就把陳釗打死。他已經研究過了,陳釗是個精神病人,隻要能證明他失控,打死他不會被判刑的。你看,我還有證據,這是陳鶴朗發在豬乎上麵的東西……《對精神病人行凶時防衛的正當性分析》,這是正常人會寫的嗎!一看就是預謀已久!”

“什麼豬乎……他說的是知網吧,背詞也不背得仔細點。”陳宸按下暫停鍵。

“就是這篇文章,當年在c刊上麵發表,京大刑事方向的楊教授還邀請他加入課題組,怎麼就成了他口中的罪證。”

“漏洞百出!我哥從沒有和我說過這句話,陳釗一直以為我哥14歲的時候已經死了,我哥出院以後就再沒有回過家,怎麼可能在家裡教唆我殺人?”陳宸搖了搖頭。

“哈?14歲,那時候陳律才讀高中吧?你們就彙錢給他?這和孤兒有什麼區彆?”褚澤林納悶道。

“我們連錢也沒有彙,當時我媽找不到工作,養活我就不錯了,他讀書的錢全是他自己掙的。”

“天啊,兼職打工?他這樣還能考上法大!真是太牛了。”褚澤林眼神裡多了幾分感慨,每當他以為陳鶴朗已經夠厲害的時候,總能發現更令人敬佩的點,不斷刷新他的認知。

審問室中間橫著一麵玻璃,將房間一分為二,涇渭分明。押著陳鶴朗的警察將手銬扣在木椅上,朝著對麵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陳鶴朗靠在椅背上,對於這間房間,他已經輕車熟路了。

“你和陳釗關係怎麼樣?”穿著全套警服麵色嚴肅,坐在他的對麵,雙手叉在胸前。

“他是我的養父,在小時候時常虐待我。14歲的時候他把我打進了ICU,從此以後他就以為我死了。出事那年我23歲,剛剛拿到律師執業資格證,好不容易度過一年的實習期,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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