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診桌前朝思暮想五年的女孩，腮幫子微緊。
以前在學校裡，他有時候會開玩笑叫她小歆醫生。
如今，終於見到真正穿白大褂的她。
她似乎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朝氣蓬勃，陽光明媚。
蘇歆看著一步一步慢慢向她走近的男人，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心裡翻起驚濤駭浪。
沈慕言……他怎麼會來？
時隔五年未見，他似乎比以前清瘦了許多，但看上去成熟穩重不少，臉色不太好，沒有以前在學校裡看上去健康。
沈慕言強壓住激動不已的心，扯出一抹微笑，聲音卻有些止不住的微顫，“小歆，好久不見。”
聽著這聲時刻五年的小歆，蘇歆腮幫子瞬間繃到極致。
她都已經忘記他了，他還來出現在她麵前乾嘛？
深吸一口氣，蘇歆強扯起淡笑，“嗯，好久不見，哪裡不舒服？”
蘇歆逼自己公事公辦，就當他是個普通患者。
沈慕宇輕車熟路的伸過右手，“睡不好，胃口也不好，胸口有時候悶悶的。”
看著這節她再熟悉不過的手腕，蘇歆遲疑了一秒才將三指放上。
這隻手，她曾借幫他檢查的名義光明正大占便宜揩油好多次。
“沈慕言，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下。”二十二歲的蘇歆帶著絲絲狡黠，嬉笑著對沈慕言說。
“好，有勞小歆醫生了。”二十四歲的沈慕言牽著似有若無的嘴角應。
往事重現，蘇歆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從來沒想到她和沈慕言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他真成了患者。
冷峻精致的臉氣色確實不太好，有些黃。
蘇歆拚命讓自己凝神屏氣，靜心幫沈慕宇把脈。
兩隻手都摸了四分鐘，蘇歆心中情愫說不清道不明，她隻覺喘不過氣，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他以前身體明明很健康的，現在怎麼會肝氣鬱滯如此嚴重？
這五年，他經曆了什麼？
蘇歆收回手，拿起筆佯裝準備寫藥方不敢看他，儘量讓自己聲音淡定，例行問：“你肝氣鬱滯很嚴重。這是情誌病，你是有什麼積壓在心裡疏泄的事嗎？”
沈慕言看著垂頭握著筆對著空白藥方紙半天沒寫一個字的蘇歆，心安定不少。
人啊，在緊張不知所措時總會假裝很忙。
她多緊張一分，他心裡就少緊張一分。
沈慕言默默想：她……對自己應該還是有感覺的吧。畢竟……
“嗯，有。”沈慕言直直看著垂頭的蘇歆說，“你。小歆，我很想你。”
“啪噠。”
蘇歆手中鋼筆一下掉落在診桌上，發出清脆“啪噠”聲。
蘇歆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小歆，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沈慕言直直看著她眼睛說，“這五年，我日夜在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拒絕你，後悔當初因為不敢見你選擇出國。”
遲來五年的後悔，蘇歆心裡像被紮了一根刺，心中五味雜陳。
要是五年前，他來對她說這番話，她一定不計前嫌屁顛屁顛上趕著和他在一起。
可是，今非昔比。
她已經不愛他了，愛上另一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