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著望著麵前的場景。
是黎生!
黎生仿佛天神一般從天而降,雙手握著的匕首狠狠地插進了野豬的另一隻眼睛之中,正是她送給他的那柄。
野豬失去了再次進攻的能力,眼中開始有鮮血滴落,溫熱的血流滴濺在腳下潔白的雪地上,凝結成一片又一片枯萎的鮮花。
一回頭,風澈就站在他身後,微笑地看著她。
這個時候她的心才如釋重負,一顆狂跳的心漸漸落回了肚子中。
她想說點什麼,但是目光完全被黎生和野豬纏鬥在一起的身影吸引了。
雙目失明的野豬根本不是黎生的對手。
就在黎生即將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被元月攔下。
“阿生,算了,放過他吧。”
“他已經雙目失明了,以後沒有辦法再做壞事了。”
元月看著麵前的慘狀有一絲不忍湧上心頭,不僅僅是不忍,還有很多的愧疚。
她開始就是以一種欺騙的身份住進豬玀部落的,儘管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但是捫心自問,秦煬確實對她挺好的,她並不是聖母,隻是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是於心不忍。
畢竟是她欺騙在先,也許,秦煬之前做了很多錯事,但是雙目失明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種懲罰了。
她實在是下不了這個狠心,她始終相信因果輪回,窮寇莫追,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就當是她在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欺騙的事情而做出的補償吧。
黎生聞言,停下了攻擊的動作,目光冰涼地看著麵前痛苦掙紮的野豬,麵無表情地把匕首插進了雪地之中仔細地清洗。
秦煬很快恢複了人身,躺在地上不再掙紮,隻是眼角流著的鮮血令得他的樣子無比的淒慘。
他冷笑一聲。
“你為何不殺了我,你可知道,換做是我,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呀!”
“你憑什麼不殺我,你這樣是什麼意思?誰要你的可憐?”
秦煬的聲音開始變得絕望而又失控,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他要瘋了。
“憑什麼你要這樣羞辱與我?”
他再也支撐不住,情緒開始崩潰,豆大的淚珠混合著眼角的血漬從臉頰上滑落,淚水衝淡了血漬,形成一條淡紅色的暖流,好像是一條醜陋的傷疤,蜿蜒在他的臉上也蜿蜒進他的心中。
“我沒有要羞辱與你的意思,一直以來,是我欺騙了你,我們之間的過往也全都是假的,就當是還你在豬玀部落照顧我的人情了,你好自為之。”
元月說完話之後,就要拉著黎生和風澈離開。
“你胡說,什麼過往全是假的,怎麼會是假的?”
“你彆走,你說清楚!”
“你到底什麼意思?”
“琳琳?”
“……”
秦煬隻能無助地呼喊著,祈求對方給他一個明確的回複,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回應。
可是腳步聲逐漸遠去,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他心中滿是不可置信,一動不動地躺在雪地上,任由冰雪覆蓋著他的全身,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再也看不到一點光亮,看不到一點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