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夜探內院(2 / 2)

後麵半句扶緹沒好意思說完,裴渡卻是聽出了她的自我調侃。他唇角泛起一絲弧度,仿佛與往常無異,可若細細觀察,便能看出掩藏在其中的柔和,不再是客氣的疏離,而是夾雜著幾分真心。

“旁人看話本,隻是圖個樂子,阿緹姑娘竟能從中看出些門道,亦是難得。”

對上他淺淡的眸光,扶緹微微一怔。

這些話……以前師父也說過類似的。

賀子慕顯然沒注意到這一小插曲,他自顧自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繼續方才的話題:“那今晚就讓我們來探一探這李府。”

扶緹回過神,點頭附和起來,可點到一半卻又想起另一件事:“可是李府這麼大,我們要從哪裡找起?”

這問題可謂是問到了關鍵,隻見賀子慕哼笑一聲,眉眼間儘是自得,仿佛在說我早有準備。

“好了賀師弟,彆再賣關子了。”最後還是溫嶠看不下去,出聲催促。

賀子慕這才收斂起來,手指伸進方才的茶杯,沾了沾水,一邊說一邊在桌子上畫了起來:“剛進李府那會,我和師姐便旁敲側擊,從小廝口中得出了這府邸院落的大致分布。”

扶緹恍然,對啊,她怎麼把這回事給忘了。

不過片刻,少年便已經畫出了一個粗略的分布圖,他伸手點了點其中一個位置,“這裡是方才待過的偏廳,而這裡便是我們此刻所在的東廂房……”

“喜堂和內院最有可能藏身,今晚我們就先查探這兩個地方。”賀子慕正介紹的起勁,旁邊卻忽然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其中兩處。

扶緹下意識順著手指看向它的主人,青年依舊是那副溫潤的模樣,可語氣卻十分從容和篤定。

等等……他是怎麼知道那兩處就是喜堂和內院的?

“以府門為中心,偏廳位於它的東北方向,我們又在東廂房,而拜堂一般都是在正堂舉行,所以並不難推測。至於內院,李府布局並不複雜,排除已知的這幾個,剩下的便不難猜出。”

直到裴渡不徐不疾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扶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竟是不知不覺問出了口。

“……裴公子才是真的洞察敏銳。”

消化完他方才的那些話,扶緹不由得在心底默默豎起大拇指。賀子慕剛剛才畫出來的地圖,他不過看了幾眼,就能迅速根據已知的信息推理個大概,心思實在是縝密。

一旁的賀子慕和溫嶠顯然對這一幕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喜堂我倒是能理解,不過這內院……為什麼也要探查?”賀子慕摸著下巴,臉上流露出幾分不解。

窗外的陽光逐漸從地麵轉移到桌子,儘管光線被圍坐著桌前的眾人擋去大半部分,但依舊有一些透過縫隙灑落到桌麵上,映照得水跡都開始褪色。

扶緹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試圖擋住那一小束陽光。

“這李老爺三番兩次阻止我們查探喜堂,言行間也並未有找出真凶的迫切。”回憶著方才的場景,溫嶠微微蹙眉,“而且,那位舊疾複發的李夫人……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裴渡卻是輕笑一聲,隻見他先是慢悠悠地伸出手指,沾了些旁邊茶杯的水,將那塊半乾的地圖重新補全,而後才緩緩開口:“事出反常必有妖。”

扶緹:“……”這是什麼新的冷笑話嗎?

不過……扶緹忍不住垂眸看向那處被重新勾勒清晰的地圖,好巧不巧,正好是她方才挪動身體擋住光線的位置。

……隻是巧合吧?畢竟裴渡從始至終都沒往這邊看過一眼。

四人很快便敲定了方案,溫嶠和賀子慕去查探喜堂,而她則是跟著裴渡去內院。扶緹倒是十分理解這樣的分配,畢竟她現在就是一個活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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