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幾次出來跪拜皇上麵前,帶著哭聲求饒。
“皇上息怒,淑妃怕是性命堪憂啊。”
這一日皇帝大怒,因為淑妃險些怒殺了禦醫,好在最後人救了回來。
司寧從裡麵出來時,淑妃已經沒了危險。
她跪在帝後麵前,懇請皇上責罰。
“是臣婦不好,臣婦沒有差距屋中的香料,沒有保住龍種,請皇上責罰。”
皇上看重子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他在看重,也不能拿國勢開玩笑。
陸寒驍有多寶貝司寧,前幾日大殿之上他便知道了。
目光犀利地掃過司寧,沉了沉氣問道。
“陸夫人何出此言?”
“回皇上,淑妃娘娘這一胎雖然從脈象來看有些波折,卻也不會這般凶險,臣婦和劉禦醫從淑妃娘娘寢殿的香爐裡發現了婆律香。”
皇上不懂,“這香有毒?”
司寧忙回道,“此物無毒,且有活血化瘀之功效。”
皇上還是不懂。
“你是說活血化瘀所以讓淑妃這胎沒了?”
司寧也不再繞彎子,繼續說道。
“回皇上,隻單單婆律香沒什麼,但要是和安息香混在一起,和墮胎藥無異。”
“這幾日淑妃娘娘心神不寧,夜夜都要點安息香,這才釀成了今日的禍事。”
皇上聽著司寧的話眉頭緊皺,“你是說這是意外?”
司寧便不再回答,是不是意外,這都不是她說的,是要看皇上如何定奪。
正當這時,禦醫端著一個盤子走了出來,上麵蓋著紅布,陣陣腥臭味從紅布下麵傳來。
禦醫跪在皇上麵前,帶著哭腔稟報道。
“皇上節哀,是位小皇子。”
四個月嬰兒才長出手腳,才能辨認性彆,可淑妃這一胎隻三個月,如何能判斷出性彆呢?
自然是辨彆不出的!
之所以禦醫這番回答,自然是有人讓他這麼說的。
皇帝大怒,皇後便在一旁開了口。
“皇上,淑妃這一胎一直都很小心的,說是意外,倒不如說是有人處心積慮的結果。”
皇上側眸看向了她,隨即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反了,真是反了,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等事!”
“來人,去給朕查,徹徹底底地查,看是誰將這醃臢手段用在了朕的子嗣上麵,真當朕糊塗了不成!”
君王一怒,血濺五步。
今日皇宮注定不會太平。
等結果功夫,皇上進去看了一眼淑妃。
淑妃痛失腹中胎兒,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見到皇上也沒了平日的倔強,哭的泣不成聲。
皇上對淑妃的感情其實很複雜。
他起先確實很喜歡淑妃的模樣,可偏生淑妃性子倔,並不會討皇上歡心,還總是處處和他對著乾。
一來二去,皇上也失了興趣,鮮少來她宮中。‘
不過終是給他懷了一個孩子,見淑妃哭成這樣,到底有了幾分動容。
和屋中郎情妾意不同,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皇後屏退了宮人,帶著司寧到長廊下“閒聊”。
兩人看著宮人一個個被抓了起來,求饒聲磕頭聲不斷交替上演,神情都沒有半點的波動。
於司寧而言,這場血雨腥風從頭到尾都和她無關。
她不能主動什麼,充其量隻是在這其中扮演一個不起眼的角色罷了。
而皇後早就對此見怪不怪,誰人不是踩著旁人屍首活下來的呢。
她目光直直盯著司寧,麵容帶著嚴肅。
“司寧,你就不怕嗎?”