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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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抬頭的時候,沈夢居然已經走了。

凝霜也起身道:“你們兩個好生坐著,我方便一下,去去就來。”

海棠忙道:“奴婢去服侍姑姑。”

凝霜並不看她,隻是擺手道:“不必了。”說著自顧起身去了。

不知是否故意,幾個小太監輪番來勸酒,蘇秋雨無法,也多喝了幾杯,白雪一般的雙頰透出粉紅,如雪地桃花,更添嬌色。

不一會便感到頭目有些眩暈,許是一夜未睡,實在有些疲累。

而沈夢和凝霜卻都未回來。

海棠忍不住輕笑道:“某些人熬了一夜看來是白熬了,唉,白白浪費了一夜的苦心啊。”

蘇秋雨落了酒盞,也不看她,漫不經心地道:“熬夜這事,我最擅長了,尤其在夜裡拿個繡花針繡繡東西。。就是不知道準頭如何。”

海棠聽聞麵色一白,再不說話。

蘇秋雨卻拉了她的衣衫笑道:“我們同在宮裡做事,本就無冤無仇的,為的不過是出人頭地,隻要你不擋了我的路,我們何必弄成這幅模樣?”

海棠戒備地道:“你想說什麼?”

“沈夢的為人,你比我還清楚,你難道甘願一直呆在這裡?”

蘇秋雨湊近了她的耳朵,外人瞧著便要以為她們是最好的閨蜜。

連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你若是願意幫我,今夜我萬一得了寵,瞧我們住一起的分上,我便是帶上你一起又有何難?去文元殿甚至體元殿裡做個得臉的宮女,不比在這裡強?”

海棠像看瘋子一般地看著她道:“你在胡說什麼?”

蘇秋雨繼續道:“你可知道我前些日子進了趟文元殿?”說著她愈發壓低聲音,“便是那次我得知了一個秘密。”

海棠明知這人不安好心,還是忍不住問道:“什。。什麼秘密?”

“你也知道,太子殿下素來愛騎馬,尤其是每月逢三的夜裡,必會去南院子的跑馬場裡跑馬,聽聞是風雨無阻。”

海棠心中一動,她也早就聽聞太子殿下愛馬,今日正是初三!南院子跑馬場離此不過一牆之隔。

她來此院時,便隔空聽到過對麵傳來的蕭蕭馬聲。

隻是,“這樣的事你為何要告訴我?”

蘇秋雨看了看場中的眾人道:“憑我一個人,這深更半夜是去不了南院子的,自然還需你幫我。”

“我也不過是個沒臉的宮女,如何能去!況且那裡必然是守衛森嚴。”

蘇秋雨點了點她的額頭,舉止親昵:“海棠姐姐太自謙了,我素來知道,不光在廣儲司,便是在內務府,你也是頗有些人脈的。況且我們不必闖到那去,隻需等著殿下的鑾駕就是了。”

“等著殿下的鑾駕?”

蘇秋雨道:“這冬天黑燈瞎火的,本就是宵禁,若是貿然出去亂跑,說不得被當個刺客給抓了。待會你且在北牆那裡幫我放幾盞祈福的宮燈,那裡地勢高,飛得也高。放完你便趕緊回來,若是姑姑問起我,你便說我肚子不舒服,方便去了。”

“而殿下看到了宮燈說不得被吸引過來。我便在南門那處的臘梅花底下翩翩起舞,到時白雪紅梅,再加你的宮燈點映,殿下豈能不被我吸引了去。”

海棠豔麗的臉上一片通紅,雙目中卻透出鄙視來。

果真是辛者庫出來的狐媚子。

蘇秋雨隻做未見,有些著急地道:“眼看時辰不早,誰知殿下是不是要走了,你且應不應?”

海棠端起酒盞來喝了一口,哼道:“我可不去!”

蘇秋雨急道:“你不幫我,我自己也可以!不過放完燈我自己再跑過去就是了!隻是這裡你若是不替我遮掩過去,當心!”

說著做出要紮針的手勢來。

海棠忙側身,下意識捂住肩膀道:“彆,待會姑姑問起,我替你遮掩一番也就是了。”

蘇秋雨道:“你記得就好,否則,我的針可不長眼。”

此時一個小太監又跑上前來殷勤的倒酒。

“哎呀,”一不小心,蘇秋雨手腕一顫,酒水灑了出來,弄臟了衣裳。

“這可怎麼辦?”

吉祥笑著走上前道:“姑娘莫慌,這裡倒是備有姑娘的衣裙,你且隨我來。”

蘇秋雨忙起身行禮道:“怎麼敢勞煩吉祥公公,奴婢自去就是了。”

吉祥點了點頭。

蘇秋雨提著裙擺去了隔間,酒席上狼藉一片,她用力拍了拍暈沉沉的腦袋,悄悄從一旁走了出去,也未有人發覺。

寒夜靜悄悄的,她的軟底鞋走起來也是半點聲息也無。

在嗚咽的風聲裡,另一個微弱的呼吸聲倒是顯得明顯起來。

身後有人跟著。

蘇秋雨並不回頭,繞著廊柱疾走,途徑一個拐角處時,悄悄取了手邊的石頭往不遠處的草叢扔去。

而後屏氣躲在了一片陰影之下。

身後的人果然貓著身子,循著那聲音而去。

果然是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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